一个多小时之前。
成为幸灾乐祸焦点的秦局,回到了李南征的家。
心不平啊!
琢磨着要不要给李南征吹吹枕头风,把韦妆在南娇集团刚入股的股份,下降一个百分点时,秦老和她的几个哥哥,先后打来了电话。
全都是询问她,啥时候回家过年啊,要不要来接她啊,等等此类的话语。
血脉亲人的关心,化解了秦家小公主满腹的戾气。
以不耐烦的语气,告知他们后天早上自己就回家,不用他们来接自己后,宫宫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我家李南征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血脉亲人。他那个不正干的大嫂,有没有给他打过电话,询问他啥时候回家过年?厂子放假后的寂静,会不会让他孤单?”
忽然想到这些后,宫宫马上决定得履行“李南征之妻”的责任、义务。
那就是施展七星级的厨艺,下厨做一顿色香味俱全的夜宵。
再去食品厂喊他回家吃饭时,陪他压压马路,让他深刻体会到在这寒冷的冬夜中,秦家小姑姑就是他的小火炉。
一阵瞎忙活后——
宫宫徒步回到了食品厂。
却没在办公室内看到李南征,也没看到焦柔。
只有万玉红、胡锦绣等人还趴在桌子上,仔细完善着春节期间的方案。
女孩子格外敏锐的第六感,让宫宫意识到李南征和焦柔,可能去某个地方鬼混了!
凭借直觉——
宫宫穿过小门,来到了新车间工地的最北边。
刚好看到在阴影中站了很久的焦柔,慢慢走向了李南征。
北风,吹来了他们的对话。
星光,能让宫宫清楚的看到,李南征不敢回头,抬手擦眼泪的动作。
看到他们的脑袋,慢慢重叠在一起后,宫宫默默攥紧了拳头。
转身,悄无声息的快步离开。
满肚子的邪火:“我身为李南征的老婆,却只能眼巴巴看着焦柔,去安抚他那颗孤独的心。这都怪焦柔,不!是怪我今晚被韦妆,给气糊涂了。对,都怪那个小不点!不但想抢我家李南征,今晚还中了特等奖。看把那个穷鬼给得瑟的,我得做点什么,来出这口恶气。”
星空下。
宫宫骑着焦柔的小弯梁自行车,飞一般驶向了乡家属院。
星空下——
小柔儿看着天上的星星,诉说着她近期的烦恼。
大意是她最近因营养过剩,身材越来越好,总是被很多男的盯着看。
“以后谁再敢盯着你看,直接把他辞退!如果是外人,放狗咬他。”
李南征满腔怒火的说到这儿时,电话响了。
凌晨一点多来的电话——
几乎没什么好事。
李南征目光迅速清澈,一把抓起了电话:“我是李南征!请问。”
他刚说到这儿,就被一个愤怒的,带着哭腔的喊声打断:“狗贼叔叔,我家里遭贼了!我洗澡出来后,发现我的特等奖不见了。肯定是秦宫偷走的!你快回来!要不然,我就去找她算账!到时候,把你家砸烂了,可别怪我。”
啊?
李南征一呆。
锦衣头子的独生爱女财产被盗这种事,好像只有凶名昭着的宫宫,才能做得出来。
毕竟妆妆在昨晚的年会上,可是再三“感谢”过她的。
李南征还亲眼看到,妆妆上台领奖时,差点被宫宫绊倒的那一幕。
这两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小祖宗——
彻底打搅了李南征和小柔儿在这儿看星星的浪漫,必须得赶紧回家!
因为她们好像都很能打。
战场真要是选择在他家里的话,还不得被拆了?
滴滴!
李南征不顾喝酒不能开车的交通规则,跳上车子火速,赶回了家。
他家院门虚掩着,客厅内亮着灯,院子里静悄悄。
一点都不像发生过战争的样子,李南征松了口气。
快步走到客厅门前,抬手开门。
然后——
就看到了满屋子的狼藉,就像被土匪给光顾过那样!
看到了妆妆左眼变成了乌青色,看到了宫宫的嘴角在渗血。
她们都披头散发的,再也没有了往昔的小美女样,鞋子都不知道踢哪儿去了。
一个坐在靠墙的沙发上,眸光森冷。
一个手拎着小马扎站在桌前,浑身煞气。
李南征呆呆的看着她们,老半天后,才问:“谁赢了?”
“要不是看在韦大傻的面子上,她就算有三条腿,我也给她打断了。”
宫宫抬手擦了擦嘴角,淡淡的回答。
呵呵。
妆妆丢开小马扎,揉了揉左眼,冷笑:“要不是你救过我爸,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和我说话?”
李南征——
再次问:“我就想知道,谁赢了?”
宫宫回答:“我没输。”
妆妆回答:“她赢不了我。”
“也就是说,在不动刀枪只动拳脚的情况下,你们打了个平手。”
李南征明白了,走到宫宫的面前,伸出了右手:“钱呢?”
“什么钱?”
宫宫依旧冷淡的样子,眼神闪烁。
“那三万八,拿来。”
李南征控制着暴走的怒气,哆嗦了下伸出去的右手。
宫宫清晰感受到了,李南征的负面情绪。
念在他是一家之主的份上,她在犹豫半晌后,才从撕开一道口子的沙发坐垫内,默默拿出了四捆钞票。
“身为南娇集团的大股东,仅仅是月分红就高达数十万!尤其你身为长青县局的负责人,却入室偷窃!秦宫啊秦宫,你怎么好意思干出这种事来的?”
李南征用那三万八,不客气的敲打着宫宫的小脑袋,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训斥。
宫宫垂着眼帘,不吭声。
就是脚丫有些痒。
李南征也怕她忽然暴走,对自己行凶,教训适可而止。
“谢谢叔叔,能为我主持公道。”
妆妆腆着笑脸的走过来,去拿她的特等奖。
“拿什么拿?没收了!”
李南征却把拿钱的手,藏在了背后。
妆妆一呆,讨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愤怒的尖声质问:“你凭什么,没收我的钱?”
“就凭你们把我家,搞成了这样子。”
李南征左手指着满屋子的狼藉,怒声呵斥:“天亮之前,必须恢复原样!如若不然,你们在公司的股份,来年减少一个百分点。”
说完。
李南征拿着那三万八,转身出门,重重关上了客厅的房门。
困了。
回西厢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