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时透未来权衡利弊一下,又仔细看了看小梅逐渐长开的五官,终究是点了头。
让小梅去帮忙,但不能让小梅接触那些游女的工作。
时透未来歪着脑袋想了想,确实是这个意思。
“我有些事情,就先走了。”时透未来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这间房子的摆设,打了个招呼,然后默默的走到了大门处。
摸着大门上镶嵌的铜钉,时透未来开口说道:“这个地方,有上弦鬼。”
“诶……?”小梅眨了眨眼,连忙看向了妓夫太郎,眼神中带着迷茫和哀求。
怎么办呀,咱们好像暴露了。
“有没有鬼,对我们来说意义不大。”妓夫太郎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丝毫不在乎时透未来说了什么,隐藏在头发下的眼眸如鹰隼般锐利,似乎要透过面前美人的皮相,去看隐藏在深处的骨骼脉络。
“……”时透未来拉开门,走了出去。
至于怎么发现的不对劲……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人类的身体状况。
普通的人,跟那些修行过的人相比,闻起来的味道几乎是天差地别。
修行过的人身上血肉的味道,要比普通人更多一些千锤百炼以后寄宿在肌肉中的能量。
这种能量,闻起来的话,就像是在黑夜中点起一盏明灯那样耀眼。
不过,事已至此,提醒也提醒过了,时透未来也就不准备细说了。
要论阵营,此时的自己,应该与童磨统一一下才行。
虽然并不惧怕柱级别的剑士,但遇到的话,察觉到自己是鬼了,大抵还是会很头疼的。
“未来姐姐真的变成鬼了诶。”小梅在蒲团上坐定,双手托着下巴,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毕竟这是那个家伙亲口承认的。”妓夫太郎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了个干净,“现在看来,那个家伙的担忧,应该是不存在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带妓夫太郎兄妹二人回去的渡边澈,也在斩鬼的时候伤了腿,走路都有些费劲,也只能选择隐退了。
妓夫太郎兄妹二人虽然没有加入鬼杀队,但也或多或少的听过一些渡边澈开玩笑似的讲的故事,自然也对鬼这个群体有些许的了解,自然也就明白这个群体究竟有多么的残暴和冷酷。
“确实。”小梅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脸上天真的笑容尽数消退,随之而来的,就是一抹浓浓的忧愁,“渡边前辈知道了,大概真的会很伤心吧。”
“他伤不伤心已经无所谓了。”妓夫太郎神色专注,“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毕竟谁也没办法保证自己不会突遭横祸。”
比起小时候的担惊受怕,现在的妓夫太郎,已经多了很多平和与圆滑。
“是啊……”小梅趴在了桌子上,“我明天去居酒屋看一看,实地考察一下再说吧。”
“嗯。”
时透未来离开妓夫太郎的家以后,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气喘吁吁的村田抚子,刚想打个招呼,就被猛的一巴掌打懵了。
村田抚子喘着粗气,发髻也有些凌乱,手臂高高举起,在这一巴掌要落下来的时候,突然捂着自己的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霓虹有多乱啊,那么多无家可归的姑娘都来这了,你怎么一点危机感也没有,万一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办?让爱衣和结月怎么办,你再这样任性下去,什么时候被那些流浪武士绑走都不知道……”
时透未来张了张嘴,看着村田抚子这副样子,被打时涌现的火气,在那么一瞬间的时间里消失殆尽了。
“我不乱走就是了。”时透未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先回去,这里人多眼杂,不安全。”村田抚子风风火火的拉着时透未来就往回走,居酒屋里那么多长得漂亮的姑娘,就这个小丫头最不让自己省心。
看着是挺乖的,可每次都能干出一些令自己血压升高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外面那几个高官打的就差发兵推翻皇室了,这样乱糟糟的世道,倒霉的不就是他们这些没有自保能力的漂亮姑娘。
可偏偏时透未来一点自觉也没有。
回到居酒屋以后,时透未来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就看到那个讨厌鬼童磨依旧还在自己的屋子里,甚至还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拉开时透未来的首饰匣子,拿着金灿灿的首饰上下比画着。
“你怎么还没走。”时透未来没好气的说道。
被人打了一巴掌,这股气发不出来,时透未来总觉得浑身都难受。
可偏偏打自己这一巴掌的人是村田抚子,时透未来就算想发火,也会被噎回去。
问就是村田抚子对居酒屋姑娘的关心向来都不是弄虚作假。
她比任何人,都想护着自己屋子里的姑娘。
在这就是,时透未来能清晰的感觉得到,村田抚子对自己的担心,同样也不是外面那些人随口说说,却并没有付诸实际的产物。
“无惨大人说了哦,幻姬你要趁这个机会杀掉一个柱才行。”童磨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嘴脸,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我是来负责监督的。”
“来的是哪个柱。”时透未来并不在意这件事,坐在镜子前,伸手拆着头上的金簪。
“不清楚。”童磨老实摇头,“不管是哪个柱,直接杀了不就好了。”
“确实。”时透未来叹了一口气。
“需要我帮你解决掉那个烦人的鸨母吗。”童磨好心的指了指门。
门外还没来得及离开的村田抚子,在听到童磨的这句话以后,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墙壁。
指甲摩挲着木质的墙壁,发出了极为细微的刺啦声。
“不用。”时透未来的心底很烦躁,反手就将手中的金钗丢了出去。
童磨不躲不闪,金钗直直命中了他的眉心。
“好凶啊幻姬。”童磨委屈的摸了摸脑袋,面色不改的拔掉了金钗,放在手里把玩着,“这样好的东西就这么丢了,不心疼吗。”
“……”时透未来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夹杂着几分生无可恋,“难道猗窝座阁下没有说过,你真的很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