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童磨的时透未来,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起来。
“那个欠揍的家伙也能位列上弦……”时透未来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头痛的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
不过看样子,鬼杀队的人想要斩杀的恶鬼,应该就是童磨了。
先前时透未来所怀疑的另一只鬼,在童磨出现以后,那份怀疑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能不被自己察觉到的鬼,也就只有上弦月那几位了。
难怪鬼杀队要排一个柱过来。
正当这么想着,时透未来的衣袖,却被人拉了一下。
“未来姐姐。”
时透未来顺势看了过去,就看到一个白发蓝瞳的小姑娘,在那一脸兴奋的捏着自己的衣角,扭扭捏捏的。
“嗯?”时透未来看着这个熟悉的面容,有些恍惚。
“未来姐姐,是我,我是小梅啊。”小梅穿着一身浅粉色的和服,一头白发轻轻的束在脑后,莹白纤细的手腕上还套着一枚大约小指宽的玉镯。
“小梅……”时透未来思索片刻,然后平静的摇了摇头,“你应该认错了。”
“错不了的。”小梅十分笃定,然后拉起时透未来的手,“快来,我跟哥哥已经在这边买了房子了。”
房子……
时透未来歪头。
这地方,不是没有什么普通的住户吗。
没记错的话,好像不是鸨母,就是那些开赌场的老板。
不过开赌场的老板,大多也都不住在这。
小梅的手很软,虽然指关节处有一层薄薄的茧,但捏起来热乎乎的。
时透未来就这么被小梅拉着,来到了坐落在游郭边缘的一栋房子前面。
“就是这了。”小梅指了指这间看起来不大的平房,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当年我和哥哥拿着你的钱,离开了游郭,但是哥哥不想跟那个叫渡边澈的剑士走,那个剑士就给哥哥找了一份正式的工作。”
“工作啊…是什么样子的?”时透未来有些好奇。
“就是给一家做荞麦面的面馆打下手,还有帮码头的人拉货。”小梅想了想,笑着说道,“然后那个叫渡边澈的剑士,还给哥哥不少钱,钱攒够了,我们就回来了。”
“这样啊。”时透未来微微一笑,但确实是想不起什么事情,只隐隐约约的记得,好像是有那么个长的很丑的男孩子,还有一个白色头发的小女孩来着。
看样子,那个记忆里五官模糊不清的白发小女孩,就是眼前这个自称小梅的少女了。
“渡边澈说你没有事,我跟哥哥一合计,就干脆把房子买到这边了。”小梅哼着歌,拿起挂在门上的锁,掏出钥匙插了进去,顺时针拧了两圈,就将锁头卸了下来。
推开门以后,时透未来看到的,是一个相当干净的小院。
院子里除了标配的水井以外,还在树荫下摆了一张桌子,和几把小椅子。
“哥哥他在家里,我们进去吧。”小梅热情的拉起时透未来的手,拉着她走了进去。
妓夫太郎背着一捆木柴,轻轻的放在厨房外开辟的柴房里,在听到小梅的声音以后,这个满脸疲惫的少年用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回来了,小梅。”
“哥,你看她是谁。”小梅变戏法一样,露出了跟在自己身后的时透未来。
“……”妓夫太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仅仅思索了一会儿,就恍然大悟一般的说了一句话,“原来你没死啊。”
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妓夫太郎都以为时透未来已经死在那天晚上了。
毕竟他可还记得,那个伤,就算不是普通人,那也离死不远了。
没想到的是,居然福大命大的活了下来。
“……”时透未来翻了个白眼。
怎么感觉今天有点流年不利,遇到的全是这种嘴臭的人。
“没死就进来吧。”妓夫太郎啧了一声,重重的关上了柴房的门。
“来吧。”小梅笑着,又一次拉起时透未来的手,哼着歌走进了正厅里。
妓夫太郎先去井边打了桶水,冲了冲身上的汗,然后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走进干净整洁的房间,在蒲团上坐定。
妓夫太郎说不出什么关心别人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在看到时透未来的眼眸从充满生机的翠绿色转变为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的金色以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鬼这种生物,这么多年下来,妓夫太郎也算是见过那么三四次了。
不过,时透未来能活下来,某些意义上也算是没有辜负自己妹妹的祈祷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常人戒心相当足的小梅,就唯独没有对眼前这个女人设过防。
甚至每次聊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小梅总是眉飞色舞的幻想着以后重逢的场面,以至于现在真的见到了,自己的妹妹反而哑巴了。
余光看到自己妹妹扭扭捏捏的坐在蒲团上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妓夫太郎不由得笑得出来。
“在游郭住下的话,我会保护你们的。”时透未来轻声说道。
以自己的实力,保下两个人,轻轻松松。
“我可用不着你保护。”妓夫太郎大咧咧的挥挥手。
“……”时透未来张了张嘴,总感觉气氛好像有些沉重。
兴许是多年未见的缘故,妓夫太郎觉得时透未来变了。
没记错的话,以前的那个时透未来虽然说话天真了些,但总归是个很爱笑又很勇敢的小太阳,可现在看下来,眼前的这个姑娘,不管怎么看,都有一股子死气沉沉的味道。
甚至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青春洋溢了。
“未来姐姐在哪工作呢。”眼看着气氛冷了下来,小梅连忙出来缓和一下气氛。
“居酒屋。”时透未来回答道。
“要不要带我一个。”小梅轻手轻脚的凑了过来,抱住时透未来的胳膊撒着娇,“我很能干的,手脚可麻利了,介绍我进去,未来姐姐绝对不亏的。”
“我是居酒屋的花魁,小梅。”对于这样亲昵的举动,时透未来身体一僵,但很快就缓和了下来。
“花魁多好呀,我见过的那些花魁,别提多漂亮多优雅了。”小梅面色如常的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