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豫垣嗓音冷漠:“你在鬼叫什么?”
傅晏笙气急:“时念和我姑姑长得那样像,我们家刚准备要做亲子鉴定,就等我奶奶过了个生日,你就把时念带走了,你故意的是吗?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秦豫垣端得是一本正经而且理直气壮:“你们家要做亲子鉴定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提前跟我说了么?时念是我的女人,我什么时间带她去什么地方,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傅晏笙:“……”
秦豫垣又道:“而且确认是不是你家的血脉,也不止亲子鉴定这一条路可选,我带时念出国,但她的父母还在国内,你可以去查。”
“老傅啊,难道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吗?”
傅晏笙简直想破口大骂!
他当然能查,而且他已经查过了!
只是,时念的父母一个是孟染一个是时源,这两人都在秦豫垣手里捏着呢,他无论从谁那里下手,得到的消息都是孟染就是时念的亲生母亲。
但傅晏笙不相信那些消息,秦豫垣的人脉关系不是他能比的,他自认自己玩不过那只黑心狐狸。
傅晏笙气笑:“老秦,以前你可不是个话多的人,怎么说到这件事,你就这么多话了?”
秦豫垣默了默,“我话多吗?”
“多!”
秦豫垣冷下脸道:“总之你自己想办法,我和时念暂时不会回去。”
傅晏笙呵笑两声,想个屁的办法!
以秦豫垣的势力,他不想让他查到什么,他就一定查不到。
所以,他只相信亲子鉴定,客观证据。
“好,你马上就订婚了,到时候总会回来吧!等你回来我要做亲子鉴定,你不许阻拦。”
秦豫垣没应,转移话题:“如果时念是你傅家的血脉,你的表妹,你会怎么做?”
傅晏笙:“当然是回我傅家。”
“然后呢?”
多年兄弟,傅晏笙知道秦豫垣想问什么,他也便如实道:“你休想再碰时念一根手指头!”
“因为我要跟别人订婚?”
傅晏笙咬牙:“就算你不订婚,也休想再打她的主意!”
秦豫垣忽然薄凉笑了:“老傅啊,你不地道了!时念就算不是你的亲戚,她还是你的学生呢,怎么之前没想过保护一下学生,还把她亲手推给我?”
傅晏笙咬紧腮帮,恨得差点捏碎手机!
杀人诛心后,秦豫垣果断挂掉电话。
他又回到城堡,看着依然酣睡的女孩,脱衣轻轻上床,将她抱在怀里。
在不来梅的日子,是时念近些日子以来最惬意的时光。
这座童话小镇里,没有人认识她和秦豫垣,当地的人们很朴实,对待他们也很友善。
秦豫垣会德语,和这里的人交谈没有障碍。
他告诉他们,他和时念是来自东方华国的一对新婚夫妻,刚结婚不久,因为妻子喜欢这座城,所以他们才来这里度蜜月。
时念只会英语,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到秦豫垣叽里咕噜跟这里的人说了一通,这里的人也叽里咕噜回了秦豫垣什么,然后向她投来善意的微笑。
时念也回以甜甜的笑,然后以眼神询问秦豫垣。
秦豫垣给她翻译:“她们说,你很漂亮,也很聪明。”
其实原话是:“你很幸运,你的妻子看起来聪慧又美丽。”
她又问秦豫垣:“那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秦豫垣瞅她一眼,“和新邻居打个招呼,介绍一下我们的来处。”
时念深以为然点点头。
新邻居非常热情好客,请他们吃德国传统菜肴,邀他们喝自己酿的葡萄酒,还为他们做向导,领略小镇的风土人情和自然风光。
时念和秦豫垣很快就对这里熟悉了。
白天他们在小镇闲逛,去教堂祈祷,去酒庄买酒,也会去山上打一些野味,秦豫垣会用树枝和皮筋做成一张弓,教时念射箭。
偶尔他们也去河上滑冰,秦豫垣做了一把冰椅,推着时念,在河面上奔跑穿行。
有时候滑的太快了,时念害怕冰裂吓得尖叫,秦豫垣一边奔跑着,一边开怀大笑。
最后时念白着一张脸对他一顿狠踹!
到了晚上,两人就拥抱在一起,坐在城堡的屋顶看天上的星星。
这里天气晴朗,每一颗星星都特别亮。
天气太冷的时候,他们就回到城堡,依偎在壁炉旁,一起看一部电影,兴致来了,秦豫垣就会压倒时念,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双人运动。
就这样,他们二人在这样的静谧时光中度过了悠闲宁静的半个月。
时光荏苒,转眼临近婚期。
远在华国的李隆钟一直在催促秦豫垣回去准备。
那一天,秦豫垣在城堡外的花坛边上一直抽烟,时念在屋内看着他的背影,心情沉重,她知道该回国了。
回国之后,秦豫垣就会有新的身份。
他会成为别人的丈夫,会有自己的妻子。
可他执着不对她放手,她却也不想被道德谴责,被人戳脊梁骨。
所以,她该为自己准备一条退路。
时念看了一眼手机,许多天前有人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信息的内容是:念念妹妹,如果你不愿意介入秦豫垣的婚姻,订婚那天,我带你离开。
电话号码是陌生的,但说话人的口吻她认得,是辞风哥哥。
曾几何时,这个让她心悸的名字,如今再也不能让她的心掀起丝毫波动。
也许是因为他做过的那些事。
也许是因为经隔五年,她已不再是当初的时念,辞风哥哥也早已变成了霍辞风。
秦豫垣抽完一根烟,向时念走来。
时念眼中,秦豫垣依旧是那样英俊矜贵,他的怀抱仍是温暖安全。
他用下颌蹭了蹭她的发顶,在她耳边低声道:“订好了回京城的航班,下午出发。”
时念在他怀里,听话点头。
秦豫垣沉默良久,沙哑着嗓音对她说:“什么都不会变,阿念,回国后什么都不会变。你好好读书,好好练习格斗,我还会教你德语,下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一定是春天,你就可以和这里的人聊天,听懂他们讲话,和他们一起种花……”
时念眼眶铺上一层水雾,她睁大眼睛不让眼泪落下,咬紧唇瓣,仍是听话点头。
秦豫垣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揽过她的后脑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忍不住再次向她确认。
“阿念,再说一遍你爱我。”
时念靠在他的怀里,张了张嘴想顺他的意,最后却是泪水崩塌。
那句取悦他的话无论如何她都说出不口。
凭什么啊?
凭什么他这样欺负她,最后还要她爱他!
她凭什么要去爱他!
时念靠在他的怀里一直掉眼泪,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的,只是这该死的眼泪就是控制不住。
她不爱他了,她早就不爱她了!
她时念又不是疯了,才会去爱一个伤害自己父亲,又欺负逼迫自己的男人!
时念哭得撕心裂肺,秦豫垣无措,最后只能拍着她的后背低声乞求。
“阿念,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让你说了。”
“你不爱我了也无所谓,在我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