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溪看出她的抗拒,不紧不慢地说:“就算是分手也得商量好,不要莫名其妙地冷战,你们都是成年人了,知道吗?”
“我知道了,嫂子。”霍桑榆选择相信沈棠溪的话。
兴许,就是算计也说不定。
反正她是不会分手的,她太爱周崇安了,根本不可能放下。
哄好了霍桑榆,沈棠溪又让她上楼休息了会。
也在这时,姜明月从楼上走下来,满脸困倦的样子,像是才醒,但沈棠溪知道,她早就醒了,还站在二楼偷听。
“你跟我来。”霍韶霆看了眼沈棠溪。
两人到了外面,没有人听得见谈话,霍韶霆冷冷地问:“究竟怎么一回事?”
沈棠溪简明扼要地说了来龙去脉。
霍韶霆神色阴沉地说:“居然连霍家都敢算计。”
“可能是裴太太自作主张。”沈棠溪不想让霍韶霆和裴氏产生矛盾,毕竟中间还夹杂着一个裴燕青。
要是霍韶霆真的打压裴氏的话,兄弟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算。
霍韶霆眯起眼,独断专行地说:“是不是自作主张我会查清楚,但我绝对不可能再同意桑榆和周崇安来往。”
沈棠溪没有接话。
来不来往可不是霍韶霆说了算,霍桑榆有自己的意识,再加上是霍家的掌心宠,肯定不会听霍韶霆的话。
况且,霍桑榆对周崇安的感情正在兴头上。
就跟她当年痴恋霍韶霆一模一样,想放手的话,格外的艰难。
“要是裴太太没将这件事抖落出来,你就打算瞒着?”霍韶霆看起来没什么情绪,很平静地一问。
沈棠溪的心却揪了起来,缓缓说:“是。”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桑榆所托非人?”
沈棠溪抬起头。
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些许质问。
她抿唇说:“你以为我想吗?况且以老宅那边的态度,桑榆和周崇安不可能顺风顺水地在一起,可能就算我不说,他们也会分开不是吗?”
“你还在狡辩!”霍韶霆神色冷了下来。
沈棠溪知道无论怎么说,自己都没理,可她也没办法。
总不能答应了迟非晚保密,随后又抖落出去。
所以,两者她选择了迟非晚。
“是,你说得对,我就是在狡辩。”沈棠溪出奇的平静,她可不会妄想霍韶霆能理解她,“你可以怪我,甚至骂我,我不会还口。”
霍韶霆稍稍拧着眉头,盯着她的面孔,神色复杂地说:“是不是我们霍家人,都比不上迟非晚在你心里的地位?”
沈棠溪说不出话了。
她愣愣地看着霍韶霆,半晌后才说:“我觉得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争吵下去,没有意义,你还不如早点将周崇安的事情查清楚,免得真如你所说,让桑榆所托非人。”
“要是周崇安这个人不靠谱,你就自己去和桑榆说,我不会插手这件事。”
说完,沈棠溪走进客厅。
迎面就碰上站在门口偷听的姜明月。
姜明月对着她笑了笑,嘲讽地说:“吵架了?沈棠溪,要是我肯定不会帮外人的,桑榆好歹是韶霆的妹妹。”
“可惜你不是我,你也成不了我。”
姜明月脸色微变。
以为沈棠溪暗指霍夫人这个位置。
她攥紧拳头,冷冷地说:“那你好好等着,总有一天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沈棠溪没有说话,上楼洗漱。
等晚上的时候,霍桑榆就醒过来了,吵闹着要去见周崇安。
霍韶霆不放心,要跟着去。
可霍桑榆想到霍韶霆的臭脾气,根本不同意,指着沈棠溪说:“嫂子陪着我就行,你去干什么?吵架吗?”
“桑榆!”霍韶霆语气冷了一个度,“别再犯傻,该舍弃就舍弃。”
霍桑榆冷哼说:“你都查出来了,是算计,我凭什么要舍弃我爱的人?哥,我长大了,用不着你多管闲事,我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的!”
眼看着霍韶霆还要说话。
霍桑榆瞥了眼姜明月,嘲讽地说:“哥哥还是处理好自己的事,别惹嫂子不高兴。”
说完,她拉着沈棠溪的手上了车。
报地点后,司机就发动车子,从檀宫驶离。
后视镜里是霍韶霆渐渐消失的身影。
姜明月凑过去,挽住霍韶霆的胳膊说:“韶霆,会没事的,桑榆聪明着呢,不会被渣男骗,要是那个周崇安真的配不上桑榆,你在事业上打压他不就好了吗?”
京市里,还没人敢和霍氏过不去。
就算周崇安是律师精英,可京市里可不止一个律师精英。
霍韶霆想折腾一个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姜明月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就是有信心。
闻言,霍韶霆将手从姜明月怀中抽了出来:“他是做了背叛桑榆的事,可也是被裴太太下了药,不是本意。”
“那你当年呢,是本意吗?”姜明月突然问,“我说的不是棠溪生日宴。”
霍韶霆脸色阴沉不定,冷冷地瞥了眼姜明月,警告:“我说过,不要再提当年的事,听不懂吗?”
姜明月一个激灵,眼泪冒了出来。
很快,便弱弱地说:“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又不是故意要提,你干嘛这么凶?”
“别哭了。”霍韶霆很不耐烦。
姜明月擦干净自己的眼泪,娇弱地说:“你以为我想哭啊?还不是你吓到我了?”
霍韶霆皱眉,看着她越擦越多的眼泪,不耐地递出纸巾。
可姜明月不接,将脸凑了过去,想让霍韶霆给她擦。
霍韶霆没理。
见她不接纸巾,就直接揉成团丢进垃圾桶,然后转身上了二楼。
砰!
书房门也被锁上了。
只有姜明月愣在原地,风中凌乱!
到达目的地,车子缓缓靠边停下。
霍桑榆等不及了,直接下车朝餐厅跑过去,似乎想到什么,又转身说:“嫂子,你在这等我吧,我自己去和他谈。”
沈棠溪的确不想掺和情侣的事,便点头了:“有事就叫我。”
霍桑榆认认真真地说:“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是个误会,说清楚就好了,况且、况且,我也不在乎……”
不在乎还哭得那么凶。
沈棠溪没揭穿霍桑榆内心所想,只安抚地说:“快去吧。”
隔着玻璃,沈棠溪看到霍桑榆走到了周崇安的对面坐下。
起初还好好的,然后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霍桑榆神色激动地站起身,杯子也被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