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悦客楼上,幽如姻瞧见西城升起传信的冲天响炮,心底无比的快意,她本以为沈乐就此被人杀死,喜不自胜。
可之后片刻,便又听闻了西城传来隆隆的爆裂声。
她眉头不禁一皱,这种声响,她知道西城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样的修为会有此等阵仗,她心头不禁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玉婉宁同样面色铁青的看着西城的方向,她的目光里闪过许多不一样的神色,一会是疑惑,一会是忌惮,一会又是错愕。
一旁的老妇人眉头皱得很深,她有些不理解,便听到玉婉宁的问话声:“这是什么修为的对战才能发出这等气势?”
老妇人看着西城的方向凝视片刻,随后回话道:“启禀公主,这等阵势恐怕是知命境以上的争斗,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所为,看样子应该与我们的事无关。”
玉婉宁并未回答,只是有许多的疑惑涌过心头。
那些死士已然传信,按理说她们已经得手,可眼下那边为何发生这等恐怖的战斗来?
这又是什么人与什么人的战斗?
她十分不解,她所派去的死士里,并没有此等修为手段的高手,所以她并没将这种可能放在几人身上,只不过这前脚传出讯号,可后脚西城就发生了争斗,这未免太过巧合。
她有些不安和躁动,甚至想自己前往西城探明情况。
可她知道不能这样做,即便杀了那家伙,她也不能亲自出面,否则药宗的人不会放过她。
如此是思想,她呆呆盯着西城的方向,一动不动。
此事一出,此夜这城中恐怕再难以消停,她眉头紧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离承遇盯着西城的方向,眼中满是深沉的神色,离承奕见他如此,开口问道:“皇兄,看来还是出事了,只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看来是高手在相互争斗,这气息太恐怖。”
离承遇点了点头,不过他并没有太多情绪,只是盯着西城此时阵阵的轰鸣之声,看不出什么来。
七彩悦客楼十二层的雅间之内,杨载酒叹了口气,看着西城的方向道了一句:“年轻就是爱瞎胡闹。”
他没有任何动作,仿佛这一切根本不值得他在意一般。
朝非虹的四周是药宗的四名长老,方才得到全有朝的吩咐,四人虽不情不愿,可他们不想事情闹大,要是一国公主在雨落城被人戕害,不说那个王朝会如何,他们自己也把脸给丢大发了。
所以他们只好将全有朝护在身侧,免得那黑影中的贼人趁机伤人,那便为时已晚。
朝非虹有些紧张,虽然她很相信全有朝的实力,可来人显然不是什么软脚虾蟹,方才已经对上了数招,都是平分秋色的样子。
沈乐依旧被全有朝护在身后,全有朝本欲将他交与药宗四人护着,可方才那团黑影既然这么说了,他自然得将其护住。
场间又有异动,只见小院的正大门被全有朝挥出的剑势,一剑劈塌,地上掀起几丈长的一道痕迹来,十分骇人。
黑影里,那人终于面色凝重起来,他早知道全有朝能在榜上不动这么多年,修为自然不俗。
别看他之前对全有朝满是挑衅与不屑,可他从来就没有低估过全有朝的实力,他说过自己也很强,便是他也很强。
他方才躲过了全有朝那一击彷如天光降世的剑招仍有些心有余悸,他深深吞吐了一口气,内里的真元更加充盈了一些,身上的气势更甚半分。
他轻轻朝着全有朝的头顶上方一抓,刹那间,那片天空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扭曲,空间变得扭曲而诡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波动。
接着,一只干瘪的枯手蓦然自虚空中凝现,它苍老而枯槁,皮肤紧贴着骨架,透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气息,朝全有朝落下。
全有朝面色凝重,眉宇间凝聚着不屈与决然,可他的身子仿佛在此刻更加挺拔了半分,宛如青松屹立于峭壁之巅,任由狂风呼啸也绝不弯折。
手中三尺长剑仿佛与他心意相通一般,闪着耀眼的光芒,好像随时脱手而出迎向那阵阵的气势一般。
剑出,争鸣。
一道犀利的光剑朝着枯手斩去,带着凌厉的气势,好似裹挟阵阵的风雷之声,剑光所至,空间似乎都被一分为二。
枯手之上,灰黑色的雾气缭绕,仿佛是来自幽冥世界的召唤,企图阻挡这股光明的侵袭。但剑光无惧,它勇往直前,带着一种决绝与傲然,誓要将这世间的黑暗一扫而空。
剑尖与枯手接触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那是光明与黑暗最直接的碰撞。
四周的空气在这一击之下沸腾起来,尘土飞扬,烟尘被狂风吹得四处飘散,形成了一幅末日般的景象。
而在这混乱的中心,剑光与枯手的较量却显得异常清晰,每一分每一秒的交锋,都扣人心弦,让人屏息凝神。
剑光划过,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仿佛连空间都被这股力量所震撼,产生了一丝微微的扭曲。
接着便闻听场间到处是劲气碎裂之声传来,时而激烈,时而沉闷,空间里有仿佛充满了战斗硝烟,气浪随之滚滚而来。
光剑的猛然一旋,枯手应声而裂,化作点点黑芒,消散于无形。
黑影满是不可思议,没想到全有朝仅仅一招便化解了他方才的招数,不过他并不气馁,修行者的战斗本就是一场生死的博弈。
只要还有一战之力,随时可能翻盘,他自认同境界很强,虽然全有朝也很强,可他丝毫不畏惧,他很有耐心。
他杀过很多人,有人也很惧怕他的名字,可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中,少有被他记得名姓,因为那些人都不如他。
所以当他接下这个任务只是杀个普通人,他觉得太过无趣,直到见到了登天榜首全有朝,他终于感觉不虚此行。
当这记剑光将他的一记杀招就此击溃,虽然有些惊讶,可也因此点燃他内心那团战意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