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燕家三兄弟彼此对望着,神情看着很是为难,倒是把李逍遥看的突然笑了。
这三个傻帽还挺可爱!
他们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绝顶高手,也俱是侠义之士,只是于朝堂之事了解甚少,也实难明白其中的复杂。
江湖和朝堂;
这虽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但朝廷中的江湖,可没有太多的江湖道义!
“话我们可以替你带到,就是不知越王答不答应?”
燕家三雄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由燕老大说出来,只是神情无比的的尴尬。
今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江湖传闻这李逍遥乃是一个大义之人,为了结义之兄峨眉柳道人,一个独抗整个武林,单挑武林盟主,今日看来应该不虚,也的确能担上少侠的名号!
朝堂之事他们不懂,这次入京不过是偿还往日恩情,李少侠既然让带话给王爷,他们自然也会带到,至于成不成……
“不答应?我还给他脸了,一个时辰我如果找不出他的藏身之地,都算我在京城白混了!”
没好气的白了三人一眼,抓起酒坛狠狠灌上一口,神情那是相当的霸气。
越王;
这个先帝的第七子,怎么说也是皇家的血脉,就算如今被削去番号,可皇家的身份永远是个不争的事实。
这次京城的变故,让皇家损失了太多,八位亲王如今已经只剩下一个闵王为朝廷分忧,就算皇帝平安度过危机,皇城的压力依然很重啊!
越王是一个睿智之人,也并非大恶,也许是一时糊涂才心生怨念,他不想这位先帝遗的血脉流落在外,与那位最小的亲王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给越王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还有一事必须要弄清楚,希望能拯救那颗大恶之心,那份情义虽然冰封心底,可并不代表就消失,那将会一生的遗憾,也许只有越王能解开这一切!
“这个我们相信,李少侠现在可是京城的名人!”
燕老二轻笑着说道,没有丝毫的怀疑,如今的李逍遥虽然还未名扬天下,可在京城之地已是人人皆知。
“就这样吧,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我先走了,很忙!”
急急放下酒坛,脚底抹油就准备溜之大吉,心里打着一个很不错的小九九。
“你不会就这样走了吧?”
燕老二轻笑地说着,虽然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但知道那白色身影一定会停下。
“放心,我会去结账的!”
缓缓转过身躯,俊郎的面容带着微笑,只是那笑容很是勉强,这真是三个傻白甜吗?
“又没说非要你付酒钱,只是……”
李逍遥望着三双彼此张望的眼神,心中猛然一颤,这三货肯定又没憋什么好屁。
“什么钱不钱的,有事您说话!”
“还是刚刚的事,你不是知道衡岳掌门师太的行踪,不知能不能告诉我们,那些酒钱嘛……”
“哎呦,我去!”
一双大眼在三丈刚毅的面容上一一看过,希望可以找出一丝答案,可到底是一无所获。
“这燕家三兄弟闻名江湖很久,可从未听说过婚配,这是要打衡岳山的主意吗?”
李逍遥在心中暗暗问道,除了这个也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衡岳派俱是方外之人,是很少参与江湖纷争的!
“你别误会,我们燕家与慧妙师太有些渊源,曾经一直想去拜会都被拒之门外。
但现在事情紧急,必须要见到慧妙师太,你既然拜慧妙师太的徒儿为师姐,自然知道师太的行踪,还望能告知我们兄弟,我们三兄弟先谢过了!”
燕老大,燕老二同时起身,双手抱拳微微躬身,神情无比的恭敬,就连无法起身的燕老幺都俯身低首,很清楚地能感受到其中真诚!
渊源?
燕家好像就在荆州府一带,那应该是一段陈年往事吧!
“慧妙师太在哪里我还真的不知,我先告知静音师姐一声,你们就留在这里等我消息如何?最多一晚上!”
李逍遥轻声说道,并非不信任眼前的燕家三雄,只是情况不明之前,还是小心些为好!
“好!”
燕家三雄齐齐地说道,神情无比的喜悦。
“那我走啦?”
“李少侠慢走!”
真他娘的爽!
转身抬脚快步走向门口,那三张很是感激的面容不会有假,今日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惊喜,终于不用破败了!
“李少侠留步!”
“又怎么了?”
身躯猛然一震,一颗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再次提起,俊郎的面容缓缓转过,带着深深的无奈。
不是说好不用付钱了吗?
“听说李少侠与鲁大师私交甚好,能否拜托传个消息,让鲁大师帮我三弟做一双脚,我们三兄弟必有重谢!”
燕老大再次深深一礼,双手更是抱拳于头顶,那双一闪而过的悲伤眼神,还是被他看到。
兄弟同胞,连心连血;
这是一生都无法割舍的情义!
“没问题!我立即传信天机阁,让鲁疯子加班加点,最多两日便好,如果你们不着急离开京城,我让人将东西送到京城如何?”
双脚是被自己斩断,自当赔上一双,不论真的还是假的,这顿酒喝的太值了!
“多谢!”
这次连燕老二也深深的一礼,本来还是疑惑地望着大哥,现在才明白其中的深意。
鲁家天机阁是传承几百年的机关世家,当代天机阁主鲁不二可是闻名天下的机关大师,做一双灵活的双脚简直易如反掌,老三不日就可以重新站起来了!
“不用谢,不用谢,这本来也是我应该做的,等我!等我!”
微微躬身快步奔出门外,神情无比的喜悦而且很是急迫,不是为了逃单而是为了心中那份愧疚。
鲁不二就在京城,而且就在这玄武大街,这双脚要赶快做出来才行,不然晚上会做噩梦的!
风驰电掣般的一刻钟;
当他站在幽静小院的门口,正好跟急急奔出的柳龙撞了个满怀,那急切的神情,还有额头细密的汗珠,让这精明的汉子很是疑惑。
公子是何人?
如今的京城可以说是横着走的存在,什么事还能让其这么惊慌,这不是开玩笑吗?
“怎么了公子,您被狗咬啦?”
柳龙急急奔出门外,左右观望巷子中,但没发现丝毫异常,这也没有野狗啊?
“你才被狗咬呢!”
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若非事情紧急,他必须跟着家伙上一堂生动的体育课!
“怎么了?谁被狗咬了?”
一身青袍布衣,发髻随意地束起,稍稍有些不着边幅,朴实的犹如一位农家汉子,谁能想到这是一位机关大师,还是天机阁的阁主!
“没谁,一天天瞎什么操心,有事问你!”
急急拉着鲁不二走进房中,神情很是焦急。
“到底怎么了嘛?”
瘦小的面容很是无语,眼中却是深深的疑惑,很少看到这浪荡子如此神情,这是又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如果双脚筋脉被斩断,想要站起来怎么办?”
顾不得额头的汗珠,这也不是急急赶来的产物,乃是心中着急所生,那是一份深深的内疚。
“那有什么难的,做一双脚就行了嘛?”
鲁不二轻笑着说道,感情这家伙如此焦急就为这个啊!
“怎么做?”
“那办法可多了,就看你想要什么样的,不同的东西价格不一样!”
“要最好的,这些够不够?”
右手急急伸入怀中,一叠银票拍在鲁疯子的手中。
“够!当然够!”
入手的厚重让瘦小的面容勒开一张大嘴,本来不大的双目瞬间眯成一条缝,这不得有千两银票了?
“那现在就做,需要多久?”
刚刚一桌上好的酒菜也不过百两银子,却把他心疼的费尽心机,犹如割他的肉一般,现在出手就是千两银票,这是一个很复杂的家伙!
复不复杂以后再说,若是每晚被噩梦缠身,那才叫一个可怕呢!
“给谁做?这需要有个大概的尺寸!”
鲁不二无比疑惑地问道,神情也稍稍有些凝重,这家伙可不是一个无理取闹之人,确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个头跟我差不多,至于脚嘛也跟我差不多,照着我的脚差不了多少!”
额头微微皱起,急急低头望了望自己的靴子,稍稍思索了片刻,神情已有八分肯定。
“到底怎么了?”
“哎!闯祸了呗!”
长长一叹,缓缓坐在茶桌旁,倒上一碗凉茶一口饮下,这才将刚刚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讲给瘦小的汉子!
“这么狠?一句话没说你就断了人家的双脚筋脉?”
瘦小的身躯猛然站起,一双惊恐的眼神定定望着他,实实有些难以相信,按理说这家伙不该是暴虐之人呢!
“燕家三雄跟踪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当时那燕老幺又想跑,我不过就是手抖了一下嘛!”
“手……手抖……抖了一下?”
可再别说我们是朋友了;
这跟你是真丢不起那人,手抖一下就给人双脚筋脉斩断,这要是不抖还不得让人脑袋搬家?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赶紧想想办法给燕老幺做一双脚!”
“信你个鬼!
不是故意的偏偏斩你人家双脚,想要留人对于你李少侠来说,只怕有一百种办法吧?”
鲁不二的眼神中全是满满的不相信,虽然心中是这般想,但该干活还得干活,谁让他们是生死至交呢!
“这个简单,我帮燕老幺做一双跗骨阴阳靴,其内机关可以让其暂时站立行走,也可以保持住筋脉的萎缩,短时间内应该无碍。
不过还是要尽快找到续接之法,再配上我这靴子,应该能恢复到九层左右,以燕家兄弟那样的身手,并不影响到什么,你不用太过内疚啦!”
“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