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大哥,琏嫂子,你说,小弟我在昭国公的爵位,算是武勋,还是贵勋?”
听到贾琛如此发问,贾琏虽不知其缘由,但也老实的回答道:
“琛哥儿真是说笑了,整个神京城中,谁不知道你这国公的爵位,乃是你一刀一枪给挣回来的,自然是武勋!”
王熙凤见状也是点了点头,这贾琛身上的爵位,可是他真刀实枪的打出来的,自然不是那些依靠祖宗余荫继承的贵勋所能相比的。
闻言贾琛点了点头,又开口说道:
“那琏大哥,珂家又算是那个派系的,珂首辅他,又是朝中哪一派的带头人?”
闻言贾琏脸色一顿,随即又细细品味了起来,少时抬头之后,便向贾琛说道:
“为兄愚钝,还是琛哥儿你想的周到,此时为兄与你嫂子回府之后,就禀明祖母,将此事推了。”
闻言王熙凤一脸的懵圈,怎么自家丈夫,先说此事不行了。
见状贾琛浅笑一声,也不再卖关子,开口向王熙凤解释道:
“琏嫂子,小弟我身为武勋,生来就是给这些文臣是相对的,倘若这珂家、珂首辅,乃是陛下的人,此番亲事,还能有一两分考虑。”
“但你想想,珂家之前乃是拥太上皇上位的,身上烙印的有太上皇的印子,虽说这珂首辅是一心为国,对太上皇和陛下之间的争斗,都是保持中立。但要是小弟我真的敢跟珂家有所联系,恐日后再想受陛下重用,可就难了!”
闻言贾琏点了点头,但王熙凤还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见状,贾琏也不由的感叹,内宅妇人就是内宅妇人,眼里就只有面前那一亩三分地,对于朝堂之事,根本就一点也不关心。
“凤姐儿,琛哥儿他身为武勋将领,又是效忠于陛下,你让他去娶一个太上皇麾下的官员之女,还是文官之首家的姑娘,你让陛下怎么想,你让太上皇怎么想,你让咱们开国一脉的勋贵们怎么想?”
贾琏对着王熙凤,出口解释道。
王熙凤闻言,如梦初醒,才反应过来,只想着这珂家的地位和富贵,却忘了派系之分,倘若是他贾琛真给珂首辅的孙女成了,恐怕日后他们贾家,都会被陛下给给留上一个心眼,给防上一防,倒不如直接拒绝,以绝后患。
想到这里,王熙凤脸上的羞恼逐渐退去,然后不好意思的看着贾琛,开口歉意道:
“琛哥儿啊,你莫要生气,都怪嫂子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朝中的这些弯弯道道,才应下了此事,还请琛哥儿莫怪!”
闻言贾琛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表示没事,然后又看向贾琏,开口说道:
“琏大哥,这段时间,府中可接到宫中有传出元春大姐的消息吗?”
贾琏闻言摇了摇头,表示不太知晓,随即又想到贾琛他肯定不会无故提起贾元春,于是就开口试探的问道:
“琛哥儿,你问这话何意?可是琛哥儿你在宫中得到了什么消息,有元春大姐的信了?”
贾琏可是知道,前一段时间,贾琛的庶长子百日宴后,陛下就召他入了宫,出宫之后听说得了不少赏赐,甚至连贾琛那庶长子的母亲琥珀姨娘,都得了两件御赐的物件,可想而知贾琛现在在陛下面前有多受宠。
而此时贾琛无故提起元春大姐,想必就是那时,在宫中得了一二的信,才会在此提出。
闻言贾琛嘴角微微一笑,他这个嫡兄长,脑子确实转的快,他话口一提,贾琏就想到了更多。
闻言贾琛也不再卖关子,然后徐徐将自己所知道的,推测出来的事情,给讲了出来。
“琏大哥,琏嫂子,若是小弟猜的不错,这段时间,元春大姐她在宫中,位置就会往上提上一提,但具体到什么位置,还得看陛下旨意了!”
闻言贾母和王熙凤二人,顿时都脸上大喜,然后并声开口询问道:
“琛哥儿此言当真?”
见二人有些不可思议,贾琛自然是微微点头表示确定。
贾元春自入宫之后,已经八年有余,这八年之中,贾元春由一介八品女官,爬上了六品的尚司令,虽是品阶升了,但地位却一直没有什么变化。
在后宫三宫六院的莺莺燕燕之中,女人只会分为两类,一类是被皇帝宠幸过的女人,另一种就是皇帝没有宠幸过的女人。
若说那些被皇帝宠幸过的女人,还能每天想方设法的,前往陛下面前争宠,那那些没有被陛下宠幸过的女人,就只能望着那深宫高墙,苦苦熬存。
或许有那么一两个幸运儿,被陛下邂逅,被封贵人或者昭仪,其他的,就只能如同寻常宫女一般,守着自己的那一处小院,度过余生。
或许有人该问了,这贾家的姑娘,怎么说也是国公府出身,怎么会入宫后成为一个低级的女官,这实难让人难以接受。
可事实上就是如此,隆治帝继位之时,贾家最合适的姑娘中,也就元春年龄相仿,但不幸的是,元春的年龄大了几个月,无法参加新皇的选秀,只能出此下策。
皇帝选秀,一般都是召见百官之中,未满十四岁的姑娘,入宫采选,可恰恰隆治帝继位之时,贾元春刚好十四,待新皇登基之后,又用了几个月平稳朝政,才开启后宫选秀,届时,贾元春就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机会。
而彼时,贾家正是没落到最低谷的时侯,宫中根本求不到人帮忙疏通,不然就年龄大了几个月这点小事,很轻松就能摆平。
但奈何彼时的贾家没有能力,但又想让自家的姑娘进入后宫之中为贾家拼上一把,所以才换了一条路,将贾元春送入了宫中当女官,去赌那一丝皇帝宠幸的可能。
但事实证明,贾家赌错了,贾元春也赌错了,入宫六七年,贾元春连陛下的一面都没见过,更别提获得恩宠,倘若后来不是他们贾家出了了一个武勋封爵的将领,贾元春她还会如同一个小透明一般,在宫中消磨着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