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想过办婚礼嘛?要不办一个吧?我好歹也是你们的主子,到时候就大着脸充高堂罢。”
楼倚歌迟疑道:“可……”
东方既白知道他在顾虑什么,立马开口,“可以办个小的,别招摇出去就行。你们自己商量好了再说,去吧,不必守着了。”
东方既白说完转身进了寝殿,连门一块顺手合上了。
楼倚歌眼眶红红的,朝寝殿大门一拜:“谢主子恩典!”
东方既白自然没有听到,躺在床上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娶到小猫。
心念一转,他又忆起在这张榻上搂着她睡了一下午。
每次搂着她睡的时候,只觉得她的身子又娇又软,真想早点拐回来暖被窝。
正月初六,妖风稍止,整个东方皇族的人都齐聚在皇宫宴饮。
一直长住于汤城的贤王东方晁携王妃汤秉媃归来,东方既白自请前去迎接。
东方晁和汤秉媃掀开车帘远远就瞧见了人。
东方既白骑着一匹黑色高大马,带着十二染字卫前来,马蹄声阵阵,卷起几许微尘。
车驾靠近后,东方晁携着汤秉媃下车,忙对东方既白行礼道:“殿下长乐未央。”
东方既白翻身下去,忙伸手过去扶,微笑道:“府下不必多礼。”
东方晁两人赶忙起身,东方既白正要回礼,东方晁和汤秉媃同时伸手拉住了他,“不用多礼。”
东方既白倒也没有强求,赶忙问候道:“皇叔,皇婶一路可还顺利?”
东方晁笑道:“一切都好。”
东方既白:“皇叔这次回来可得好好待歇时日。父皇在我还未动身时,便念叨了。
皇叔爱喝的初雪酿茶,还有皇婶爱用的熏香花露也备下了,晚些就给你们送来。”
东方既白一边同二人说话,一边拉着两人进入宫中,亲卫则全部留在了宫门口。
汤秉媃伸手拍拍他的手背,笑意妍妍:“好好好,怪道你皇叔嘴上心里时刻不忘地念叨你,倒底是个贴心的。”
东方既白略笑笑,答着官话道:“应该的,应该的。”
东方晁用慈爱的目光打量了一下他,脱口而出:“自然,我早视白儿为半子了。”
东方既白顺应他的话道:“不若,我便唤声爹爹娘亲,全了你们多年遗憾了。”
东方晁还未说话,汤秉媃自己先压不住性子,扬声道:“当真?”
东方晁天生是九阴绝脉,注定是没有自己的孩子。
听到他这话,一直想和东方晁有个孩子送终的汤秉媃哪还压得住心思。
东方既白轻声道:“自然,娘亲,爹爹。”
他一边说,一边把眼神递向二人。
夫妻俩应得倒快,像是怕他反悔似的。
东方晁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封递给他,玩笑道:“看来准备少了,得要两封才成,一封给侄儿,一封给我干儿子。”
东方既白接了红封后,推脱道:“倒也不必,只得来日我娶了媳妇儿进门,到时候上门拜正,爹爹可得多给些。”
东方晁立马朗声大笑道:“好好好,少不了你的。”
汤秉媃反应快些,忙问道:“可是有中意的姑娘卿子了?”
东方晁听到这话,也马上反应过来,探究地看向他。
东方既白莫名有点不好意思,只是点了点头。
汤秉媃看他承认了,含笑追问道:“是哪家的?”
东方既白简明扼要道:“燕太子。”
东方晁:“倒有听说,只是听说她来了以后称病未出。
这两年我们又一直在汤城未出,倒一直未曾得见。”
汤秉媃担忧道:“身子不大好?那可得好好养养了。”
汤秉媃一边说完,一边想着晚些时候给燕景瑜多送些在汤城淘来的老山参之类的过去,给她补身子。
话音刚落,三人进了正殿,迎着众人的面,三人对东方暃行礼:“陛下吉乐安康。”
东方暃和苏清颜从位置上走了下来,东方暃拉着东方晁,苏清颜拉住汤秉媃,两两对望,互相打量了好一通。
“媃儿你可算回来了,走走走,去我寝宫说些私房话。”苏清颜拉着汤秉媃就走了,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东方暃。
东方暃兄弟俩对视一眼,先是无奈一笑,感慨就这么被媳妇抛弃了,然后高高兴兴并肩走到一处去讲些什么。
东方既白心道,行吧,眼里没我这个儿子了呗。
那我找启玉去。
东方晁和东方暃才说上话就没忍住炫耀起来,“如今我也是有儿子的人了。”
东方暃震惊了一下,然后惊喜道:“当真?莫不是养好了?”
东方晁解释道:“都不是,白儿刚认我做干爹了。”
东方暃表情变了又变,嗔怪道:“小东西,认爹倒挺快。”
东方暃嘴上这么说,脸上却露出了真心为他高兴的表情,随后又笑骂道:“你也是真是的,见过抢媳妇儿的,没见过抢儿子的。”
东方晁不在意地大笑道:“我可不管,他都喊了爹了,我也应下了。”
东方暃也开始炫耀道:“你还是慢了为兄一步,我已经有孙女了,你倒是赶紧催你儿子娶妻生子啊。”
东方晁打趣道:“不也还是你儿子么?”
这边苏清颜和汤秉媃也讨论起东方既白的婚事来。
妯娌俩正在合计怎么出力帮着人把儿媳妇儿拐回来。
东方既白在一边听到他们讲这个,额角微抽,又被催婚了。
我觉得我还小,才十六的身子,着什么急?
好吧,确实有点羡慕大哥能抱着女儿到处炫耀了,不过重点不是女儿,是老婆啊。
该死,急又急不来。
最后,东方既白听到东方暃要把大部分的事交给东方晁,好让自己接下来有空追媳妇儿的时候,内心不由得暗爽了起来。
这么说,接下来只要当条合格的咸鱼就行了。
太棒了,终于不用拿着微薄的俸禄干着超额的工作了。
这边东方家的人叽里呱啦,然后一起举杯欢乐用膳,还有戏班子表演和歌舞什么的能看,就这样,转眼到了晚膳时间。
用完晚膳出来,天已经乌漆嘛黑了,东方既白赶忙出了宫,洗洗刷刷上药睡觉。
燕景瑜因为前日作息不规律,昨晚一晚没睡,今日又神情恹恹的,睡也睡不着。
晚间拿着话本子来看,书没看几页,她只觉得看了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跟听了老和尚念经一样,困意袭来,立马倒头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