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火锅，三个人从店里出来，同时看见路边的一人一狗。
“程总。”黄杉杉最先开口，“又出来遛狗了。”
宋一朵愤愤：“我的精致狗boy被你们霍霍成这副屌样了？”
桑田拉上外套拉链，“不然你领回去吧，程牧野见不得它毛长长一点，说毛多容易长虱子，已经剃光过两次了。”
“眼不见为净。”宋一朵一甩头，朝停车的方向走，“没毛总比没命强。”
黄杉杉跟在她后面，偷偷回头看了两眼。
七点多，天色已暗，人行道上很多饭后遛弯儿的人群。
大狗子在前面走走停停，程牧野牵着绳子和桑田跟在后面。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桑田问他，她们还在吃火锅时，他就打电话催她快点回去遛狗。
“我是老板，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谁管得着我。”程牧野不咸不淡的说。
“这闲嗑被你聊的死死的。”
“你有点时间就和别人出来吃香的喝辣的，想过我们在外面吹冷风吗？”
“你和狗子穿件外套出来嘛。”桑田好笑他这副故意装可怜的样子，“你看看这这狗子的光屁股，你牵着它出来不觉得丢人吗？”
“我忘了。”程牧野轻咳两声，“要你早点儿回去，你也不理我们。”
“今天宋一朵又帮我抓到林克成和别的女人胡搞，我请她吃火锅表示一下感谢，不好扔下她先走的。”桑田说道，“他这次在停车场的车上，全程拍下来了，给我妈离婚时用。”
桑田把视频给他看，程牧野看完沉默了一会儿。
“你这继爹是一个没底线的人，再有这种事，你先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以防他发现你们偷拍狗急跳墙，你们几个女孩不是他的对手。”
“嗯。”桑田一边走一边踢着地上的落叶。
“听进去没？”程牧野捏她的手心。
“听进去啦。”桑田抱着他的胳膊，“冷不冷，我帮你捂捂。”
“一边去。”程牧野轻轻推开她，“零下我也这样穿，早练出来了。”
“您可真厉害！”桑田故意竖起大拇指，后面跟一句，“老人家，没苦硬吃！”
程牧野扯着嘴角笑，“回去把你张嘴打肿。”
两个人遛了一大圈才回去，洗漱完，程牧野拉着桑田一起窝在沙发里看足球比赛。
没一会桑田就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废材。”程牧野吐槽，轻轻抱桑田到床上，他躺在旁边带着耳机继续看。
这样无意义的时间，是程牧野很享受的。
可惜小姑娘总是很忙碌。
周末，程牧野早上送完桑田回来，看了一下日程安排，上午有两场视频会议，他觉得没有意思，让助理都推掉，拿着泳裤去小区游泳馆活动活动筋骨。
最近小姑娘半夜回来总喊饿，他让阿姨多做了一些点心包子之类的放在冰箱，她每回拿出来热了当宵夜，但吃几口又说撑，剩下的都进了他肚子里。
再这样下去，他的八块腹肌怕是要变成一整块。
周末游泳池的人比平时多一点，黄杉杉百无聊赖的坐在休息椅上晃着两根大白腿。
自从听说程牧野经常周末来游泳馆游泳后，她便留了心眼。
宋一朵这天出去参加朋友聚会了，让她自由活动，她就拿着宋一朵的游泳卡来了游泳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要抓住一切机会，宋一朵尚可为了过好日子嫁给大二十岁的二婚老男人，她有什么豁不出去的，何况程牧野不老不丑还有钱。
黄杉杉没下水，怕弄花了妆容，她在休息椅上坐了快两个小时。
她泳衣很好看，全露背的一片布，亮粉色，又纯又欲，像一条美人鱼。
这是她对比了很多后，最满意的一件泳衣。
来之前，她还化了搭配的彩妆，除干净身上碍眼的毛发，可以说从头到脚，都精心装扮过。
效果确实好，从她面前走过的男男女女都会多看她几眼。
可就是不确定能不能等到想见的人。
一直不见程牧野的身影，黄杉杉去售卖机上买瓶水。
她按照操作流程扫码付款，可好半天不见瓶装水掉下来。
她拍了拍售卖机，没有一点反应。
拉玻璃门，也丝毫拉不动。
她问旁边穿马甲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说他是救生员，不管售卖机。
她去问保安，保安说要找场馆负责人。
她问负责人在哪里，保安说帮她问一下。
她又等了好半天，保安回复她说周末负责人休息。
黄杉杉顿时来了火。
这里一瓶水五块钱，付了钱，却不给水，这不是妥妥的欺诈吗？
黄杉杉拍打着售卖机，大喊：“你们还我钱！”
保安无法：“姑娘，要不你周一来要？”
“凭什么？这是你们的失职。”黄杉杉声音越说越大，“我是顾客，付了钱，却拿不到东西，你让我周一再来，这是什么道理？我那么有空吗？这台售货机出了问题，不应该是你们的负责人立刻赶回来处理吗？”
保安是个中年大叔，操着本地口音，不急不躁的说：“我赔你五块吧。”
黄杉杉拉不下面，“你又不欠我的，凭什么要你赔五块钱。”
保安大叔：“那怎么办？这售卖机也吐不出来钱。”
黄杉杉气消不下去，仍然售卖机：“要么让你们的负责人来处理，要么从里面给我拿一瓶水出来。”
保安大叔：“我一看门的，叫不动负责人，也打不开这破机子的门，你别为难我行吗？”
黄杉杉哪肯依：“这是你们的服务态度吗？”
保安大叔：“我赔你五块你又不肯要？”
黄杉杉：“我为什么要你的钱？”
保安大叔：“那你就周一来.......”
黄杉杉气的冒烟。
直到一个小男孩跑过来，拔掉售卖机的电源，等了一两分钟再插上，一瓶水立刻掉了出来。
“这是我修好的第四台售卖机，都这样，卡机了，关机重启就能好.......”小男孩炫耀自己的战绩。
黄杉杉突然扭头走了。
因为她看见泳池里有个身影像是她要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