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李叔……”
李石真刚到门口,就被蹲门口的马修明给叫住了。
“小马?你小子这神神秘秘的干嘛呢?”
“李叔,您不知道吧……
我和您说,中院出事了。”
“说,啥事。”
“您看您,您别急呀,是贾东旭出事了,这都去两个小时了,还没有回来,看来……”
“你小子要是没事就去捡点废品回来。
以后要是每个月你卖的废品没有5块钱,我就收了你的车子,让你小子没事就瞎得瑟,没看老子没事都去外面捡废品呢吗?
怎么,你发财了还是你家富裕的5块钱都看不上了?
要不你给我120块钱,三轮就卖给你了。”
“咳咳……李叔,我……我这就去捡,您放心。”
马修明说完跑进了院子里。
这小子就是得瑟。
李石真骑车回到了回收站。
“李叔,您回来了。” 从新来这里的一个女孩叫杨思柔,看到李石真回来,勤快的迎了上来。
由于媳妇月份大了,啥都不方便,只能找王主任在招一个,总站那边也同意的。
同样是家境贫寒的人,脏的累的全都不怕。
李石真就喜欢这样的,来这里不是当大小姐,有觉悟就成功了第一步。
就是不能让这妞做饭,她切的肉丝,那就是丝,倒油就是论滴的。
他们一共四个人,就只点4滴油。
第一天李石真没看,还以为是开水煮出来的白菜。
第二天就没让这妮子下手了,就在边上看着。
看到李石真倒的油,差点哭了,要不是李石真拦着,马会计拉着,这妞就敢去抢油瓶。
这一下的油,就够他们家小半个月的用量。
太奢侈了。
就是肉,每人就是一大片,不多不少。
想着这孩子端着一层油花和上面有片肉的菜,眼泪都下来了。
过年都没有这么吃过。
哎,都是可怜人家的孩子。
现在杨思柔跟着林凤翠学习如何称重,如何记录,赶紧学会了,估计也到媳妇生孩子的时候,到时候这出纳就得她兼职了。
马会计最多在边上看着点。
毕竟革命也是有分工的。
这一趟出去,收回来的东西不多,一些破布,还有不知道哪个败家子丢的一大团蛇皮线。
也算是收获满满。
李石真出去带回来的破烂,换成钱,大部分都补贴到了站里的生活上。
要不然,哪来的肉,哪来的油?
主要还是媳妇和自己,还有大丫在这里吃饭,不然谁管她们吃什么。
杨思柔快速的过称,称一个,就问下边上林凤翠对不对。
这妮子就上了一个初小,和一年的夜校。
今年19,由于家里实在太穷,又缺营养,看着就和个豆芽菜一样。
虽然是城市户口,每月都有票,可也得用钱买不是。
以前家里不这样,因为她父亲还在,家里落寞是因她父亲没有了,哥哥做工也落了个残疾,母亲在她父亲没了以后,就一病在床,她哥哥残疾的时候,她母亲差点就这么过去了。
家里还有个弟弟一个妹妹。
可想而知,这一大家子,到底该怎么生活。
就算街道给她们家定义成贫困户,可一个月也就8元的补助。
这可是一家5口人。
她母亲身体弱的很,在家只能慢慢的糊火柴盒,一个月也就2块钱。
她那个残疾哥哥想去干体力活,也没有人要,因为没有了手。
李石真想的是,等着妮子干一个月了,看看品行,到时候再让哥过来做个临时分拣员。
一个月虽然不多,也有个十几块钱。
两个人的钱加一起,也足够他们家里生活了。
李石真就是这样,没遇到就不说了,但凡遇到的,探明底细,能伸手的就伸个手的事情。
就算最后做了白眼狼,这又如何,损失的是他自己的功德和人品,还有日夜心底道德的谴责。
而李石真损失了什么?伸个手而已。
杨思柔已经称好了全部,洗了洗手,很是仔细的把东西都记录在册,一共多少钱,然后把本子给了林凤翠,又把东西包起来,放在分拣棚的下面。
重新洗洗手,打打身上的灰。
这才和林凤翠进了办公室,找马会计支了钱,交给了林凤翠,给存在一个小铁盒里。
这些都是李石真没事去捡垃圾挣得钱。
这个月才过了10天,已经有了6块钱。
这时候,门外听到了一阵哭嚎的声音。
什么我的儿呀,什么东旭呀,什么你怎么走了的话。
边上95号院里,顿时也是乱糟糟的一片。
“老李,咋了这么乱。”
“没事,有人死了。”
“啊……谁呀。”
“贾家,贾东旭。”
“那人我见过,很年轻呀。”
“在厂里,工伤。” 李石真说完,还看了一眼边上的杨思柔。
这妮子的哥哥也是工伤,幸运的是还留了一命,没了一只手而已。
杨思柔听到工伤没的,也伤心了起来。
“行了,收拾东西吧,4点半了,东西收拾好,过会也该下班了,今天下班就走吧,这乱糟糟的最好别久待。”
两人都点了头。
马会计赶紧给今天的支出做个总账。
杨思柔则是跑到外面开始收拾起来。
时间一到,准时下班。
就是大丫回来,也让林凤翠拉着没让到处乱跑。
院里的哭嚎声,从贾张氏回家,都没有停过。
整个院子各家各户回家紧闭房门能不出来就不出来。
黑夜来临,还能隐隐约约传来抽抽噎噎的声音。
直到很晚。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早知道把贾张氏给送老家不就行了?
都特么吃不饱饭了,还在意那点所谓的面子。
现在好了。
这叫什么?死得其所?
李石真只能说,罪有应得。
而易中海也是一样,在家里一杯接着又一杯的的往肚里倒着酒。
至于他会不会后悔,易中海才不会呢。
他现在脑子十分的清醒,贾东旭没了,秦淮茹不能走,他走了,就没有人看的住傻柱,傻柱拿捏不了,这个院子以后谁理他?
至于怎么做,易中海还没有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