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半夜被叫醒,本就心情不愉,听夏刈说完缘由后脸色更是直接暗沉如墨。
一路压抑的来到碎玉轩,温实初已经被堵住嘴打得鼻青脸肿绑了起来,身上只有中衣。
血滴子顾及沈眉庄到底是天子嫔妃,让嬷嬷帮她穿好了衣裳,采月已经被丢去慎刑司审问了。
任谁大半夜被叫起来处理自己头上多出来的绿帽心情都不好,皇上满脸阴沉的看着被抓奸在床的两人。
“贱妇,沈家就是这么教养女儿的,”皇上本想打沈眉庄,转念又嫌她恶心,只得作罢。
“千错万错都是嫔妾的错,求皇上饶恕嫔妾的母家,”沈眉庄浑身颤抖,她没想到自己一时没忍住,竟然就被抓到了。
“你还有脸求朕,不知廉耻的东西,”皇上怒极反笑。
“温实初赐宫刑,也不必再等,就在这贱妇面前行刑。”
皇上不愿多费口舌,他对沈眉庄本就不耐烦,如今对方竟然还敢私通,除了死没有别的路可走。
“皇上,求您饶恕温太医,一切都是嫔妾的错,”沈眉庄拼命摇头,却被身后的嬷嬷牢牢压住。
“呜呜呜……”温实初惊恐的挣扎起来,夏刈面无表情的上前,示意血滴子的人压住温实初。
手起刀落,温实初眼眶暴红,从喉咙里嘶吼出声。血滴子的人松开手,任凭温实初在地上翻滚,流出的鲜血侵染他滚过的地方。
沈眉庄看到温实初这般惨状,眼神中满是绝望与痛苦。她后悔今夜找了温实初来,害得他落得如此下场。
“惠贵人沈氏,不幸染上时疫暴毙,让她亲眼看着温实初,天亮以后一起解决,”皇上冷漠的看着痛苦的沈眉庄。
“沈家和温家都会因为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付出代价,胆敢背叛朕,朕不会轻易饶恕你们。”
沈眉庄浑身瘫软,她还想求情,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碎玉轩的大门被关闭,独留痛晕过去的温实初躺在她身边。
没到第二日温实初就没了气息,太监用宫刑能止血尚且不一定能撑过去,更何况他就这么被丢在地上。
沈眉庄被灌了毒酒,痛得满地打滚,哀嚎着渐渐没了声息。也不知她这一夜有没有后悔自己与温实初私通,连累了沈家。
皇上下令鞭尸,然后再将两人的尸骨丢去乱葬岗喂狗,采月也是一样的下场。
不想颜面尽失,皇上暂且按下对沈家温家的处置,等这阵风波过后他再做打算。
甄嬛左等右等不见温实初,她有些奇怪的让小允子去打听。
“娘娘,温太医今日没有上值,”小允子很快回来,这不是什么难打听的消息。
“槿汐,我心里有些慌,”甄嬛挥退小允子,总觉得不对劲。
“温太医许是家中有事,娘娘别急,”崔槿汐心里打鼓,她是知道甄嬛这胎真正的月份,若是皇上派别人来安胎,必定是瞒不住的。
甄嬛勉强压下心悸,转头却听说沈眉庄染上了时疫,碎玉轩封锁起来了。
“眉姐姐怎么会染上时疫,不行,本宫要去求见皇上,”甄嬛心里的不安放大。
甄嬛匆匆赶到养心殿外求见皇上,皇上本不想见她,但耐不住她苦苦哀求。
“熹妃,你来所为何事?”皇上面无表情。
甄嬛小心翼翼道“听闻眉姐姐染了时疫,臣妾恳请皇上让臣妾前去探望。”
“你身怀有孕,就是不顾及自身也该念及孩子,时疫也敢往上凑,”皇上语气平淡,他心里的戾气还没消散,对着甄嬛也没有好心情。
“臣妾只是一时着急,胧月还在碎玉轩。不知皇上指派了哪位太医前去诊治,臣妾也想问问眉姐姐的情况。”
甄嬛勉强压制住担忧,挤出笑容问皇上。
“温太医这些年对胧月上心,又是你用惯的人,昨夜恰逢他上值,朕便指了他去碎玉轩。”
想起温实初和沈眉庄,皇上心里的戾气暴涨。
“如此臣妾也放心了,只是臣妾这胎一直是温太医照看,不知何时他才能出来,”甄嬛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她边说边观察皇上的神情。
“时疫易传染,朕让他照料惠贵人痊愈再出来,胧月也暂时不能出来。朕会让陈太医照看你这胎,陈太医乃是太医院院首,必定保你平平安安生子。”
“臣妾平日胎象稳固,等上一等也无妨,陈太医乃是太医院院首,如何能照看臣妾。”
甄嬛死死掐住手心,努力找借口拒绝,若是让其它太医诊脉,自己大难临头。
“无妨,陈太医照料过皇贵妃平安生下龙凤胎,医术很是不错,惠贵人的时疫不知何时才能痊愈,你身边没有太医总归不便。”
皇上不容拒绝,他现在没有怀疑甄嬛,只当她是担心其它太医背后有人。
甄嬛只好应下,回去的路上努力思考对策。
陈太医得了皇上的旨意立马赶去永寿宫,只是甄嬛找借口没让他诊脉,还赏了很多银子望他不必告知皇上。
陈太医不敢逼迫甄嬛,但更不敢忤逆皇上的旨意,只好苦着脸去告知皇上。
“你说熹妃不让你诊脉,还交代你不必将她的情况告知朕,”皇上眯起眼,心里起了疑虑。
“回皇上,微臣虽在太医院找到了熹妃的脉案,但到底没有亲自诊脉过,若是事发突然,微臣担心不知如何应对,可熹妃娘娘不愿,微臣也没有法子。”
陈太医不偏不倚,只把永寿宫的情形尽数告知皇上。
“况且微臣眼观熹妃娘娘的肚子似乎大了一些,担心她与皇贵妃一样怀了双胎,若是不能尽早确定,微臣恐于皇嗣不好。”
“朕亲自带你去,一定要尽快确认熹妃腹中皇嗣安康,”皇上心里的疑虑更甚,甄嬛是生过孩子的人,没道理不知道自己腹中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