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别乱来!”
“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被解了绑的花芜有些慌乱地往后退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纥兀人,站起身来,给她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可是花芜的警告没有起到丝毫作用,眼前这个纥兀人依旧在不紧不慢地脱着身上的衣服,随着一件件衣服的掉落,单薄的雪白亵衣下,紧致结实的肌理线条已经若隐若现……
“他……他敢耍流氓?!”
“我……我震晕他!”
原本手软脚软的红芽儿,眼见这个纥兀人想要对它家令主行不轨之事,一股怒火涌上四肢百骸,竟然压住了它对魔尊转世的恐惧,两眼发红,杀气腾腾。
只不过,依旧是不敢杀他,只敢选择震晕他。
不对!等等!
花芜在识海中叫住了红芽儿,“这个纥兀人怎么穿着大兖人的亵衣?!”
他的外袍是纥兀人的样式,可是,他的里衣却都是大兖人的样式。
这个人是大兖人?!
花芜这时才想起来从见到这个纥兀人开始,他一直说的都是大兖的官话。
大兖官话就是纥兀人的贵族都没有几个会说的,更何况这个看起来似乎只是一个看管马匹的纥兀人?!
就在花芜心中怀疑的功夫,眼前的纥兀人已经脱掉了最后一件上衣,露出健硕的胸膛,古铜色的肌肤,性感的胸肌,线条流畅的腰线,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雄性气息……
好棒的身材!
花芜看呆了,小脸不由得红了。
“看什么看?上药!”
眼前的纥兀人突然将一物扔给花芜,眉眼慵懒地说道。
上药?!
上什么药?!
花芜低头一看,自己怀里居然是一个药包,而且,还是大兖军医的药包。
她认出来这是张小山的军医包。
张小山是学徒,正在学习期,他对学医术很是上心,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背着他那个医包。他的医包里准备的东西也很全,一些基本的消毒药品、伤药和手术缝合线都有。
“这是张小山的医包,你们把他怎么了?!”
花芜当时就急了。
“张小山?!不认识!”
“这药包是我捡的!”
俊美的纥兀人黑沉的寒眸带着不耐烦,他一边随口答道,一边转过了身,只见他宽厚的脊背上赫然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伤口显然没有经过好好的处理,早已经红肿发炎流着脓血……
花芜在和军医们混了那么长时间,已经可以初步根据伤口形状来判断受伤的严重与否。
眼前这人的伤口已属于非常严重的那种,她甚至都能想象到这人当时受伤时的惨状。
嘶~!
眼前这人真是强悍得过分!
若是一般人伤成这样,伤口还流脓红肿,那人肯定是要发烧且浑身无力的。
这人不但像没事儿人似的,居然还扛着她跑了那么久。
“你……你究竟是纥兀人?还是大兖人?!”
花芜紧紧抓着那个医药包,一脸警惕地问道。
眼前这个人真的不像是蛮横未开化的纥兀人,他居然还知道绑个大兖军医来给他治伤。
普通的纥兀士兵受伤,他们只知道去找巫医糊上一些黑糊糊的泥巴,由着那些巫医围着他们跳大神,然后,生死由命。
偏偏他们还信得不得了。
眼前这个纥兀人简直就是纥兀的异类!
“这很重要吗?”
那个纥兀人拿着酒囊,猛地喝了一口酒,轻笑道。
“当然!”
花芜斩钉截铁地说道。
若是大兖人,她自然会小心替他医治。
他后背伤口上的肉都烂了,必须得剪下来才行,若是手快的,遭的罪也要小些;
可若她是纥兀人,那她才不会用心替他医治,给他倒上点药,胡乱包扎一下应付应付就过去了。
“你须用心给我医治,不然,我若是死了,在这里可就没有人能庇护你了!”
那个俊美的纥兀人又喝了一大口酒,将酒气喷在了花芜的脸上,邪气恣意。
呵呵……
她有红芽儿,她会怕吗?!
她都等不到他死,她就会溜之大吉好吗?!
“不怕死?!”
“啧……难办了……”
“大兖人都是硬骨头,没想到连女人的骨头也这么硬。”
“若是你不能替我治伤,那你也就没有了活着的必要……”
那个纥兀人粗糙的指腹再度抚上花芜的脖颈细细摩挲,突然猛地掐住花芜的脖子拉向自己,他舔了舔自己湿润的唇瓣,哑声道:“我都好久没有碰女人了……”
“反正你也没有了价值,不若就把你睡了吧……”
这个邪气俊美的纥兀人力气大得吓人,花芜拼命挣扎都无法撼动他一丝一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慢慢吻上来……
“你住嘴!”
“我跟你说,你若是敢碰我,你就死定了……”
花芜手刨脚蹬,色厉内荏地恐吓,可惜,那个纥兀人完全不吃她这一套,眼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灼热的呼吸都喷在了自己的脸上,花芜不得不服软道:“行!行!我给你好好医治!”
直到花芜喊出了这句话后,那个纥兀人才停下了动作,凌厉的眉眼似乎滑过一丝遗憾,慢慢放开了花芜。
花芜咬着牙,告诉自己先忍忍。
她现在还没弄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连纥兀人营帐大门在哪个方向她都不清楚,若是就这么弄晕了眼前这个纥兀人,冒失的跑出去,万一出什么意外,那只会让她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她是得跑,但是还得好好计划一下才行。
先与眼前这个家伙虚与委蛇一番,若是真情况危急,她控制不了,再让红芽儿出手也不迟。
“我给你治伤,但你得答应我不能碰我!”
花芜一脸严肃道。
“切!长得那么丑,我才没兴趣!”
俊美邪气的男人缓缓抬眼道。
又被说丑了!
花芜银牙暗咬,皮笑肉不笑地继续说道:“还有一点,咱们可得事先说清楚……”
“你后背伤口上的肉都烂了,若想治好,那必须得将烂肉剪掉……”
“到时候剪疼了……”
“你可……别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