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尔巫师,前方没有了路了!”
一个纥兀人士兵向身前一个身材瘦小,身披黑袍的巫师报告道。
这名巫师是纥兀人大巫师的徒弟,也是大巫师最信任的人,精通各种纥兀的巫术和蛊术。
“没有路了?”
“不可能!”
“大巫师的寻踪蛊是不会出错的!”
巴布尔皱起眉头,眉眼闪出凶光,声音尖锐。
他们已经找到了大王子的尸首。
大王子死得好惨!
是被人一刀砍掉了脑袋而死的。
这种死法对于勇猛的纥兀人是一种羞辱!
若是让首领知道他的爱子死得这么惨,一定会雷霆震怒的!
所以,他们必须得找到杀人者,将他带回去,才能平息首领的愤怒。
杀人者,身上必然沾了大王子的鲜血,否则,寻踪蛊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那个杀人者也算精明,竟然提前发现了不对,几次三番逃掉了他们的追捕。
不过,没关系!
只要有寻踪蛊在,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找到他的!
“可是,巴布尔巫师,我们确实已经走到了尽头。前方是山壁,根本没有路可以继续前行。”
那个来报信的纥兀人士兵低下头,显得有些惶恐。
“废物!”
“随我前去看看!”
巴布尔瞪了士兵一眼,率先走在前面。
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一片山壁之前,山壁湿滑,满是苔藓和藤蔓,前方确实没有路了。
可是,他手中黑瓮中的寻踪蛊还在高高昂着头,向着山壁的方向,极为暴躁不安。
这说明他要找的人已经离他们很近了!
甚至有可能就在这山壁之后。
寻踪蛊是不可能出错的!
喃喃自语,然后他抬起头,目光闪烁,仔细地观察着。
突然,他感觉到一阵凉风吹来。
前面就是山壁,怎么可能有风正对着他吹过来?!
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发现了什么,他伸出手,猛地抓住山壁上一处不起眼的藤蔓,狠狠一扯……
藤蔓后,随即便露出了一个狭窄的,仅能让一个身材瘦小的人通过的缝隙。
“原来……你在这里!”
巴布尔狞笑着说道。
纥兀的勇士虽然大部份都很高大,通不过这道细缝。可是,他所带的狼营里,也有不少如他一般身材矮小的纥兀士兵。
虽然,不能所有狼营的人都通过这个山壁,但十几个人对付一个小小的大兖军医,也足够了!
“我们走!”
巴布尔一挥黑袍,率先钻进了那条缝隙之中。
……
山壁上的藤蔓再次给红芽儿发出警报,就在它放出豪言说那些人若是能找到这里,它就把那块巨石给吃了的时候……
沉重又急促的脚步声,连花芜都听到了。
可是,此时,花芜已经顾不得和红芽儿开玩笑,让它把石头吃了,她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山谷不大,一眼就能望全,最麻烦的是──她们没有路了。
这个山谷的四周,全是悬崖峭壁!
“花芜!跳!”
红芽儿突然飞快地拉起花芜就跑。
跳?!
往哪儿跳?!
她又不是神仙,难道跳一下还能跳出这山谷不成?!
可是很快,花芜就知道红芽儿让她往哪儿跳了──因为,红芽儿居然拉着她跳到了山谷中的溪流里!
山谷中的溪流并不算太深,但水流却异常湍急,红芽儿和花芜落入水中,瞬间被急流卷走,花芜在水中奋力挣扎,试图保持平衡,同时在识海中发出尖锐暴鸣──“红芽儿!我不会游泳啊!!!”
冰冷的水流似是不停地往花芜的眼睛、鼻子、耳朵中涌来,似是要将她淹没,这让花芜无比的恐惧。
“花芜!你放轻松!”
“我用灵力裹着你呢,你不用怕害怕水会进来……”
“快别憋气了!你在水下也是可以呼吸的……”
“做好准备!我要带你沉入水下了!”
红芽儿说完,也不待花芜有个反应,就直接把花芜拽到了溪底。
在花芜沉入溪底的那一刻,巴布尔带着纥兀士兵已经来到了她们当初跳下溪流的那块巨石边……
“怎么回事?!”
“寻踪蛊怎么找到了这里,就没有了反应?!”
巴布尔看到黑瓮中团团乱转的寻踪蛊,紧皱眉头。
寻踪蛊这个样子,仿佛像是失去了目标,只是在盲目地旋转。
这可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哪怕杀人者脱了血衣,寻踪蛊也会找到血衣的位置,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似是失去了目标一样呢?
巴布尔一头的雾水,满脸焦急。
……
而在水下的花芜终于忍不住放声尖叫,结果,她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什么事儿。
于是,不由得好奇的睁开眼睛,她被红芽儿用灵力包裹着,虽然身处水下,但竟然能够自由呼吸。
真是……太神奇了。
“对了,红芽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些纥兀人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无论我跑到哪里,他们都能准备找到我呢?”
花芜惊奇过后,突然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若不解决这个问题,无论她们跑到哪里,都很快会被纥兀人找到的。
这太吓人了!
刚才那一刻,她的魂都差点被吓飞了。
就差一步,她就被那些纥兀人给抓到了。
“是蛊术!”
“带头的是纥兀人的巫师,他手上黑瓮里的是寻踪蛊。”
红芽儿在花芜身边恨恨地说道。
“你身上的血衣为引,无论你逃到哪里,寻踪蛊都会找到你的。”
这是山壁上的藤蔓给它传来的最新消息。
原来如此!
难怪这些人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死咬着她不放。
原来是身上这件血衣引来的。
这血衣原是陈铭的,身上的血则是那个小队首领的。
“那个小队首领是有什么重要的身份吗?”,花芜很快敏感地意识到了不对。
“嗯!”
“听说是纥兀人的大王子!”
红芽儿点了点头。
嘶~
陈铭运气不错啊!
竟然手刃了纥兀人的大王子,回去可得给他请功!
至于,陈铭和她换血衣之事,倒真是阴差阳错。
多亏这血衣是她穿了,若是陈铭穿在身上,怕是此时早已落到纥兀人手里了。
既然知道了原因,花芜在红芽儿的指引下,指了个安全的地方上岸后,立刻就把身上的血衣给脱了,在里面装了两、三块大石头,直接扔到溪水的最深处,沉了下去。
“这下看你们还怎么找到我?!”
花芜拍拍手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