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景亦染又慢慢往自己的杯子里倒茶，“那个女生是不是之前跟你发生过什么事，或者说，跟路辰发生过什么事？”
“嗯……”汪栀纯两手捧着暖暖的杯子，卷曲的睫毛垂下，看着茶面时，氤氲的热气腾腾而升，晕染了清丽的眉眼，“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初中的时候，那个女生跟路辰暧昧过一段时间……不过这是大家说的，我曾经问路辰的时候，他可不承认。”
“那个女生现在在二中的国际部，下半年就要出国了，听说，要去路辰之前待的国家……”
“你不会担心，路辰以后还要去国外，刚好跟那个女生一起，然后两人就日久生情，双宿双飞了吧？”
“哪有。”汪栀纯抬起头，很没有气势地瞪了景亦染一眼，“别光说我了，那你呢？姜祖熙跟他那个小青梅，你就很放心？”
景亦染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的果盘，略微顿了一下，“我跟姜祖熙……也没什么。”
“还没什么呢，都亲上了……”
景亦染瞬间抬眸，拧眉，用眼神制止她的话。
汪栀纯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小心翼翼瞥了眼景亦川的房门。
还好，毫无动静。
“你听谁说的？”景亦染低声问。
汪栀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撅起小嘴，小声嘀咕：“有天下午大课间你很晚才回来，我当时本来想问你干什么去了，然后看到你的嘴巴又红又肿……”
“可以了。”景亦染抬手制止她，扶额，“不许对别人说。”
“知道啦。不过话又说回来，姜祖熙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好好学习参加高考吗？”
景亦染喝了一口热茶，淡声道：“他跟我讲，可能要出国。”
“啊？出国？”汪栀纯愣了一下，“那你们毕业之后谈异国恋？”
景亦染看了眼她，“你怎么确定我会留在国内？”
“啊？你也出国？”
忽然，景亦川的房门传来细微的声响，下一秒的时候，房门开了，他从屋内走出来。
汪栀纯的脊背瞬间一凉，身子骨“嗖”得一下坐得笔直，紧盯着景亦川。
景亦染却是相对淡定了一点，微抿唇角，低头喝了一口茶。
好在景亦川只是出来倒了一杯咖啡，没在外面停留多长时间，就回到了屋内。
看到门终于被关上，汪栀纯松了口气，身子软了下来，“吓我一跳。”
景亦染侧目瞥了眼哥哥的房间，一道微光从眸底一晃而过。她没什么所谓地收回目光，伸手捏了一块凤梨酥，送到自己口中。
“哎，姜祖熙怎么突然决定出国了？”汪栀纯又问，“他不是要做警察吗？难道现在做警察也需要留学经历？”
景亦染忍不住笑了声，“怎么会。只是他跟我说，他们家族内部有点事情，他爸爸需要他的帮忙。虽然姜祖熙没有细说，但是我猜，可能是跟姜叔叔的身体状况有关。姜祖熙可能也是担心姜叔叔，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决定。”
汪栀纯点点头，“唉，他也算忙了，每天要担心的事还挺多的，不知道以前的日子他一个人是怎么过的。薇薇安，你可得多陪陪他，给他力量！”
景亦染又笑了声。不过片刻后，她垂眸，笑意收敛了几分，模样微微有些出神。
以前一个人的日子，他是怎么过的呢。
晚上，汪栀纯本来是准备回家吃饭的，但是景亦川突然说他今天上午买好了菜，让她不如留下来一起吃顿饭。
汪栀纯瞪大眼睛，望了望景亦染，活脱脱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景亦染却顺着景亦川的意思，弯唇笑着挽留她，“我哥哥做饭好吃的，我想想，你之前应该没有尝过吧？”
汪栀纯僵硬地点点头。
“那留下来吃吧，反正，外面还在下雨。”景亦染扫了眼落地窗，看到玻璃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雨滴。
汪栀纯只好接受了这份热情的邀请。
她放下包，挠了挠脸，问景亦染：“呃，我没做过饭，需要我怎么帮忙？”
“坐在那里就行。”景亦川忽然淡声道。
他身着一身灰色的居家服，平淡挽起袖子，走进厨房。
汪栀纯看着景亦川的背影愣了一秒，随后又扑向景亦染，努力克制着声音，“喂喂，他不会觉得我笨手笨脚的，才让我坐着别动吧？”
景亦染戳了戳她的脑袋，“不会的，我哥哥平时也不让我进厨房的。”
“唉，可是他让我留下吃饭，真的吓到我了……”
景亦染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们马上要回海城了，他知道我跟你能见面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才特意让你多留一会儿吧。”
“啊？他干嘛不直接说，搞得我猜来猜去的。”汪栀纯抹了一把额上根本不存在的汗珠，唉声叹气。
“他就是这样的人嘛。”
景亦染和汪栀纯窝在沙发上，一起看了一会儿现在热播的电视剧。汪栀纯的小嘴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吐槽一下这个剧情，一会儿猛夸男女主的颜值。
“哇趣这这这，此颜只应天生有，人间哪得几回见。”汪栀纯啧啧感叹，“等我高考完就去线下见见他。”
“你喜欢他？”景亦染抱着两膝坐在沙发上，下巴抵在膝盖上，望着电视剧里的人物，“他跟路辰有些神似。”
“……”汪栀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路辰哪能跟他比？他俩一点也不像好吧。”
景亦染侧过脸来，看向汪栀纯，“路辰最近找过你吗？”
“问这个干什么？”汪栀纯一脸狐疑，“他找我做什么？”
景亦染眨眨眼，“他没跟你说，他最近要比赛？”
“没啊。”汪栀纯还是不解，“他跟我说这个干嘛？”
“我听姜祖熙说，那个比赛对他很重要，我以为他会想让你去看。”
“就算他叫我去我也不去。”汪栀纯冷漠道，“我这么忙，哪有那么多时间。”
景亦染依旧没什么情绪地盯着汪栀纯的脸看，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这时，景亦川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神色淡漠，“吃饭吧。”
闻声，景亦川回头看去，起身去帮哥哥端菜和拿筷子。汪栀纯也走了过去。
一切准备好后，三人在桌旁坐定。
景亦染夹了一块可乐鸡翅，放到汪栀纯的碗里，“尝尝，我哥哥做的鸡翅很好吃。”
“知道了知道了。”汪栀纯低头干饭，狠狠咬了一口鸡翅后，满嘴留香，“嗷嗷！好吃！”
看到汪栀纯好吃得都忍不住叫了出来，景亦染看了眼哥哥，见他毫无波澜地夹菜，于是挑眉，悄悄抬指碰了碰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