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眉眼敛着,半睁半掩的模样,眼尾含着不该有的情潮。
倒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但这反应他熟。
之前研制的抑制剂明明配比是对的,但出来的试剂注射到人身上会产生类似于椿药的效果。
18作为他的第一手小白鼠,在发现这个情况之后,每次的改良药剂喂下去,他都会多留意观察人一阵子。
可能是这种药吃多了,18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来这么一下子。
摸不准发作时间和诱因,也没确切算过持续时长。毕竟,他也没有现场观摩或者给人拍小视频的爱好。
一开始,18发作的时候,正是黑斑扩大,体态变壮的时候。那模样太吓人,周时予怕把人吓到,没往地下室里丢女人。只是解开他一只手的锁链,给他一部手机,让他自己解决。
虽然效果相比真实体验肯定是要差一些的,但不解后果也就疼一阵,他们都是从训练营出来的,忍点疼又不会死。
后来,18变回原样后,人也老实不少,周时予打算给他些奖励,就找了几个年轻漂亮的从事这行业的美女过来,一股脑全丢进去。
但等过后他来放人的时候,发现18一个都没碰。
神奇。
“应该是不行。”周时予那时想。
但现在看,倒是也y得起来。
衬衣最末尾的两颗扣子因为18的阻挠,所以并未解开。上面解开的衣裳,又因为他刚才的拉扯,扯向两边,以至于下面扣着的衣角拢起来,形成一片立体的阴影。
那()蜷缩在阴影中,所以看不出dx。
人还伤着,连动都动不得,可那药效偏偏这时候来了。就算有心,也无力。
手指又被han进去一截,舌苔上的软糯碰触到虎口,有些痒。
周时予指尖抽了一下没抽动,只得食指也探进去,拇指与食指上下抵着他的上下颌,不让人再咬。
“全是口水。”周时予扯了一下嘴角,手指上湿漉漉的,让他想到了血的触感,有些不适。
“还是老规矩,给你找个女人?”
周时予望着人,问。问完,想到什么,倒是画蛇添足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剧烈些的动作应该是不能做的,我可以叮嘱她一声,让她帮你,你躺着就行。”
一番话让周时予说得跟聊家常一样,这种无所谓,又好似习以为常的态度让18有些恼。他想说些什么,可上下颌被撑着,他声音听着很囫囵。
“我不要女人。”
但周时予还是听懂了,他像是有些好笑,“那给你找男的?”
18摇头,周时予趁机将手指收了回来。离开的时候,指尖在18脸上来回抹了两圈,将口水给擦干净了。
“我也不要男的。”
18的声音带着喘,但吐词清晰。
“那你要什么?手机?还是……”周时予说到这里,音色陡然变冷,刚才玩笑的面相变得阴沉,“还是,想要我亲自来?”
周时予说出了他想听的话,但语气中含着威胁。18敢肯定,他此番胆敢说出一个“是”字或者点头,他都会死得很惨。
18望着周时予,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扭过头,高声嚷嚷,“出去,别他妈管老子了。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周时予最不喜欢的就是18在自己面前叫嚣的样子,可这次嚷嚷,倒没让他反感,反而觉得他只是在恼羞成怒。
周时予扬了扬眉,没生气。
离开床沿位置的时候,周时予将刚才擦干净的那只手塞进了兜里,边走边头也不回地道,“动静小点。医生来了我提前叫你。”
说罢,关上了门。
感受到脚步声远去,18才将侧过去的脑袋重新转了回来,伸手盖住了眼睛。
喘息声不自觉地加剧,身上的那股燥越来越强烈,光靠他的意志力忍着,根本没法排解。越是熬下去,那股燥就越是变成刺骨的疼。
就好像Favorite初次发作时一样,每根骨头被打折了重塑,再打折的痛感。
折磨得人快发疯。
若是他没受伤的时候发作,这种疼,忍一阵也就过去了。可现在,他越是忍,身体战栗得就越厉害。而每次抖,都会牵动刚缝合好的伤口,胸膛上的伤就像是在被反复撕裂开一般,带动着另一层面的疼。
“咳咳咳……”
18压着嗓子咳嗽了两声,身体蜷缩在一起。
因为这种药效已经不是第一次发作,所以18知道,这东西靠他自己根本没用,也弄不出来。想将热度降下来,除了找人帮忙外,就只有用凉水往身上浇。只有水才能压得住火。
可问题是,他现在伤口又没法沾水。
就好似陷入了绝境,往前往后都不对。
几番挣扎下,18还是起身,摇摇晃晃地往浴室里去。
因为他想起来,周时予说过,医生就快来了。普通的医生解不了药剂,但能治伤。
此时还是三月,北京的天气一般都在0度到10度左右,冷水浇下来,跟冰渣一样刺骨。
18脱了衣裳,光脚站在淋浴底下,任由冰凉的水从头淋到脚。
“咔——”
关上的卧室门重新被人打开,周时予拿着平板走了进来,“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这个,大发慈悲给你拿来了,不用谢……”
话刚说到这里,眼一扬,没在床上见到人,反而听到了浴室里有水声。
周时予眉眼转过去,往浴室随意瞥了一眼。
因为浴室就在房门后不远的位置,此番发出声响的浴室门虚掩着,敞开了一半。从周时予的角度,不用刻意望远,都能看到浴室内,那双沾染着水汽的,笔挺的腿。
而腿往上……
是18背对着他的身躯。背部,裸露在绷带之外的暗色的图腾诡异又绚烂,那图腾之下,是劲瘦的腰肢,一条黑线延展至臀线中央,正巧在臀部之上戛然而止。
像某种纹身店,特意人为制造出来的yin纹。
而18的,某种程度上讲,却是天然的……
yin纹。
这个词一出,周时予像是瞬间被自己走偏的想法给惊到,望过去的眼神有了反应,正要收回来时,就瞧见一直沉浸在淋水中没动作的18突然侧过了脸。
水珠从他的额间滑过,掠过半压下来的睫毛,最终在下巴上淋聚,滴落下来。
他重睑微掩,投射过来的视线迷离桀骜又冷峻。
这眼神放在别的场合,那必是挑衅,可搁在此处,全裸状态下,毫无威慑力,反倒容易勾起男性的征服欲。
这整个画面太刺激,周时予握着平板的手微微紧了紧,几乎是瞬间,视线就又往那道黑线的尾端瞟。
他的食指在平板屏幕的边缘点了点,明明该离开的,可脚却像是在地上生了根,再迈不开半步,看得明目张胆。
“咳咳咳……”
直到里头的人佝着身子咳嗽了几声,周时予才回了神,察觉到浴室内,18淋下来的水没有冒气。
这人,居然还洗冷水澡!
周时予歪了下头,唇角扯了扯的同时,手一扬,就将手中的平板甩到床上。
身上的外套沾水就坏,所以周时予脱了外套,仅着着单衣迈进了浴室,伸手,关了淋浴的喷头。
“这就是你说的看着办?你刚缝的伤口,淋冷水?找死也别找这种死,直接跪我面前求我宰了你多好!”
18知道周时予在门口看见了他,但他没料到周时予会进来。此番他全身光着,只能伸手挡住还未**的部位,有些恼又有些羞的解释,“我只想得出来这个方法。”
“你的手是摆设?不会自己*?”
“我试过了,没用。”18的声音哑着,眼神瞥向周时予,湿漉漉的眸子里情欲翻腾,“之前就没用了。都是你害的,把老子绑起来喂药,现在这身体都他妈的产生抗药性了。我能怎么办?”
“哈。”周时予好气又好笑,“所以我才说,给你找人来啊。”
18不接话了。
周时予便也没继续这个话题。他伸手撩了一下头发,将望向18的视线收了回来,转而望向自己被水打湿的拖鞋。
“先穿上衣服出来,再淋下去得发烧。这里不是之前的宅子,没有麻醉剂。我等会儿让医生给你开些安眠药,睡着了应该就不会想了。”
湿透了的鞋穿着不舒服,周时予抬脚抖了抖,正打算出去,胳膊就被大力拉住。
18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刚在门口看的不是也很爽吗?要不要跟我试一次?”
“?”
周时予往前走的步子顿住,有些不可置信地转头。他眯着眼,身上的温文尔雅散去,厚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你在说什么。”
即便对方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周时予也没爆粗口。只是说出来的这句问话,虽然语句上是问话,可腔调却并没有要对方回答的意思,反而是在警告和威胁对方闭嘴。
18怎么会听不出来。
浇下来的冷水淋湿了他的头发,如今整个贴在头皮上,连脑子都被冻得不清醒了。
18觉得,他应该是发烧了,刚才凉水浇灭下去的热气又重新聚集,甚至比之前的燥热更甚,以至于他的口齿开始不听使唤,倔脾气翻涌上来。
所以18不仅没闭嘴,反而更猖狂。他拉住周时予胳膊的手指用力。
“听说跟男人会更有感觉,老子又不需要你负责,不来吗?”
周时予脸上的表情越发怪异了。
他这次连冷笑都不笑了,就这样盯着18,突然伸手,用那只没被拉住的手,扣住了18的腰。
但并未将人扯近,只是就这样隔着半臂远的距离,扣住他腰身的手指往刚才看到的那道黑线的位置摸过去。
与他全身的滚烫不同,周时的身上因为也沾了冷水的缘故,全身都是凉的。那手指碰到他皮肤的时候,就像是能压制他燥热的水流经过。但短暂的缓解之后,手指掠过的气息一消失,那股燥便像是被浇了油,越烧越旺,一发不可收拾。
18的脑子乱了,心也乱了。
心跳快要冲破他胸前缝合的伤口,在浴室这种相对逼仄的空间下,声音放大,噗通得双方都能听见回响。
但显然,周时予并不想听见他的心跳声。
他的指尖点住那线戛然而止的地方,用力按了下去。
他们这群人,从集训营里杀出来后,又被投入到实验室,身体虽然不至于变成异种,但手劲也不是常人能比的。
周时予这一下,表面上看没什么,可却疼得18差点佝偻起身子,但那只抓住周时予手臂的手却还倔强着,没松。
但因为疼的缘故,18捏住人的力道也随之收紧,将周时予棉麻的长袖捏出明显的褶皱来。
平整的意料被揉皱,像是平静的池水被搅乱。周时予心情越发烦躁。
他伸手扣住18拉住他的那只手的虎口和腕骨,猛地往下掰折,对方就因为承受不住力道而松开手。
那股恼人的热终于消失。周时予抹了抹袖子上的折痕,边将抹平的同时边开口,“我想你搞错了重点。我若是想跟男人试,多的是选择,为什么要选你啊?”
“既然都是试试,那跟谁不是试?为什么不能是我?”
18接话接得很快。
刚才被周时予按压过的地方一开始只是疼,但现在,却不自觉地转化成痒。
体内像是有小人在叫嚣,叫嚣着让他更进一步。
他极度渴望能碰到周时予。
或者,被周时予碰到。
哪怕只是那种不含情欲,只是为了给他教训的打骂,都求之不得。
这种思想让他觉得自己有病。
妈的,他就不该是这种犯贱的人。
都怪周时予。
明明周时予才是给他喂药的罪魁祸首,将他愚弄到这般地步。可他都腆着脸求欢了,周时予却摆出一副高岭之花,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
18感觉此时自己的回话已经完全没过脑了。脑袋烧得晕乎乎的,思想也晕乎乎的,连看向周时予的视线都是朦胧的,像是染着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