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凯文,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
正巧,一个拐角,刚刚与悔结束约会的爱莉希雅与刚刚结束与维尔薇谈话的凯文碰了面。
“爱莉希雅?”
“嗯哼?是我呢。”
她敏锐了察觉到凯文的心情不是那么美丽,她凑近了些,却发现周遭的气温骤然下降。
“爱莉希雅,你应该离我远一些,小心感冒。”
他面无表情的向后退了一步,那张冰冷冷的脸让她不由得一愣。
现在的他,与很久以前的悔很像很像,都是那么的冷冰冰,只不过,二者有不同之处。
悔从来不会将冰冷带给她。
“这是怎么了凯文?为什么突然这样?”
两人自痕的婚宴上相交也已经过去许久,虽然倒也谈不上关系多好的挚友,但多少也是说得上话的。
“我……”
“现在的我,是个怪物,爱莉希雅,你不应该太过于靠近一个怪物。”
他的冷漠中却透着很明显的难过,爱莉希雅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些。
“怪物什么的……怎么能这样称呼自己呢。”
“我还是更喜欢初次见面时,那个阳光开朗的王子大人呢。”
谈起青春美好的学院时光,他脸上有了些动容,或许是想起了他那位不知所踪的挚友,或许是想起了当时无忧无虑的欢乐时光。
“回不去了,爱莉希雅。”
“想要获取力量,必须支付对等的代价。”
“这就是我选择的道路,没有什么好说的。”
“嘴上说着没什么好说的,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找个人倾诉不是吗?”
“没关系哦,可以好好和我谈一谈的。”
她很真诚,正如她所说,如果要在逐火之蛾里找出一个可以放心倾诉苦恼的人,那爱莉希雅一定最合适的那个。
只不过……
有些东西,只需要一个人来承担就好。
“不必,再见,爱莉希雅。”
他转头就走,爱莉希雅又叫了声,可他却头也不回,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真是的……”
“那个低温……是那个手术的副作用?”
她回想起先前看过的凯文战斗录像与数据分析,的确,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类的范畴,达到了足以与律者抗衡的高度。
“代价……凯文,你和阿悔,说不定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可是……这样的代价,不应该只由你一个人承担,我帮不上阿悔什么忙,可至少,我可以帮上人类,帮上大家。”
“凯文,这可是你先的哦。”
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看了眼手机壁纸上她与悔的合照。
照片里,悔一脸错愕,这是一张抓拍,是她的小偷袭。
“这次……就先不告诉阿悔啦。”
“阿悔也瞒了我不少事情呢,所以,让我偶尔任性一次,也是可以的吧?”
她坚定了眼神,朝着走廊尽头,梅的办公室走去。
凯文能够成为融合战士,那么她也一定可以。
至少……这份孤独,不应该只交由他一人承受。
……
神州,爱门基地。
“准备好了吗?”
悔朝着看起来很紧张的帕朵菲利斯问道。
“啊?咱可以的!”
她开始说服自己。
“没什么好怕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咱只是陪陪小孩……不会把事情搞砸的……”
“咱可以的……咱可以的……”
闭上眼睛自言自语的她根本就没有在看路,悔只能无奈的时不时拉一拉她,避免她一头撞上墙。
“放开我!你们还想再关我一次吗?”
熟悉的声音,可却不复往日的可爱。
悔皱紧眉头,这是小团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没有时间慢慢走让帕朵做心理准备了,他拉住了帕朵的手臂,拽着她向里冲去。
“小团……我们只是不想你送死。”
“那我呢?难道我就想要你们去送死吗?”
小团身上翻涌着电光,神情激动。
“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战胜的敌人……你们为什么要去送死?”
“好,你们是讲义气了,你们是同生共死了,那我呢?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我比你们每一个人都强,不是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不是说天塌下来高个顶着吗?为什么到我这就成了例外了?”
一圈人围着小团,为首的齐不悔欲言又止,他不得不承认,小团说的句句在理。
“难道就因为我是爸爸的孩子,你们就要用你们的意愿替我做选择吗?”
“可是……大家也只是希望你能够活着等到悔哥……”
现在的齐不悔在小团面前反倒有些像做错事情被训斥的孩子,一点不敢大声说话。
“齐叔叔,我知道你下棋很厉害,这一次的战局,也的确如你所料。”
“那我问你,我也是你的棋子吗?我是那个需要弃车保帅的帅吗?”
“不是……不是这样。”
他用力摇摇头,他猜到过回来后小团会表现出的种种可能,却却没有料到会是现在这样。
“无论如何,小团,我们不是都平安回来了吗?”
“所以别闹了好吗?你已经是特殊的了,不需要和我们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我又要当那个例外?”
“你们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就又要再去闯一趟,我不计较前面的事情了,我只是想这一次陪着你们一起,为什么又要丢下我一个人?”
“这不一样!你觉得崩坏兽和律者孰强孰弱?什么崩坏兽可以和律者进行融合手术?”
“他说的没有错,小团,你不需要进行这次的任务。”
两人同时一愣,与此同时,悔拉着一个捂着嘴干呕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爸爸……”
她一下子变得委屈巴巴,腿抬了抬,似乎想要扑过去,可却迟迟没有迈开脚步。
“我在,有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见她没有跑过来,于是,他便自己靠近。
一把将她抱入怀中,敲了敲她的脑袋。
“我的不好,总是忽略你。”
“唔……”
她猛的颤了颤,对于战士而言,真正能让他们哭泣的,往往不会是疼痛,而是离别与柔情。
“可是,如果这一次我去了的话,大家说不定就可以不用死了!”
“他们本来就不会死。”
悔双手拖住她的脑袋,这个动作像是肌肉记忆,被他下意识的做出。
她只能被迫与悔对视,然后,她看到了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们的命,归我。”
“然而,我没有同意他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