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来人往,各个穿的体面,各种商铺鳞次栉比。
也有施粥铺,但每个粥铺的前面只有大约二十个难民,锅里的粥几乎看不到米。
打粥的大婶倒是满身横肉,吃的满嘴流油。
有个爷爷动作慢了些,那大婶用勺子重重的打他的手。
“老不死的,你怎么还活着?动作那么慢,吃什么吃?”
爷爷手不稳,碗掉进粥锅里,溅起一点粥水,落在那大婶的手上。
“啊啊啊!烫死我了,你找死啊!”
大婶惊叫,一脚踹到那爷爷身上。
爷爷踉踉跄跄的即将倒地,安黎闪身到他身旁扶着他,怒视那大婶。
大婶正要骂人,但见安黎周身贵气逼人,满脸横肉挤出笑来。
“您是哪家的小姐?”
孟安黎随手变出个勺子递给爷爷,“打回来。”
爷爷连连摆手,“我不......不敢。”
大婶哈哈大笑,“他们这群贱骨头,哪敢......”
孟安黎抬手将勺子甩出去,勺子打中大婶的牙。
大婶惊叫着捂嘴,血从指缝中流出。
她感受到濡湿抬手看,两颗门牙和着血落下,她怒从心中起。
“啊!血!我跟你拼了!”
大婶拿着勺子朝安黎扑过来。
安黎抬脚冲着她的心窝就是狠狠一脚。
她猛地倒飞出去,撞到不远处的墙上又滑落倒地。
孟安黎过去踩着她的手,“布粥本是做善事,你却借此机会欺辱他们?”
大婶见识到她的厉害,哭喊着,“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孟安黎问,“城中谁在管事?”
“是......城主”
“城主府在何处?”
“来......来了。”大婶朝安黎身后指。
安黎回头,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两列官兵朝她跑来。
一个领路的小兵看到安黎,激动的指着。
“就是她!她在城门楼上闹事,将我们几个兄弟都挥出城门。”
孟安黎冷笑,“不好意思,将你漏了。”
她抬手一吸,那士兵就被吸到她手中。
她揪住他的衣领,随手往外扔,那士兵在空中滑过一道弧度,落在城外。
众人哗然。
本来要围住她的士兵顿住脚步,不约而同的后退。
为首的那个本是满脸肃杀与傲慢,见此,瞬间扬起笑脸。
“不知仙者驾临,有失远迎,那些小兵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还望仙者海涵。”
孟安黎面色如霜,“去城主府。”
“是是是,应该的,您这样的仙者,就得城主接见呢。”
他们前面带路,孟安黎跟着走在大路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观察着。
这里跟现世的城池竟没什么区别。
甚至也有莫家的生意,而且卖的,还是玉容膏和沐浴露这些。
孟安黎心里疑窦横生。
这里真是画中世界?
他们做这些生意也才最近几个月,画上怎么就体现出来了?
她正想着,突然听到焦急的狗叫声。
孟安黎闻声望去,跟笼子里的幽瞳来个对视。
这对视一瞬间,她就确定是狼王。
孟安黎赶忙道,“等等。”
两列官兵立即停下。
孟安黎朝那笼子走去。
商贩热情介绍,“这都是新下的狗崽子,各个乖顺听话,姑娘要买一只吗?”
“买?”为首的官兵冷笑。
那商贩立即改口,“是小的说错话了,小姐看上哪一只了,我送予小姐。”
“你是小本生意,还是要给钱的。”孟安黎拿出银子,将狼王拿出来。
商贩激动的热泪盈眶,“小姐,这......”
孟安黎抱着变成狗崽子的狼王,“不必找了。”
“多谢小姐赏赐。”商贩欢喜高呼。
为首官兵夸安黎,“仙人不但法力高深,心地还仁慈善良。”
孟安黎捏着狼王的耳朵,“买东西给钱不是天经地义?怎么?你买东西不给钱?”
官兵面上闪过心虚,打着哈哈要去摸狼王。
“这个小狗真是可爱。”
狼王冲他龇牙,凶得很。
官兵讪讪收回手。
商贩听闻这话,感动的擦擦眼泪,突然想到什么似得,“小姐等等。”
孟安黎回头。
商贩拿出一条雪白的小狗。
这小狗什么都好,就是尾巴断了,正在流血。
它似乎是不行了,呼吸很大声,呼吸时肚子起伏还很大,且好似睁不开眼。
商贩道,“这个小狗没人要了,送予姑娘。”
孟安黎摆手,“抱歉,我不会养狗,我可能养不活它.......”
话没说完,小狗竭力睁开眼,并且挣扎着站在摊贩手上,汪汪叫两声。
那小狗惊诧的眼睛瞪滴溜圆。
孟安黎也咂舌。
这小狗睁开眼那一瞬间的煞气,似乎是.....司治。
司治变狗?
大快人心!
孟安黎憋住笑,“对不住,这小狗我真养不了。”
摊贩热情的说:“小狗看到您都站起来了,说明是跟您有缘,您一定能养活。”
官兵也在旁说话,“或许不需要您特意养,您的神威就足以恩泽它。”
孟安黎还是不想养,若是个普通的小狗,看到她精神了,她或许就养了。
可这是司治。
司治看到她精神,是恨她看到他的狼狈样,等出去了,她必死无疑。
所以安黎只当没认出来他,“算了吧,您送给会养狗的人吧。”
孟安黎转身要走,那小狗又叫了声。
虽然虚弱,却也听出了威胁之意。
孟安黎犹豫了,他知道她认出他来了?
若他在这受苦,会不会将这些罪过都算到她身上?
商贩也喊,“小姐,他舍不得您呢。”
孟安黎低头跟狼王对视。
狼王连连摇头。
孟安黎犹豫再三,还是回去接住了小白狗。
将他放在身边看着,总比撒出去的要好,万一他恢复法力,在这画中杀她,她毫无还手之力,师父和兄长也无法救她。
狼王对司治叫了两声,以示不满。
司治窝在安黎手上,半眯着眼,似在修生养息。
他的断尾还滴着血,孟安黎并没有打算管,他们来到这个地方,都怪他。
他得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