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治一步步靠近她,“小飞虫?认出来我来了?”
孟安黎心惊,他知道!
她强装镇定,“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你兄长给你的珠子确实好,可你有呼吸,且呼吸不稳,所以暴露了呢,礼尚往来,我便也派人跟着你。
你如此快的想到来探孟家,真叫人惊喜。”
孟安黎又气又惊,意思是她所有的行踪他都知道。
他特意将她堵在这里。
在她拿到信笺,看到希望的时候,将她堵在这里。
他真恶劣!
孟安黎一步步后退,“既然知道我师父兄长是谁,我劝你还是放过我,不然,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他们的面子我自然要给,你将信笺盒给我,我便饶你一命。”
孟安黎满面憋屈,却也只得咬着牙拿出信笺盒递给他。
“我对你们的秘密没兴趣,但可否告知茵怜在何处?”
“不可。”
司治接过信笺盒,垂眸打开。
孟安黎左手拉着狼王,右手捏着隐藏身形的珠子,消失在原地。
司治手里的盒子打开,是一小箱黄金。
他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轻笑,“有意思。”
“督主,”一个黑衣人走进来,“我们并未感受到孟安黎从门口离开。”
“她并未离开,”司治看着那一个个箱子,“挨个儿翻找。”
孟明德心中暗暗叫苦,任由他们翻找,不知得少多少金银珠宝,可他也不敢阻止他们,只是在心里将孟安黎骂了千百遍。
“仔细盒子里的细小之物。”
司治提醒着,走向那插入墙中的箭矢。
在箭矢和墙缝之间,找到一根墨发。
这是方才箭矢刺掉的,安黎的头发。
他唇角微勾,双手捏诀,一张黄符显现,燃烧了孟安黎头发。
孟安黎和狼王是缩小了藏在画卷中。
她仔细听着的外面的动静,一动也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只将内丹和周身之气在体内翻转一遍又一遍。
狼王显然也懂得藏身之道,虽然两人离得极近,可安黎没听到他的呼吸声。
孟安黎觉得能躲一阵时,却觉得头皮发麻。
下一瞬,极小版的司治出现在他们面前。
孟安黎:“!”
她惊呼,“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司治并不答,只是挑着眉道,“书信给我。”
孟安黎憋屈的去小布袋里摸。
司治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等着。
孟安黎却猛然朝他一撒,白色粉末直朝着她的脸飞去。
她想趁司治躲避时,去抓住狼王再逃。
司治却不避不让,手透过粉末直接捏住她的脖子。
狼王在一旁说:“他百毒不侵。”
司治转眸看他,有些疑惑,但掐着安黎的手却收紧。
“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嗖~”
碧水剑出,直刺司治的腰腹。
司治瞬间躲闪,可还是被刺中皮肉。
碧水剑落入安黎手中,欢快的晃动。
仿佛在邀功。
司治眼眸微眯,“看来广氏龙族果然很在乎那个龙女,竟然连碧水剑都舍得给你。”
他以为这碧水剑是为了找茵怜,才给她的?
可广叔叔第一次见面就给了她,并未有所求。
想到这孟安黎更是着急,必须要找到茵怜才是。
她剑指司治,“我的宝贝还多着呢,快闪开让我们出去。”
司治冷笑,“敢威胁我的,你是第一个,小小碧水剑......”
碧水剑是被这话侮辱的愤怒,剧烈晃动,方才刺中他时的那一滴血落在画上。
黑雾顿起,巨大的力量拉着孟安黎急速下坠。
狼王和司治紧接着也被吸进来。
周遭狂风骤起,吹得她睁不开眼。
她试着催动彩羽,却只能减缓下降的速度。
孟安黎拿出颈间海螺呼唤“源拓”
源拓瞬间出现,拉着她的手腕,“安黎,我们走。”
孟安黎将信笺交给他,“找茵怜。”
“好,我带你一起。”源拓并不松手。
孟安黎试着喊,“狼王”
却听不到回应。
源拓焦急道,“我们先走。”
孟安黎摇头,“我将他带来的,必须得带他回去,兄长先去安排找茵怜。”
源拓看着她身后的景象,“这里很危险。”
孟安黎坚定道,“等我找到狼王再叫兄长。”
源拓快速说:“结界关闭我就进不来了,你须得解决这里的问题,结界才会再次打开。”
“我知道了,兄长快走,找茵怜!”
源拓只得松开她的手朝上方飞去。
看他飞走,孟安黎心下稍安,按照子谦的聪明,又有师父兄长相助,定然能很快找到茵怜。
任由自己落地后,孟安黎看到眼前的场景,头皮发麻。
一望无际平原,土地却满是干涸后的皲裂,秸秆是干褐色,上面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蝗虫。
原本三尺高的秸秆,瞬间被啃食的紧挨着地。
孟安黎站定这一会儿,那些蝗虫闻着她身上的果香味儿,四面八方朝她围攻过来。
孟安黎抽出碧水剑斩杀。
可碧水剑似乎没了灵力,只有剑气和剑身能杀蝗虫。
蝗虫绿色血溅到碧水剑身,便连剑气也没有了,只余剑身能杀蝗虫。
黏腻恶心的感受从碧水剑传回安黎神识里。
她自身的灵力也有些受限制。
孟安黎赶忙拿起珠子隐身藏气,祭出玉瓶,将蝗虫收进去。
围绕她的蝗虫几乎瞬间被收完,孟安黎没急着现身,隐身朝着不远处的村落飞去。
村子很安静。
到村头,映入眼帘的是几幅站着的骸骨,看体型有牛有马。
村口粗壮的榆树,只余一根没了皮的树干。
再往里走,路上堆着骸骨。
都只剩骨头,没有一丝一毫的皮肉。
且,看着像是人骨。
“吱呀~”
不远处老旧的门被打开,一个形销骨立的女子,抱着个哇哇大哭的一岁小儿。
她满面悲苦,眼眶通红却落不下一滴泪。
她将小儿紧紧的抱在怀里,哑声道。
“孩子,你投身在此是选错了地方,即便你侥幸能长大,也是参军身死,不如保着祖母多活些时日,也算尽了孝道。”
小儿似乎感受到自己即将身死,哭的更加凄厉,尖锐。
任凭女子怎么哄,也不收声。
不一会儿,便哭哑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