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里正,夏仁还是照旧带上弓,骑着青骓出去打猎了。
等到夏仁满载而归的时候,太史慈照旧还是站在门口等着他。
夏仁提着猎物照旧进了厨房,准备开始做饭。
可推开门一看,太史慈的母亲郎氏早已换好了窄袖的粗布衣服,正在厨房里端正的站着。
夏仁不解的问:“夫人,您这是……?”
“恩公……”
郎氏才一开口,夏仁便打断了她:“叫我于晏。叫恩公显得生分。”
“好吧,……于……于晏……先生”郎氏脸色又是微微一红,“老让您给慈儿烹煮食物,还是不妥。我想着,不如我先和您学会了,以后由我做给他吃。”
夏仁点点头:“嗯……也好。毕竟以后回了庄子上,我还有很多要忙的事情,也不能每日给你们做饭吃。”
于是,夏仁便从剥皮、剔骨、去下水这些开始教。
然后,夏仁从兜囊里取出一个荷叶包。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条肥猪肉。
“恩……于晏先生,这是何物?”
“猪肉啊!你没见过?”夏仁随口说着,手里也没停下忙活。
“啊,妾身自然是认得猪肉的。我是说,这猪肉是从何而来?”郎氏问道。
“买的呀!总不可能是从地里刨出来的吧?”夏仁笑着说道,手里还在清洗着猪肉。
郎氏一惊:“啊?难道是于晏先生用自己的钱买的?”
“哦,一点小钱而已。”夏仁不在意的说着,手里继续忙碌着。
他放下清洗好的肥肉,又开始在灶下生火。
“我来!”
郎氏抢过夏仁手上的活,帮忙生起火来。
夏仁见状,也乐得让郎氏去做。毕竟这灶台太矮,他这身高,蹲着都比灶台高一大块,只能跪在地上点火,实在难受。
郎氏倒也不是四体不勤的夫人,生火的技术还是有的。很快,灶台里的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这时候,郎氏略带埋怨的说:“于晏先生,你对我太史家本就有救命大恩。
而且,过些日子还要护送我们北上谋生。
说不定,我们将来还要靠您帮忙安家落户。
可您还花钱为我们贴补,这叫我们家……叫我……如何回报啊?”
夏仁心中暗想:“要不是为了得到你儿子,我怎么会花时间给你儿子做饭……唉,不是……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卧槽,你这女人想啥呢?”
见气氛有些微妙,夏仁赶紧清了清嗓子:“唉……我这人啊,心太善。
见到你这孤儿寡母的,便忍不住想出手相救。
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我这也是为了多积些阴德,下辈子也投个好胎。
到时候,我也做个世家少爷,举孝廉,做高官。”
“呵呵呵,想不到于晏先生还懂佛法呢?”郎氏听到夏仁一通胡说八道,明知他这是瞎说,却也笑了起来,
“可惜……”
话到嘴头,郎氏又摇了摇头,用手背沾了沾自己的脸。
好像摇头就可以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似的;又好像用稍微凉些的手背就可以红了的脸凉下来似的。
这时候,锅也烧热了。夏仁假装看不见郎氏的神态,将已经去好了皮、切成丁的肥肉倒进了锅里。
肥肉入锅,很快就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郎氏从没炒过菜,听到这声音吓得连忙向后闪。毕竟,汉朝人可不会炒菜,只会煮或者烤。
郎氏这么向后一躲,蹲着的身子立刻失去了平衡,猛的向后倒去。
就在以为自己要重重的摔倒时,郎氏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一条有力的臂膀给揽住了。
那胳膊自然是夏仁。
见自己被夏仁揽住,郎氏那微红的脸“腾”的一下便烧成了红苹果。
随即她便转身跑向门口,夺路而逃了。
好半天,等到猪油已经炸好了,夏仁把油渣都捞了出来,准备开始炒料的时候,郎氏这才又悄咪咪的跑了回来。
看到怯生生的站在厨房门口张望的郎氏,夏仁笑着招了招手。
“不是要和我学怎么做菜嘛!快来吧,这才刚要开始呢……”
接下来,夏仁手把手的教郎氏怎么拍蒜、切葱、剁姜末。
而郎氏竟然也丝毫不反感被夏仁握着自己拿菜刀的手。
感受到夏仁的身体从背后传来的热度,郎氏连呼吸都忘了。
而夏仁嗅着郎氏头发上的花香,也有了些想法。
“唉……要不以后,我和太史慈各论各的?我管他叫弟弟,他管我叫爹?”
不过,夏仁终究还是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暂时压了下去。
……
又过天之后,太史慈基本上康复了。前一天,夏仁就已经给他拆了线。剩下的浅表伤,估计再有一两天就能好了。
原本需要一两个月才能康复的伤势,才十几天就已经复原了,使得太史慈和郎氏都十分惊讶。
夏仁则解释说,这是太史慈舍命救母,孝心感动了天地,这才有神仙庇佑。
古人毕竟都迷信。夏仁这一通胡说八道,居然被太史慈母子俩很自然的接受了……
恰好这一天,里正和牙行的人也来了。一起丈量了土地,又验过了地契,双方约定,三天后交割。
三天后,太史慈的伤全都好了。
一大早,夏仁便帮忙备了一辆轿车,一辆平板车,一应拉车的骡马全都齐备。另外,还有一匹和青骓一般神骏的黑马,是夏仁给太史慈特意准备的战马。
其实,这就是太史慈家的那匹黑毛老马。夏仁悄悄用强增殖细胞将它加强过,现在已经是一匹马中吕布了。
“哟!这还是我那匹老马么?咋和于晏兄你的青骓一样神骏了?”太史慈见自己的马变成了神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双手不停的揉眼睛。
夏仁大笑:“哈哈哈,我家也有贩马的生意,所以对于调教马匹也是略懂……”
小样,这骏马就如同后世的豪车,我就不信有男人能抵住名马豪车的诱惑。如果有,说明这车还不够壕,得加钱!
而就在太史慈开心不已的时候,郎氏却是一脸哀叹的看着自己家的院门。
夏仁见状,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让他自己看马,然后便走到郎氏的身边。
他低着头,用温和的眼神看着郎氏说:“曾子曰,‘树挪死,人挪活’。这房子不是家,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