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二人回到开封府时,包大人在书房处理公务,王朝马汉在街上巡逻,张龙赵虎负责府内安全,而公孙先生在自己厢房,却紧闭房门,不见外人。
艾虎去找他,也是搁着房门和艾虎说话,并没有开门让艾虎进屋。
从谈话的内容中,艾虎捕捉到了一些重要消息,就是最近天气急促降温,公孙先生前几日穿得单薄了些,着了凉,他不出来见人是怕他们会传染。
听着公孙先生的咳嗽声,艾虎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公孙先生,我去给您煮点姜汤,您等等啊。”
公孙先生想叫住艾虎,可没等他开口艾虎就跑走了。
公孙先生看着房门,思考着一会儿姜汤端过来时,自己是喝还是不喝?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公孙先生决定,不能辜负艾虎的一番心意,哪怕她把糖当成盐放进去了,他也会喝光。
一炷香后,艾虎再一次敲响了公孙先生的房门:“公孙先生,我进来了。”
“进来吧。”
艾虎推门进去,将热气腾腾的姜汤放在桌子上:“公孙先生,这是我请张师傅教我煮的,味道一定不错,您快趁热喝。”
碗中还在冒着腾腾热气,浅棕色的汤清澈见底,没有一点残渣杂质,隐隐还能闻到淡淡的姜味。
公孙先生用汤匙舀了一勺,尝过后夸赞道:“味道很不错,艾虎,谢谢你啊。”
“这有什么?我着凉风寒的时候都是您在照顾我,我就是煮碗姜汤而已。”
有一回展昭和艾虎在抓捕犯人途中,为了拿回犯人掌握的关键证据,艾虎跳入河水中寻找,最后证据被找了回来,案件也就此告破。
那是在寒冬的时候,艾虎整个人都扎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去,上岸后也没有及时取暖换掉湿衣服,饶是她身体再棒也没能躲过伤寒。
在大家集中汇报时,当着众人的面,艾虎猝不及防倒了下去,幸好身边的展昭眼疾手快将人扶住。
公孙先生一查,发现这丫头脸颊通红、嘴唇略显苍白,头上还冒着虚汗,再一号脉,是伤寒没跑了。
艾虎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脑袋也昏沉沉的,嗓子疼得像是吞了刀片一样,喝口水都难。
公孙先生心疼责备:“不舒服怎么不跟我说?现在病倒了。”
艾虎皱着眉将汤药全数喝完:“我都好久没病过了,谁知道突然就……”
公孙先生让人躺下,给掖了掖被角:“这几日你就好好养着,大人说了你身体没好之前不允许出任务。”
艾虎一副郁闷的模样:“啊?那我会闷死的。”
“所以你更应该好好养身子才对啊。”
“有道理,公孙先生,这汤药还有吗?再来一碗!”
艾虎病倒,整个开封府最紧张的非展昭莫属,白天忙公务,晚上回来时再去照顾艾虎,不过那时候艾虎已经睡熟,全然不知在她睡着以后,为她擦汗、盖被的是展昭。
不过白日里照顾艾虎的一直是公孙先生,有次艾虎醒来时,看见公孙先生就趴在桌子上,控制不住的喉间一阵酸楚。
“公孙先生,公孙先生?”见公孙先生醒了,艾虎道:“我其实已经没事了,您快回房休息吧。您这样,我心疼……”
艾虎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公孙先生连忙哄道:“怎么生个病还变得多愁善感了呢?不用担心,我只是白天照顾你,晚上照顾你的是展护卫。”
“展大哥来过?”
“是啊,他每天晚上都会来你房中照顾你,到子时才会回房休息。不过那个时候你应该已经睡着了,所以并不知道。”
“艾虎,这汤还有吗?”
公孙先生又叫了一声,艾虎猛地回过神:“啊?公孙先生,您叫我?”
公孙先生点点头:我是想问你这姜汤还有没有?不过你刚才想什么?那么入神。”
“就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公孙先生,我现在去给您再盛一碗,您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展昭忙完事情后,也来看公孙先生,碰见正好去厨房的艾虎,便跟着她一同过去。
看着那碗卖相极好的姜汤,展昭笑道:“之前还是会把糖当成盐,现在这么快就学会煮姜汤了。”
艾虎骄傲地仰仰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展大哥,你要不要也来一碗,驱驱寒。”
“好啊,你亲手煮的我也想尝尝。”
“还剩一些就给你留着了,去找公孙先生了,走吧!”
见二人过来,公孙先生轻笑道:“这回没力气给你们沏茶了。”说罢又咳嗽了起来。
艾虎给公孙先生拍背顺气:“公孙先生,您就好好养身体,茶什么的我们可以去外面喝,虽然外面的没有您沏的好喝,不过身体要紧啊。”
展昭微颔首:“艾虎说得对,公孙先生就好好养身体,一切有我们。”
“你们差不多也回房去吧,万一被我传染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会,我身体好着呢!”艾虎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又担忧问:“公孙先生,您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
“你忘了我就是大夫?”
“没忘,可不是常言道‘医者不自医’吗?所以我觉得请个大夫来瞧瞧还是很有必要的。”
“那行,不过现在天色晚了,估计请不到大夫,明天再去吧。”
艾虎小鸡啄米式点头:“那行,一言为定!这件事就交给我,我明天就去医馆看看。”
展昭适时开口:“那我们不打扰公孙先生休息了,晚膳我们请张师傅给您熬了米粥,等一会儿再送过来。”
出去后,艾虎疑惑:“我们没让张师傅熬米粥啊,展大哥你是不是记错了?”
展昭看着她,眉头轻挑:“现在不是想起来了吗?走吧,去厨房。”
艾虎恍然大悟:“你是想我们自己煮,不过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公孙先生我们去厨房去熬米粥呢?”
“因为这样说就显得太刻意了。”
“也是,熬米粥而已,我最擅长的就是熬米粥了,根本没什么难的,这谁都能做,不过得注意火不要太大,不然容易糊锅。”
听到最后一句话,展昭有些忍俊不禁:“那熬米粥这任务就交给你了。”
“放心,我熬的粥公孙先生肯定会吃得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