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抱歉了，墨玉大人，卡索的力量...”
银发的星辰法师躺靠在柱子上。
“你不用对我道歉，我已经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你清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陆鸣已经察觉到神术传送阵的启动了——恐怕此时西陆的神殿主力军已经有一部分正在和黄昏魔兽拼杀了。
“我知道...他们要破除寒霜大护盾也是因为他们的传送阵。”
卡索心累地看了一眼仍然飘在空中的嵌套圆环——这么个小小的东西就是寒霜卫城真正的护盾中枢，也是难以想象，笼罩整座城市的大护盾竟然发自这么个稍比一人头大的东西。
“他们难道不是因为需要精灵...等等，寒霜大护盾到底是什么类型的结界？”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不过看来您也反应过来了。”
卡索会心一笑。
陆鸣本来以为查尔斯他们摧毁寒霜护盾只是需要将祸水东引给精灵这边，但是想一想也知道，家大业大的西陆神殿怎么可能连一个小小的传送基座都保护不住。
只要传送基座启动了，源源不断的援军就会立刻出现在战场——从这个角度而言，灰烬军团哪怕是原地保护传送基座也能做得很好，即便伤亡惨重，但也比去攻击精灵要好得很多。
至少不稳定因素就少了不少。
但是现在卡索的话语...
“大人您应该知道，寒霜卫城是建立在一处魔力脉络焦点，也就是俗称的魔力井上面的...寒霜的大护盾不止有保护的左右，为了保证魔力节点的稳定性，它本身就有镇压整片空间的作用...”
难怪大护盾要在贤者之塔传送离开之后才全力开启——因为正常大护盾开启的时候，根本无法存在任何大型传送现象。
也难怪精灵根本不担心连续使用大型传送法术会对寒霜周围的空间造成影响，因为有寒霜大护盾存在，即便空间稳定性已经逼近极限了，大护盾只要开启，它就会像一个修补匠一样开始缝缝补补——空间自行恢复要百年，但是有寒霜护盾这种以整个魔力焦点为源头的大型结界在，或许数十年就能恢复如初了。
而这对精灵而言也只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难怪...那为什么他们不直说——为什么你不直说？”
卡索苦笑了一下。
“老师特意嘱咐过的，在贤者之塔发出明确命令之前——除非寒霜城破，否则绝对不能关闭大护盾。”
“要我说就是欧特斯搞得神神秘秘的，什么东西也都藏着掖着，要是把所有事情一开始就说清给所有人，不是能省很多事。”
陆鸣情不自禁吐槽了一句，从雪松城一路到寒霜，精灵的许多事情她倒是看明白了很多——其实就是上下级信息交流不对等，欧特斯或许真的知道很多事情，但是他并没有全然告诉卡索，只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虽然可能有保护她的想法，但是在另一个层面，这种机械化的命令就未免显得太不灵活。
如果贤者之塔全上下都是这样的命令，那么精灵这边漏洞百出也是可以理解了，下面的人想执行上面的命令，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以陆鸣的评价来说，这多多少少有些浪费精灵的底子了——毕竟精灵的超凡素质再怎么样也要高于人类，西陆那边因为素质原因，在魔法革命没有来之前的贵族政治垄断了上层资源，因此这样上下级之间信息不平衡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但是央陆的精灵至少也普及了全民教育，就是偏远的密林里精灵也有专职教授基础知识的老师，贤者之塔在这种情况下还这么干...可不是所有精灵都是军队，而且就算是军队，上级将领也要知晓司令的想法和战略意图。
贤者之塔和法师学院给陆鸣的感觉就是上面一堆老阴比围了个圈不知道在谋划什么，然后让手下的人去执行摸不着边的指令...信息脱节了属于是。
“老师——老师他肯定也有自己的考量。”
卡索自然是要辩解的，而且在她看来这其实很正常——毕竟高阶超凡者本就考虑的比低阶超凡者要多，再加上身份问题，她知道的东西少也在情理之中。
她只要想办法遵循好老师的话就可以了——如有必要再和欧特斯联系就行，只不过现在要联系着实是很麻烦...
“那你打算这一次怎么守寒霜？”
陆鸣叹了一口气，还是问出了那个致命的问题。
上一次如果没有她在，寒霜卫城恐怕所有人都得脱一层皮下来，饶是如此也让不少高阶魔兽直接逼近了城墙。
或许是有陆鸣上次的法术，也或许是查尔斯的净化之光——这次汹涌的兽潮里确实没看到多少高阶魔兽。
任何生物都知道趋利避害，黄昏魔兽这种东西到了六阶七阶更是能判断来什么地方有大危险——恐怕在这里的神圣气息逸散掉之前，寒霜附近的高级魔兽应该都要绝迹了。
“英勇无畏的精灵族战士们...”
卡索说了一半儿就说不下去了——她也清楚，以之前的那种强度战斗，不出一个月这座城里剩余的守备人员就会折损大半儿了，更别提不知道目的的西陆教会也来到了寒霜附近。
“或者要依靠我？”
陆鸣步步逼近。
卡索却是在斟酌着——她现在多了一个后手：之前需要维持寒霜大护盾，因此无法开启卫城的最终防御手段，如今护盾已经被“人为”关闭了，经过魔力焦点一段时间的充能，“湮灭波”或许就能启用了。
遗憾的是这种广域法术对魔力节点的负荷很高，就是长期来看以十年为单位，也只能用一次。
而且开启了湮灭波之后，如果还有黄昏魔兽呢？那个时候这座城市就什么也没有了...
卡索忽然醒悟过来自己走入了一个盲区。
既然要守城，那么伤亡是无可避免的——只不过陆鸣的出现给了她一种可以无伤的错觉。
有没有一种可能，守城本来就是一件死伤惨重的。
“不知道你又在想什么...”
陆鸣看着卡索逐渐坚毅的表情就知道她八成又拐上死路了。
“我给你指一条路吧——把那些人类引过来，他们需要据点，你们需要炮灰，这也刚刚好了。”
陆鸣叹了一口气。
“什么？”
（pS：有点想开新书了，但是不知道这本应该怎么完结会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