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三辆马车从秦西府西门离开,一路向西。
金贝勒夫妇与丹尼斯一辆马车,岑子酒与张怜清、许灵儿一辆马车,而王荧与丫鬟一个马车,这辆马车上装着他们一行人的所需物品。
金贝勒所在那辆马车中,丹尼斯在滔滔不绝,听的金贝勒既夸张又怀疑还有一丝不屑。
“丹尼斯,你们国家,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白初叶的开口,其实是替金贝勒问的,因为她看见自家相公眼中的狐疑。
丹尼斯一脸骄傲,“当然,我所在的城市,已是高楼林立,街道宽阔,汽车也是比比皆是。”
“高楼林立,那有多高?”白初叶撇了撇嘴,心中泛起嘀咕,还高楼,四九城的高楼也不少,三、四层楼也比比皆是,西洋人家的高楼,能高到哪里去?五层楼顶天啦。
结果,丹尼斯一句“十多层”,瞬间让白初叶破防。
砰!
哎呦!
“夫人,你…起身干嘛,快,给为夫看看,伤的如何?”金贝勒赶紧查看白初叶头顶,看看有没有撞坏。
丹尼斯有点懵,他不理解,这个金贝勒夫人为何突然站起来。
这个女人不知道,这是马车中吗?
“贝勒爷,我头疼…”
“没事,连包也没有。”金贝勒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白初叶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疼…”
“初叶,我给你揉揉。”
“嗯。”
“呵呵…丹尼斯,不好意思,我夫人是急性子,一听你们那里的楼有十层高,一激动,就误伤了自己。”金贝勒一边为白初叶揉头,一边与丹尼斯解释着。
丹尼斯笑着摆手,“贝勒爷,夫人这种直爽性格,在我们国度,那是在正常不过了,无妨无妨。”
“哦,这样啊。”金贝勒点下头,看着丹尼斯若有所指道:“看来,我们东西方的差异,还是蛮大的。”
丹尼斯一听,立马点头,“没错,贝勒爷,我就是被东方文化所深深吸引,才远渡重洋,来到这里。”
金贝勒嘴角上扬,“丹尼斯,不是我吹啊,我们国家,那可是有着上千年的文明传承,可不是你们那不到两百年国家所能比的。”
“贝勒爷,你也了解我们国家?”丹尼斯有点诧异。
金贝勒闻言,正襟危坐,“我记得你们国家是用公…公…”
“公元。”白初叶小声提醒。
“对,就是这个公元。”金贝勒用力握下拳头,“丹尼斯,你们国家是公元一七…一七…一七…”
“公元一七七六。”丹尼斯不再想听一七,所以,替金贝勒回答。
“没错,就是公元一七七六年。”金贝勒抬头挺胸,一拍巴掌,“丹尼斯,你们那公元叫法,我还有点不适应,所以…”
丹尼斯一个劲点头,“理解理解,就与我学汉语似的,有点费事。”
“哈哈…丹尼斯,你说的不错,这公元的说法,老岑与我说过好几次,可每次我都是转头就忘。”金贝勒也是深有同感。
“老陈?”
“啊,就是子酒。”
“陈!他真的与你说过,公元这个说法吗?”丹尼斯瞪大双眼。
金贝勒会心一笑,“对啊,子酒,从我认识他,他就有点与众不同,总是能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与理念。”
“贝勒爷,我记得陈,他好像没出过国吧。”
“没错,这小子不只没出国,还对出国留学不屑一顾呢。”金贝勒轻轻拍了拍大腿,“当初,我们三个人…”
“三个人?谁?”白初叶眯眯着眼睛。
金贝勒抓住白初叶的玉手,“我的夫人啊,你想什么呢,我说的三个人,那是我与子酒、李承啊。”
白初叶也不尴尬,将脑袋靠在金贝勒肩上,“贝勒爷,我相信你。”
金贝勒搂着白初叶的肩,朝着丹尼斯微微一笑,“当初,我与李承,都想出去看看,只有子酒一人,对出国不屑一顾…”
随着金贝勒的滔滔不绝,白初叶与丹尼斯也听的十分入迷。
相较于金贝勒眉飞色舞,岑子酒却一脸囧相。因为岑子酒正享受,被两女夹在中间的香艳。
两条手臂被两女挽着,两女还将半身倚在岑子酒身上。
可惜,岑子酒有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其实,当两种不同香气,充斥岑子酒的嗅觉,以及两种不同的温柔,让岑子酒有不同的触觉,这些,都让岑子酒有过一丝迷离,也有过一丝认命。
但想到艾书凝的容颜,以及岑家的种种不公,岑子酒又双眸清澈,固守本心。
呼!
深呼吸之后,岑子酒淡淡开口:“从现在开始的路程,一定会不太平。
你们两个…还是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嗯,灵儿听子酒哥的。”许灵儿露出甜甜的笑容。
张怜清翻个白眼,“子酒,我们两个又不傻,自然会紧跟着你啦。”
“唉…都怪这金贝勒,他要是不多嘴的话,灵儿就不会听见,是吧。”岑子酒轻轻捏了许灵儿肉乎乎的手一下。
“子酒哥,我…”
“灵儿,你别听他说,咱们跟着来就对啦。”
“清姐姐,我…”
“傻丫头,你想啊,你子酒哥这么会招蜂引蝶,那个艾书凝还没见呢,这又出现一个王荧。”张怜清眼中透出一抹精光,“咱们要是不跟来,也许下次就不只见艾书凝一人,还得加上这个王荧喽。”
“张怜…”
“子酒,你叫我什么?”
“一个称呼,你何必呢?”
“一个称呼,才能分清远近。”
“我…唉…”岑子酒无奈了。
“清姐姐,你…你想多了吧,那个王荧不是说了吗,他与子酒哥没事。”许灵儿有些不解。
张怜清抬头,伸手,狠狠戳了许灵儿脑门一下,“你真是个傻丫头,那个王荧说什么你都信啊!”
“我…我…”
“江湖中人,最崇拜强者,子酒比王荧与她口中的师弟都厉害,那她一定对子酒有种崇拜心理。
崇拜心理可是非常容易转化为男女之情的,更何况日久接触呢。”张怜清嘴角抖动一下,一抹不屑的笑意挂在唇边,“古有英雄难过美人关,其实美女也难过英雄关。”
岑子酒五官再次聚集在一起,张怜清所言,他是既认同又不认可,可他却无法反驳,因为反驳了,就是猪八戒照镜子。
许灵儿眨着大眼睛,似乎在思考张怜清这句话的正确性。
突然,许灵儿抬眸,眼中放光,嘻嘻一笑,“清姐姐,我知道啦,你就是这样喜欢子…唔唔…”
张怜清捂着许灵儿的嘴,朝着一个劲使眼色,“许灵儿,你是不是饿了?
饿了的话,你就点头,我给你拿吃的去。”
此刻的许灵儿,也想起,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因为张怜清交代过,不许将她与岑子酒的第一次相识,告诉岑子酒。
当初许灵儿还问过,何为不行,张怜清的回答,却是时机一到,她亲口告诉岑子酒。
结果,自己刚才好悬说漏嘴。
许灵儿暗自责备自己太笨,这种事都能忘记。
“张…”
“嗯?”
“怜清,你将手放下来吧。”
“许灵…”张怜清还没说完,许灵儿便一个劲点头,并用眼神示意,自己知错了。
张怜清见此,松开手,许灵儿得以呼吸自由。
岑子酒捏着下巴,这两个女人居然当着自己的面,玩眼神传递,当自己瞎吗?
不过,因为岑子酒刚才走神,也没听清楚,许灵儿说的是什么话。
所以嘛,他也懒得理会两女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