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徐元的名字,呼延映月的脑海之中就自主浮现出了那令她魂牵梦绕的脸。
贼元可恨,但在呼延映月,对他却有另外一种别样的感觉。
徐元曾经说过一句话,强者追崇强者。
这句话当初适用于在文武饮寻求贤主的赢诩,也同样适用现在的呼延映月。
呼延映月有称女帝之心,她雄心壮志,却对徐元这样的枭雄,没有“抵抗”之力。
陈道林看出了呼延映月内心的想法。
但他还是忍不住劝阻:“殿下,那贼元狡诈,连先皇都死于他手,我大气太师更是连面都没有见到他的情况下,被贼元耍的团团转,最后被活活气死,此僚非善类,末将担心殿下……”
呼延映月轻笑:“难道陈将军对本宫这点信心都没有?”
陈道林躬身:“当然不是,公主殿下是末将生平见过最厉害的人,不管是谋略还是心性,在末将心中,您早已经是那帝……”
陈道林欲言又止。
他知道后面的那句话,不可乱说。
呼延映月的脸色也是冷了下来:“陈将军,这样的话,本宫不想再听第二遍。”
“是!末将知罪!”
“武朝天子当下正欲东征琉樱,他们没有太大的心思理会西北这边,这对本宫来说,正是机会,而且……本宫要的东西,工部的工匠已经造出来了!”
呼延映月此话落下,陈道林瞬间就愣住了。
他不由失声:“真造出来了?那贼元的大杀器,能用了?”
呼延映月面露喜悦之色。
那日。
徐元用大狙换了活命的机会。
呼延映月本想用大狙击杀徐元,却不曾想缺少了其中的关键部件。
这段时间,呼延映月将大狙带回上京城,让朝中神匠彻夜研究。
总算是发现了其中的玄妙之处。
虽说如此,但齐国的神匠也告知了呼延映月,那大狙能造,可却不能用。
因为凿出来的不过是个“胚子”,想要达到使用的程度,就必须经过精准的调整和打磨。
直到那个时候,呼延映月才明白为什么徐元原意将这大杀器的图稿交给他。
就是因为按照图稿造出来了,也没法使用。
真正能造出此物的,只有徐元一人而已。
好在。
呼延映月手上握着徐元造的大狙,只需要想办法造出射击的子弹,便可使用。
“大杀器能百丈之外轰杀敌人,那黑管与火炮的设定极为相似,想要弄清楚其中的玄妙不难,简单一点说,这大杀器就是火炮的缩影,火炮要炮弹,这大杀器自然是要子弹。”
呼延映月很自信回答着陈道林的问题。
接着她就从一旁的箱子之中取出了一盒子弹。
只是那子弹……与徐元制作的大不相同。
呼延映月的子弹是圆的,换句话说,她造的是钢弹。
虽说也能用在大狙上,可在不匹配的情况下,无法拉栓填装子弹。
只能手动填装,而且射程和准确度也大大下降。
就连杀伤力,也十不存一。
也不得不说,这齐国的工匠厉害,竟能让他造出不匹配,却又能使用的大狙子弹。
“陈将军,有此物在,本宫自可无恙,而且我会调十骑黑骑随我前往西北,陈将军只需要在瓮城监督这新的关城如期完成即可!”
呼延映月的话,总算是打消了陈道林内心的担忧。
陈道林义正言辞,道:“殿下放心,末将定鞠躬尽瘁,不负所望!”
呼延映月满意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一件事,西北的探子称天行镖局的总镖头胡沮死了,那这些年走私焰硝来源也将断了,你迅速将这件事情传回上京,让皇上诏书,加大与武国之间的互市频率,他们要征战琉樱,需要大量的牛羊。”
“是!”
一切说定,陈道林便下去按照吩咐办事了。
呼延映月则是抬头望向西北的那片天空,口中呢喃自语:“徐元,本宫来了。”
於斯时也。
罗城内,全城百姓欢呼。
陆晋之举,赢得了百姓们的拥戴。
陆晋本想尽快离开罗城这个是非之地,回汉洲城去,也好做些部署。
他不傻。
知道当众斩杀了田维和姜长生之后,会有麻烦上门,所以打算避一避。
可罗城百姓太过热情,不愿让他就这样离去。
再加上徐元这个太子没有让他走,他走不了。
只能是在罗城暂住一日。
戏台上的事情完了。
徐元等人回到了天行镖局。
此刻的天行镖局已经陷入了乱局,总镖头胡沮身死。
发生如此巨变,镖局内的镖师也是人心涣散。
院内。
聂远跪在徐元的跟前,重重叩首:“太子殿下救命之恩,草民感激不尽!”
徐元亲自江聂远搀起。
“聂兄何必客气,我太子身份保密,在人前你不可如此,且唤我徐兄便可。”
“这……草民不敢!”
聂远内心深吸一口凉气。
早就听闻当朝太子徐元心狠手辣,今日一见,传言非虚。
“不用那么拘谨,今日之事应当多谢聂兄才是,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知道西北的这片天空下,藏着这么多的事!”
徐元才初到西北,就碰上了这些,要是多待几天,指不准还能发现什么惊天秘密呢!
聂远拱手行礼。
徐元又道:“眼下天行镖局内乱,总镖头胡沮已死,这位置总要有人来做,聂兄,你重情重义,不如就由你做这天行镖局的总镖头如何?”
聂远一听,有些受宠若惊,但他很快又露出了为难之色:“殿下,事情并非那般简单,您若是以太子的身份定下这总镖头之位,或许还有些许用处,而且,天行镖局有天行镖局的规矩,我坐这位置,另外两位分局的镖头怕是不会答应!”
徐元眉间一挑,他也猜到没有那么简单。
“哦?那这规矩,是什么样的规矩?”
聂远正色道:“我们天行镖局走镖,实际上也是刀尖上舔血,谁也不知道哪天就死在悍匪的手上,所以天行镖局内有个规矩,镖头若死了,下面的人相邀上位,就必须得有足够多的人支持!”
徐元点头:“聂兄为人重情重义,想来这点并不难。”
“话虽如此,但若是有人站出来争夺,那就需要以比斗的方式来决定谁来上位!”
说白了,就是谁的拳头硬,谁的剑锋利,那就谁上位。
聂远叹息一声:“只可惜,聂某剑术不精,并不是其他两位镖头的对手。”
徐元追问:“这比斗,可能否让人代替?”
“可以,可这比斗是玩命的,得签生死状,谁有原意替聂某送命呢?”
“是么?”
徐元露出一抹轻笑,目光看向了身旁的赢诩。
这事,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