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玉藻前稍一迟疑还是答应下来。
她摸着那曾经装满血毒的瓶子走出去。
刚一迈进忍道盟居住的宅院,玉藻前心中就是一惊。
院中,盟主冷脸坐在中央,酒吞幸灾乐祸地坐在右首,鸦天狗则是直接开口。
“玉藻前,你可知罪。”
玉藻前装作惊讶地快走几步。
“不知,请问盟主我犯了何罪。”
在路上,玉藻前已经猜到盟主他们肯定会拿仙玉之事来为难自己。
所以,看到如此情景惊讶和慌张都是装出来的。
她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哼!”
鸦天狗猛然站了起来:“玉藻前,比试之前你身上明明有一块仙玉,如此大事为何隐瞒不报,是不是存有二心!”
东煌太一冷目如电看向玉藻前。
玉藻前不慌不忙轻笑一声。
“鸦天狗,叶云州是何等谨慎之人,他手中有四块仙玉的事情都瞒了许久。”
“他那样谨慎的人,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地把仙玉交给我。”
“你只看到了他在比试之前从我们四人身上拿出来了仙玉,却没想过那仙玉也只是刚刚交到我们手上?”
鸦天狗哑然。
玉藻前的说法毫无破绽,鸦天狗也无话可说。
“那血毒呢!”
鸦天狗眼睛猛然一亮:“明明把血毒交给你,让你下毒。”
“为何没下毒,若是下了毒,那叶云州岂能进入四十强?”
玉藻前不但不怕反而轻笑一声拿出空瓶。
“为哪知道为何。”
“你们看,这满满一瓶血毒我都下入叶云州的汤中,看着他喝了下去。”
“别说中毒身亡,叶云州甚至没有丝毫异样。”
“你们该不是拿错了吧。”
东煌太一猛然站起来:“这不可能!”
血毒的威力他最清楚。
多少武林名宿都倒在几滴血毒之下,而给玉藻前的是满满一瓶!
玉藻前一摊手:“要不然盟主再给我拿一大瓶血毒?”
她清楚,血毒对叶云州不但没害,反而还有些好处,能多占一些便宜也是好的。
东煌太一皱眉看着玉藻前。
这位自己派出去的卧底心思如何,他也猜不透。
“你还有把握让叶云州喝下血毒?”
玉藻前展颜一笑:“当然。”
“那好,把叶云州请到这来,我亲自看着你下毒。”
“这……”
东煌太一目光炯炯地看向她:“怎么,不愿意?”
他怀疑血毒被玉藻前偷偷扔掉了。
天下底绝对不可能存在能抵挡血毒之人。
就算是传说中的药神,固然能解血毒,也需要时间,需要炼制丹药。
“好吧,我去试试。”
“不过你们别抱太大希望,我只能尽力一试。”
留下这句话,玉藻前离开忍道盟。
路上,玉藻前的脚步越走越急。
怎么办?
叶云州就算不怕血毒,盟主那里毒物众多,若是请叶云州去了忍道盟,是否中毒只能看天意。
如此争夺仙玉的关键时期,要是中了毒,那……
“关上房门。”
玉藻前快步走入叶云州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这是怎么了?”
叶云州看着急火火的玉藻前。
“盟主要我请你过去。”
“哦?”
叶云州听完后沉思片刻:“不能去忍道盟。”
玉藻前没有丝毫犹豫:“我去回了盟主。”
“不,还有其他办法。”
自从他跟殿主密谈一番后,叶云州能感觉出来杨逍看自己的目光满是审视之意。
就连江湖部的人对自己也有些许不满。
这种时候,再去忍道盟跟东煌太一喝酒并不合适。
“你安排一下,在外面找个喝酒的地方,让东煌太一看着你亲手下毒我喝下去怎样?”
“好。”
殿主跟东煌太一他们各有手段,比试越到关键之时,手段也就越毒越辣。
自己不怕血毒,正好借这个可以拖一拖他们。
很快,玉藻前假称把叶玉州约到墨竹崖旁喝酒的事情传了回去。
东煌太一知道后转头笑道:“怎样,我忍道盟的人比你们众神殿的废物强上许多吧。”
玉藻前如此尽心尽力,自己前段时间真不该怀疑她生出了二心。
殿主心中生怒,口中也只能连连夸赞。
墨竹崖以一小片墨竹为名。
此竹坚韧无比,可比金石,其根更是深深扎入崖石之中,在这无土少水的地方也生出一片竹海。
叶云州一到这地方就喜欢上了。
“众神殿果然底蕴非凡,崖边倚竹观云海,果然是喝酒的好地方。”
玉藻前提着檀木的食盒放在灰石桌上:“我也是刚偶然得知。”
叶云州坐了下来,有些出神地望着滚动不息的云海。
就在此时,殿主和东煌太一躲在墨竹林中。
墨竹硬比金石,自然也有隔绝气息的妙处。
藏身墨竹海,哪怕是殿主这等修为功力不用眼睛,也不能察觉三尺外的东煌太一。
他们却不知道叶云州身怀仙气的种种妙处。
叶云州被云海吸引的同时,也知道了二人藏身墨竹林。
玉藻前收拾着食盒,拿出彩绸铺在石桌上,又把一盘盘小菜摆在彩绸中。
最后,她对着墨竹海把血毒倒入酒壶之中放到彩绸上。
叶云州替玉藻前擦擦石凳:“坐下吧,我没那么讲究,自斟自饮就好。”
“好。”
叶云州吃了几口小菜,喝了几口酒,跟玉藻前聊着什么。
殿主和东煌太一眼睁睁地看着叶云州喝下了血毒酒。
二人对视一眼:“走,出去看看。”
他们刚一踏出墨竹林,叶云州转头看向二人。
“二位好巧啊。”
东煌太一面带笑意:“是有些巧,你真是好兴致,刚刚四十强就有如此雅兴喝酒观云。”
叶云州不置可否地笑笑:“是赢是输都得吃饭喝酒,总不能饿死吧。”
说着。
叶云州拿出一对新杯子放在彩绸上。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我这还有一对杯子,我请两位喝一杯水酒如何。”
说着,叶云州就给他们两人一人倒了一杯。
这……
殿主和东煌太一脚步一顿。
他们看得清清楚楚,这酒壶中可是有血毒。
殿主尴尬一笑:“小友好雅兴,我却是杂事缠身不得闲,不能陪你喝一杯了。”
说着,逃一般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