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轮的光辉,于此处升起。
即便有着抑制力的削弱,迦尔纳真名解放的对国宝具,其破坏力依然足以媲美战术核弹。
在这大日光辉的照射之下,就连军神的荣耀,似乎都显得黯淡无光。
笼罩夜幕的乌云被余波所轰碎,顷刻之间,天空亮如白昼。
轰!!!
整片平原都在这神威下颤栗,过于强大的冲击波,摧枯拉朽般向四周扩散,蹂躏着地表上的一切。
甚至连数十公里外的小镇,都被这巨大的轰鸣声所惊醒,衣衫不整的人们,或是走上街道、或是从窗口探出头来,全都满脸恐惧的眺望着远方。
耀眼炫目的光芒,持续了好一阵子,才渐渐散去,然而——
“这到底……”
从圣旗的庇佑下缓过神来,望着眼前的‘地狱’,戈尔德全身不自觉的颤抖,几乎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灰蒙蒙的尘埃,漂浮在战场上空,此刻,世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暗红滚烫的熔岩,在地表缓缓流淌,在犹如炼狱具现的世界中,唯有支离破碎的大地,默默承受着一切。
事实上,倘若不是有着贞德的庇护,他早已葬身在这余波之中。
与戈尔德所表现出来的失态相比,Ruler脸上的表情自然要好上许多,但考虑到裁定者承担的职责,想来其内心也并不平静。
然而、这并非结束——
就像是空气剧烈震荡引起的巨响,伴随着数不清的雷光与电芒,兵戈相接的轰鸣,再次回荡在焦土之上。
“Lancer,你很强……”
以军神之剑硬抗对国宝具,即便强如阿蒂拉,也无法做到全身而退,纵使浑身被烈火所灼伤,少女眼中也没有丝毫退缩。
在‘天性的肉体’与星之纹章的双重加持下,Saber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但作为代价,其身上的魔力气息,则是急剧下跌,失去了与对方抗衡的可能,此刻,败局似乎已无可挽回。
“承蒙夸奖,黑方的Saber……”
“那么,要继续吗?”
这并非挑衅,而是善意的询问,但在外人眼中看来,却是另一回事了。
就像某位御主对迦尔纳的评价的一样,因为他的话太少,想要传达的话常常只说一半,所以总会引起不必要的误解。
毕竟,相比阿蒂拉的‘惨状’,拥有日轮甲胄的迦尔纳,看上去显然要好上不少。
“请先等一下!”
就在这时,贞德突然闯入了战场,强行制止了二人的战斗。
“红方的Lancer,以及黑方的Saber。”
“我以裁定者的身份,宣布这场战斗到此为止。”
Ruler向着二人微微点头,随后一脸严肃的说道。
嗯!?
“裁定者的特权吗……,但是,恕我拒绝,Ruler。”
虽然意外对方的介入,但迦尔纳对此也并不在意。
毕竟,他得到的指令是杀了Ruler,那么对方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的御主并没有下达撤退的指令,那么,即便是你和黑方的Saber联手,我的神枪也不会有丝毫退缩。”
果然被误解了啊!
听见Lancer的战斗宣言,贞德心底不由一沉。
她也清楚自己的介入,对占据上风的迦尔纳而言有失公允,但是……
“请不要误会,红方的Lancer,我前来制止这场战斗,并非是为了报复、或是偏向黑方。”
“这里是图利法斯的边界,你和Saber刚刚解放的宝具,已经波及到了其他城镇。”
“若是继续战斗下去,圣杯战争的隐匿原则,恐怕也将不复存在。”
诚如贞德所言,堪比核武的爆炸,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恐惧与好奇,即便有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的遮掩,也只能暂时将事态控制在可控范围。
在对方话音落下之后,紧接着的,便是御主的停战指令。
“这样吗……”
迦尔纳微微颔首,随后像是认可了这番说辞,收起手中神枪的锋芒。
事实上,在解放对国宝具之后,以其御主现在的魔力供给,也并不足以支撑他杀死Saber。
“我的御主也已经传来撤退的指令,那么、就如你所愿吧,Ruler……”
但是,对这种结果,Saber显然不能接受。
“啊……,你要逃吗,Lancer?”
阿蒂拉清冷的脸庞上,流露出些许不满,只见她直接无视了Ruler,向迦尔纳发出了质问。
显而易见,对裁定者的介入,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黑方的Saber,既是御主的指令,身为从者的我自会遵从,但是……”
“倘若就这样离去,却也是我的失礼……”
迦尔纳点了点头,言语之中,充满了歉意,随着进入灵体化,其身躯也渐渐变淡,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消散。
“那么,就将这场未完的战斗,留给下次的相遇吧,我有预感,你和我之间,必然还有着某种缘分……”
在迦尔纳离开之后,贞德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对方打扰了兴致,阿蒂拉根本没有理会对方。
现在,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完成。
以战士人格浮现的Saber,可是对戈尔德‘命令’自己的举动极为不爽,对于不明白自己的地位的‘囚徒’,她并不介意使用一些特殊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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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堂教会。
在离开战场之后,依据御主的指令,迦尔纳回到了这个据点。
但是,前来迎接他的,依然只有神父与亚述的女王,至于他的御主,则一直没有露面。
“欢迎回来,Lancer。”
天草微笑着向对方问好,并未因任务的失败,对小太阳有任何责备。
“非常抱歉,因为刚刚发生的动静,已经超出了教会原本的预计,所以这才不得不制止您与黑方Saber的这场战斗。”
神父一边述说着缘由,一边向迦尔纳鞠躬致歉。
虽说为了隐匿神秘,协会与教会都做足了准备,但那也仅仅局限于图利法斯境内。
在罗马尼亚的其他地域,协会派出的人手可远远不够,想要遮掩这种等级的爆炸,其难度可想而知。
“我能理解。”
迦尔纳神色平静,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若是没其他事,我就先行离开了。”
就在小太阳准备离开时,坐在长椅上的赛弥拉弥斯,却是突然起身,开口叫住了对方。
“慢着,Lancer。”
“余也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
或许是意外吧,听到对方的呼喊,迦尔纳停下了脚步。
“嗯?”
或许是好奇,又或许是感受到了什么,赛弥拉弥斯对阿蒂拉手中的军神之剑,似乎提起了某些兴趣。
玛尔斯、不,或者说,是阿瑞斯的神之遗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