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岑坐在桌前,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穿透桌椅,直指角落里那些官员。
官员们坐在那里,原本挺直的脊背开始微微弯曲,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不敢与胡岑对视。
他们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座椅的扶手,似乎在寻找一丝安全感。胡岑的目光如同无形的重压,让官员感到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官员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但身体的反应却出卖了他。
他的坐姿从一开始的端正变得越来越不自然,身体不时地扭动,仿佛椅子上长了刺。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游移,试图找到一个可以逃避胡岑视线的角落,但胡岑的目光如同锁定了他,让他无处遁形。
胡岑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官员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他开始感到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仿佛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他试图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紧张,但咳嗽声在胡岑的沉默面前显得格外突兀。
最终,官员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无形的压力,他站起身来,试图离开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空间。
但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胡岑的目光终于从他身上移开,官员感到一种解脱,但同时也有一种深深的羞愧和无力感。他意识到,自己在胡岑面前,已经无处可逃。
“老太爷啊,你能不能给我仔仔细细地讲一讲这些地主官员是怎么勾结的?”
胡岑至今也是不太理解,他提出来的把新开辟的土地分给农民,实际上就是把无主的荒地租给无地的流民,也就是曹操的屯田战略。
后世学习历史的时候,屯田战略是曹操的一大亮点,曹操每攻下一地,必设置屯田校尉,可在今日看来,好像屯田实施后,百姓的日子也没有变得非常好。
“那曹操待屯田之民如此苛刻,可是那些地主豪强仗着自己的家丁强壮,仗着在官员里有亲戚朋友,大肆兼并俺们老百姓的土地,这些良田主人不缴税,不纳赋,甚至不事生产,却稳坐庙堂之上,此何其不公也! ”
那个老汉话语中现在不仅有愤怒,更多的是凄凉。
“小兄弟俺实话告诉你,离这不远,就是一条贫民巷,俺老头子在很久之前,刘皇叔执政徐州的时候,俺还是个教书先生嘞,家里面租地主的地,也能勉强吃饱肚子。”
“可是他曹操打进来之后,俺的儿子就被乱军踩踏死了,俺老汉的儿媳妇,哼!曹操的兵就是一群灭绝人性的畜牲!”
面前的这位老爷爷说到这里,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老李叔,别哭别哭,咱还得好好活,好好活。”那个中年人也没有一开始的气愤,眼神里满含沧桑和悲凉。
胡岑拍案而起,“这些狗官,简直是丧心病狂!”他的声音震耳欲聋,回荡在房间里。
官员们噤若寒蝉,谁敢在此时触怒这位太爷。
胡岑指着那群官员,厉声道:“还好意思在一旁看戏吗?给我滚过来!”
官员们一个一个脸色铁黑,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震惊到了旁边的老张和李老汉,他们看着一个个在徐州有头有脸的官员都跪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脚下,大眼瞪小眼,也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你们可知,百姓生活困苦,而你们却在这里贪图享乐!本官定当彻查此事,绝不姑息!”
官员们吓得脸色苍白,纷纷跪地求饶。
胡岑转身对那位老汉说:“老人家,你放心,本官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老人和中年人也看出了形势,急忙跪下向胡岑行礼,“您才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不知可否告诉俺老头子您的名讳?”
胡岑哈哈一笑,“在下胡岑胡智宸。”
老张和李老汉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和恐慌。两人对视一眼,似乎在无声地交流着什么,然后几乎同时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磕头如捣蒜。
口中连声喊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罪该万死!”
胡岑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笑。他走上前,伸手轻轻扶起了老张和李老汉。
语气中带着几分温和:“二位不必如此,不知者无罪。我此行是为了了解民情,不是为了追究责任。”
老张和李老汉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和感激。胡岑微笑着继续说:“你们的诉求我已知晓,我会尽力为你们伸张正义。请你们放心,朝廷不会忽视任何一个百姓的疾苦。”
老张和李老汉听后,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他们再次跪下,但这次是感激的跪拜。胡岑连忙将他们扶起,让他们不必多礼。
“你们也别死跪着了,李老汉,带我们去贫民巷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