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谢瑶卿沐浴前,随手将白天从普华寺求来的朱砂手串取下放在梳妆台上,然而,当她沐浴完后却忘记重新戴上手串。
这一夜,谢瑶卿做了个噩梦。
也不能完全算是噩梦,这场梦与上次有所不同,这次谢瑶卿至少能够自由行动,不再有那种被束缚的感觉,但她依然被困在了那个诡异而封闭的空间里,无法离开。
谢瑶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试图找到出口,但无论如何都无法离开。最终,她放弃了,坐在一把椅子上,随手拿起身边的珍宝古玩开始把玩。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突然传来,谢瑶卿心头一紧,想起了那只曾经触碰过她的冰冷刺骨的手,立刻迅速躲藏到了屏风后面。
就在她刚刚藏好的时候,门缓缓打开,沉重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过了一会儿,谢瑶卿实在是好奇来人的身份,从屏风后面探出个头,小心翼翼地去看,但眼前一片模糊,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揉了揉眼睛,努力想要看清些,却依旧无果。
一片沉寂当中,又有另一种很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了 ,那动静特别特别小声,如果不是谢瑶卿全神贯注地留意着情况,恐怕会听不到,很容易被忽视过去。
这是什么声音?
谢瑶卿心中疑惑,眉头紧紧皱起。
她仔细倾听,却发现这声音时断时续,听不真切。
谢瑶卿拧了拧眉,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会发出这种声音,听着让人觉得不是很愉快,甚至有种寒毛直竖,一股凉意从脚底猛地一下蹿到天灵盖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明亮而温暖。
谢瑶卿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无力。
她摸了摸额头,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衣服都湿透了。
她坐起身来,脸色苍白,精神萎靡,虽然她确实是睡了一觉,但感觉睡了比没有睡还要累。
谢逸尘眼尖地发现谢瑶卿手上只戴了一只羊脂白玉的手镯,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高僧开过光的朱砂手串呢?怎么没见你戴着啊?”
他似乎真的很相信普化寺,也相信高僧开过光的朱砂手串能够辟邪驱灾,不仅如此,他还从普华寺带回来了不少的护身符之类的东西,给家里的每个人都分了一份。
谢瑶卿怔了怔,然后让知雨替她去把朱砂手串取来,在谢逸尘灼灼的眼神注视下,把手串重新戴在手上。
“这才对嘛,既然都请了,肯定要时常佩戴,不然怎么起作用,我看你就是冲撞了什么,所以流年不利。”谢逸尘一副很确定的口吻。
谢瑶卿扯了扯嘴角,附和道:“也许吧。”
左右多戴一串手串也不费什么事,谢瑶卿也懒得再费口舌掰扯,虽然她持怀疑态度,但架不住自家三哥相信,又是为了自己好,所以谢瑶卿自然没法和谢逸尘唱反调,不然她昨天何必去普华寺烧香拜佛。
在侯府一住就是半个月,宫里没派人来,谢瑶卿也乐得清静,每天睡到自然醒,白天就在院子里写写画画,或者出去随便逛逛,看看能不能遇到些有趣的事。大侄子和小侄女在时就逗逗他们,日子清闲又自在。
某天晚上,谢瑶卿洗漱完后正准备睡觉,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立刻警觉起来,心想会不会是侯府进贼了?
哪个贼这么大胆,偷东西偷到侯府来了。
谢瑶卿悄悄摸出匕首,紧紧握在手中,然后侧耳倾听,想弄清楚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听起来好像是有人在撬门或开窗的声音,谢瑶卿心里顿时一紧.。
须臾之间,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个黑影闪了进来.。
谢瑶卿眼神一凛,心跳瞬间加速,来不及多想,立刻从床上一跃而起,手持匕首,朝那黑影猛刺过去.。
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让这个不速之客永远留下来,要让来人知道永昌侯府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来行窃的地方,敢来侯府偷东西,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怕不是个江洋大盗.。
借着从窗外洒进来的朦胧的月光,谢瑶卿手中的剑在快要扎到来人身上的时候,她才看清了来人是谁,于是连忙收力,并迅速往后退了几步站定,眉头微微蹙起,面露疑色,不解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