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鸢趁着知秋和沁蕊缠着赵北暮挑选新衣料子的空档,正想要去茗香阁寻青窈,却看到她被显王府的人请进了马车,给带走了,不得已只能从后门溜进去,取自己需要的东西,一股石楠花的味道涌进鼻腔,惹得她不住地犯呕!
捏着鼻子在柜子里翻找一通,又匆匆地回到成衣坊,知秋和沁蕊还在为赵北暮挑选着新衣的纹样和颜色,看到墨鸢回来,知秋连忙迎上去,“姐姐,你可回来啦,快来看这几款颜色如何......”
沁蕊见墨鸢面露疲色,走过去扶着她到一旁坐下,“我见姐姐最近脸色不太好,不如一会儿去药铺找个郎中瞧瞧?”
“无碍,可能是我近些日子睡得太多,又吃得太多,再加上月事将近的缘故,脸色有些差也正常的……”
“刚刚那个水红色的料子很衬你的肤色!旁边的浅紫色料子,知秋穿在身上一定很好看!”墨鸢指着沁蕊身后的两匹浮光锦说道。
沁蕊连忙摆手拒绝道:“姐姐,这么贵重的料子可使不得,况且平日里姐姐赏赐给我们的,都还多得用不完呢!”
“你们两个如今是王爷的人,穿着打扮自然要考究些,之前给你们的是我给的,今日的是王爷给的,怎么能一样呢……是吧王爷?”墨鸢饶有兴致地看向赵北暮,笑意盈盈地对上他怨怼的眼神。
刚刚赵北暮久久不见墨鸢的人影就已经心烦得很,加上被两个丫头叽叽喳喳得围着更是几近发狂,这会儿见她回来,情绪稍微缓和了些,哪知她又开始话里话外的点拨撮合,直接招呼守在门外的方广和无垠进来,吩咐道:“你们两个过来陪着,本王与王妃有要事相商,她们若是逛够了,就送回府里!”说罢,抓起墨鸢的手腕就往外走!
墨鸢被赵北暮一路拉到了马车边,动了动手腕道:“你弄疼我了!”
“本王只是想跟你单独待一会儿。”赵北暮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松开手道。
“有什么事不能等回去再说吗?”墨鸢揉着发红的手腕。
赵北暮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难过,“你可不可以对我表现得在乎些,别人家的娘子都不希望自己的夫君纳妾,不喜欢夫君同别的女人亲近,你倒好,我不喜欢那两个,你非要硬塞给我!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我?我是哪方面表现的不好,让你不满意了?”
他的声音愤怒中夹杂着委屈,引得街上的路人频频侧目,墨鸢羞窘之下连忙扯着他的手快步走到巷子里,“你这么大声做什么?你不要脸面,我还要的!”
“我就不要脸了!我讨你进门的时候就没想过要脸面!”
墨鸢惊愕之下,连忙捂住他的嘴,“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我看你是疯了!”
赵北暮的眼里满是怒火,握住她的手腕,歇斯底里地吼道:“我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你说!你如此偏执地非要塞两个妾室到我房里,是不是心里还有那个元肆……”
握住她的手,突然间发觉脉相的跳动似乎不太对劲,又抓着她的手腕反复确认了一番,满腹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塞到马车里,紧跟着一头钻进马车。
墨鸢被他突然的转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得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情。意识到自己最近对他的态度,与之前相比确实有很大的落差。或许应该把逃跑的计划暂时搁置一下。如果他真的像赵北欢对待青窈那样疯狂起来,自己肯定无法抵挡。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嗯......我只是看到两位妹妹来到府上已经很久了,心里有些着急......\" 她试图解释道。
看到他笑得如此灿烂,墨鸢突然感到脊背一阵阵地发凉,额头也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迅速放开手,向后退了退,说道: \"我其实也没有那么着急......\"
赵北暮轻轻擦去墨鸢额头上的汗水,温柔地问道: \"最近可有感觉到身体不适?\"
墨鸢摇了摇头,搪塞道:“可能是车厢里有些闷,要不我们出去逛逛吧?”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不是在幽闭的空间里与他单独相处,墨鸢的情绪好了很多,情绪上一放松,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看着摊贩们卖的各种小吃,顿时食指大动,不一会儿,赵北暮的两只手上,便提满了各种糕点和蜜饯的包裹!
两人如寻常夫妻那般,漫步于街头,除了偶尔他投向自己的目光夹杂着超出以往的关切和欣喜,让墨鸢感觉不适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很满意,尤其是收获的那一大堆好吃的,以前竟没觉得吃东西会让人这么开心!
看着她高兴的样子,赵北暮的眼神更加柔和了,轻声叮嘱道:“走慢些,注意脚下!”
听着他温柔的提醒,墨鸢将所有的不对劲串联到一起,突然反应过来,脚下犹如灌铅一般,呆呆地定在原地,眼神凌厉地盯着他,“你可有动过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放在抽屉里的那个药膏盒子!你可有碰过?”
赵北暮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接过她手中的糖葫芦,“回家再说吧……”
墨鸢苦笑摇了摇头,回想着第二次行过房事,吃那避子丸就感觉味道不太对,当时还傻傻地以为是保管不当,受了潮!如今看来,是被这人给掉了包!
“你算计我?”墨鸢柳眉微皱,眼底满是失望……
被她眼底的凉薄刺痛,赵北暮赶忙扔下手中的东西,上前抱住她,可那种抓不到,留不住的无力感却愈发强烈,“鸢儿,对不起,你听我说,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了......”
“所以你换掉了我的药?”墨鸢怒声打断他的话。双手无力地垂于两侧,放弃挣扎,原以为是自己设下的请君入瓮,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入瓮之君……心如刀绞般的疼着。
“你不是说最怕我痛的吗?”仰起头看他,似乎想在那双深情的眼里找到不一样的答案,可是看到的只有躲闪和占有。心中一阵难受。“赵北暮,你以为这样就能留得住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