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有点乱套,但是对我们来说,这算是习以为常了。
于是,我和陈川就开始劝解,说她小外孙女身体不适,扛不住她这样折腾,让她快点闪身离开,以后有啥事可以托梦,千万别打灾。
这位姥姥还算听劝,可能也是心疼自己外孙女,说了几句就走了。
地府也报完名了,剩下的柳家倒也简单,报了十来位仙家,堂口算是圆满结束。
其中胡家二十来位,黄家三十多位,地府鬼仙十来个,蟐蟒蛇也是十来位,外五行来了三个,整个堂口加一起,八十多位仙家全部落座。
让我感到有意思的是,她家外五行有些特殊,别人家都是一两位不同的,她家则是三位狼仙儿。
这狼仙儿不用说,打架、护堂和镇宅都是一把好手。
这样看来,她家堂口以后定然不会出大乱子。
不过我也琢磨了一下,刚才各家老仙儿来的时候,他们都说要去复仇,也不知是真是假。
要是真的去复仇,那些散仙儿绝对会很惨。
这就是因果报应,谁让他们祸害人呢,对吧?
当天堂口顺利结束,高耸洋霄也是累的够呛,喘息了好一会儿,这才渐渐有了点力气,和我们一起去吃了晚饭。
这回,一切事宜彻底结束,作为东道主的我也是安排了一顿大餐。
我们一行人前往一户农家院,点了八个菜三屉蒸饺,便开吃起来。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高耸洋霄自己就吃了五六个蒸饺,还不算菜和水之类的食物。
大家别以为五六个饺子不多,这可是东北的蒸饺,一个能顶三个正常的水饺。
我一个健康的人,最多也就吃五个。
更何况,对于平时只能吃一口饭的她来说,这份食量绝对惊人。
当时不止是我感到意外,就连张雪都感到不可思议,她的外公更是欢喜的说不出话,一直欣慰的在点头。
见此,我是很开心的。
因为,这证明她好了,立竿见影的好了。
剩于身体的实病,只能靠时间一点点去治疗,但我相信没有外界因素的阻挠,好起来只是时间问题。
那天我们忙活一天,吃完饭已经很晚,便都回去休息了。
转过天,就到了高耸洋霄一家人离开的日子。
他们一家早早来到店里与我告别,我也是对张雪嘱咐了两句,我说:
“这回孩子没了外病,也不会隔药了,回去积极配合医生治疗,会很快恢复的,但是首要任务就是把胆囊摘除了,当然这是仙家看出的毛病,还要结合医生给出的方案做决定,一切以科学为主,我就这么大能力,算是尽力了。”
张雪眼泪含眼圈,哽咽道:“师傅,我女儿来你这里才三四天,她身体的变化肉眼可见,这事我就听你的,要是早认识你,我女儿也不能遭罪一年多。”
我连连摆手,“可别听我的,我只能治疗外病,再说咱们不是说过么,这事死马当活马医,现在有了效果,找个专业医生在看看,没准就是另一种结果了呢,是吧。”
张雪看着我,说道:“师傅我们听你的。”
我微微一笑没在接话,而是看向孩子,“回去好好听妈妈话,该吃吃该呵呵,把仙家供好了,他们会暗中帮助你的,记住我说的,一个人最好的心态才是最好的良药,让自己积极乐观起来。”
高耸洋霄认真点头道:“师父,我记住了,我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等我好起来,以后我来孝敬您。”
“你这孩子,好像我七老八十了一样。”我想了一下继续道:“回去别拼命赚钱,去把工作辞掉,或者停薪留职,你现在这个身体需要休息,不能劳累,记住钱是赚不完的,只有身体是自己的。”
这次,高耸洋霄听了进去,和我说回去就辞掉工作,一定按我说的去做,把自己养白胖白胖的,等下次见面,让我认不出是她。
我欣慰的笑了笑,算是对她态度的认可。
其实,这孩子真的很有上进心,而且特别要强,在她有病这一年多里,只要她不住院,都会坚持去上班,认真对待她的每一位学生。
而且她还和拼命三郎一样,不止白天工作,晚上还会给人补习功课,换取一定的报酬。
用她的话说,自己要是倒下了,就没有经济来源了,所以她不敢放弃工作。
她也知道辛苦,知道累,但是没有办法,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填饱自己的肚子。
咱说,在她这个年纪,有上进心的孩子,又有几名?
估计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孩子,心理都还没成熟,正在贪玩阶段吧。
所以说呀,她这种懂事的孩子,既让人可怜,又让人心疼。
这次她能这样听劝,也是看见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不然就凭她的心理状态,还是要去拼命工作的。
那天我是嘱咐他们母女二人很多话,然后她们便要打道回府,我也是起身相送。
就在我站起的瞬间,张雪突然对着我跪了下来,“师父,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谢谢你救我女儿,谢谢。”
当时她这举动,我吓的一个闪身躲开,然后侧身去搀扶她,“你这是折煞我呀,我从不受任何人的头,你想要感谢,就把仙家供好,把自己活好,把女儿病看好,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快点起来。”
说完,我用力将她往起拽,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她托起身。
说实话,她这种感谢方式,我接受不了。
我一介小白人,怎么能平白接受人家如此大礼?
就算收徒磕头,也是仙家上身,我家老仙儿亲自来收徒,那样磕的不是我,而是我家老仙儿。
但我也理解,她是真心想要感谢,又不知如何表达,所以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这一跪,跪出了她的无奈和心酸。
这一跪,跪出的是她的责任和担当。
这一跪,跪出的是一位母亲,对孩子的爱。
这一跪,跪出的是千言万语,无以言表的感谢。
但是,我告诉她,一个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
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和老仙儿,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了,跪没了福报,跪错了地方,有她自己承受的。
张雪与我相处几天,深知我的脾气秉性,算是答应了,我这才目送他们离开。
这一家人走后,我心里不免有一种失落,但同时还有一种成就感。
我独自走回座位,坐下后我思考了一下,然后给高耸洋霄发了一条消息。
“如果你愿意,我想再次揭开你的伤疤,请你把自己二十年的坎坷经历发给我,我要记录下来。”
很快,这孩子便回复我四个字,“好的,师父。”
下面,我会原封不动,把她的自述分享给大家,希望这份自述能警醒一些无知的父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