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庆这边组织了能有70多号人,大庆冲着梁伟他们一喊:“瞅啥呀,走吧,这时间也差不多了,走走走。”
这一说走,就领着梁伟这一伙人奔着煤厂子去了。
那后面也跟着干过来十来台车,“嘎巴”一下子,车就稳稳地停在那儿了。
这时候再看那边,麦提农那伙人早就已经站好了队伍,整整300多号人。
你就寻思寻思,那场面得多吓人呐,一个个站在那儿,还有的人脑袋顶上戴着那种八角的帽子,就在那嘎达杵着。
这边大庆他们一到,就喊了句:“把家伙事儿都拿起来。”
人家麦提农那伙人也不是吃素的,咱之前不也说了嘛,人家可不是光玩刀子的主儿,人家手里也有热兵器,那双管子、单管子啥的,加吧加吧也有20来把。
就见这边有人“啪”的一下把枪给掰开了,“咣咣”两下,把两颗猎枪子弹往里一插,回手又“啪”的一甩,接着往起一端,那架势,老唬人了。
咱得说,大庆那是真挺猛的,大家伙儿都知道,以前跟着贤哥出去打仗的时候,那经常是贤哥还没来得及喊话呢,大庆这边“五连子”一举,“我去你妈的”,“当”的一下子,那枪就搂出去了。
你再看今儿个大庆,也是不含糊,“叭”的一下把啥呢,把那4700的门子一打开,直接就从头顶上蹦下来了,往下一落地,那小衬衫还一个扣都没系,脸上还带着那有点得意的笑,这边顺手就把那“七连子”抓在手里,往肩膀上一扛,嘴里骂骂咧咧地说:“我操,人咱可没少带呀,走,跟我过去。”
说完,领着这帮兄弟“呼啦”一下子就奔着麦提农他们那边过去了。
他们往那边走的时候,那麦提农眼角露出一种特阴险的笑,那笑,就透着一股坏劲儿,咱都能明白啥意思,就是憋着坏水儿呢。
这两边人,大概就离着二十来米的距离吧,大庆往那一站,扯着嗓子就喊:“你妈的,谁是头?我昨天给谁打电话来着?来的来,站出来。”
这时候麦提农往前一凑,还假模假式地说:“朋友,你昨天给我打的电话。”
大庆一听就火了,骂道:“别他妈朋友朋友的,我他妈认识你是谁呀,我可告诉你,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小子可别觉着你人多我就怕你了,你要是把我于永庆给惹毛了,操,就你们这逼样的,我都能把你们给收拾了。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领着你这帮人,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天南地北我都不管,但是长春这地儿,尤其是站前,不许你们待了,听没听见?”
这话刚一说完,麦提农也急眼了,骂道:“朋友,你这是没得说了呗,没得唠了呗?
我唠你妈了个蛋儿,我跟你唠啥呀,咋的,我说话你听不懂啊,你是听不懂汉语咋的呀。”
说完这话,麦提农“啪啪”地一拍手。
再看旁边有那种旧车皮,就是那种一节一节的车厢,有的时候这些车皮是一个一个往上挂着的。
就这一拍手的工夫,从那车箱子里边“噌噌”地窜出来十来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事儿,有单管子,还有双管子啥的,一边往外冲,一边嘴里“哐哐哐”地喊着,那喊的都是些外语,咱也听不懂,叽里咕噜的。
可就这一下子,没成想在大庆他们队伍的侧面儿,距离也就10米8米的地儿,那枪就“砰砰”地打响了。
这一下,大庆这边旁边有几个老弟“咣咣”就倒下了,嘴里喊着:“哎呀我操,哎呀庆哥。”
那梁伟也是个猛人呐,“五连子”往起一拿,骂道:“你妈的,我操我操。”
说着就直接把旁边那个货箱子给顶上了,还在那一边喊着一边比划着,紧接着“哐”的一下子,把那玩意儿直接给抽到箱子里去了,自己“扑通往里一跳”,就躲进去了。
但说这时候,打仗那可就彻底失去先机了。你瞅那麦吉农这边一比划手,那个阿里普是真他妈猛,我之前不就说他身上像是带着啥命令似的嘛。
当时他手里滴里嘟噜地拎着把双管子,第一个就嗷嗷冲出来了,往前这么一蹿,张嘴就喊:“我去了!”跟着“砰”的就是一枪。
这一枪下去,可倒好,直接就把梁伟给打中了,周哥也跟着遭了殃。
梁伟这一受伤,像庆田他们赶紧过来拽梁伟,可这队伍一下子就给打散了。
尤其是人家麦吉农那边人多,“呼啦”一下子就往上围过来了,这距离一近,咱可得说,那家伙事儿都有点使不上劲儿了。
为啥这么说呢?离得这么近,你要是“咣咣”地往身上打,那不得直接打死人呐,别说就三米两米的距离了,哪怕是往腿上打,那三米两米的距离,你就稍微打着点胯骨轴子那一块儿,“嘎拉”一下子,这人都能给打成两截了。
那霰弹枪这玩意儿,离近了一开火,“碰嚓”一下就喷出个大球子似的,老吓人了。
这时候再看人家那帮新疆人,可就占着大便宜了。
他们把那小刀子,还有那种就跟过去骑士骑马拿的那种战刀似的玩意儿,“啪啪”地一拽出来,往上一举,“唰唰”地就开始轮起来了,这一轮可好,只要砍到身上的,砍到后背那就是一道大口子,那肉都直翻翻着,要是剁到胳膊上,“嘎巴”一下,胳膊就能给你卸下来。这一下子,现场那是一片惨叫。
大庆打了这么多年仗了,从来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当时那眼珠子都红了,心里想着:“去你妈的,再这么下去,我这帮兄弟不得全折在这儿。”
再看那麦吉农还搁那儿牛逼闪电的,扯着嗓子喊着,那帮人就嗷嗷地往上冲。
这边大庆也急眼了,把那七连子往手里一拿,往这边一跳过来,照着冲过来的兄弟们举着刀,呲牙咧嘴地就喊开了,奔着一个人就过去了,“我去你妈”,“当”的一下子就崩到肩膀子上了,这一下可狠呐,那人直接就给砍得飞出去能有七八米远,“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了。
可这头刚崩完,一回脑瓜子,就瞅见那阿里普,这时候他手里也把家伙事儿换成刀了,奔着梁伟就过来了,这梁伟都已经倒地了,他还过来补刀,想给梁伟彻底整废了。
大庆气得牙咬得“嘎嘎”直响,心里骂着:“你妈的,我操。”
这阿里普这一下子奔着大庆的后脖梗子就砍过来了,好在大庆也算是有点反应,刚要回头,可来不及了,眼瞅着“啪嚓”一下子,就砍到脖子再往上一点的位置了,这一下可不得了。
大庆一回身,我去你妈的,砰一声!
阿里普“扑通”一下就倒地上了,啥想法都没了,直接就给送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了,人当场就给打死了。
这新疆帮一看自己这边人给打死了,一下子有点懵了,阵脚都乱了,都回头瞅他们自己那老大。
大庆这一瞅,心里想着:“操,来机会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等这帮人缓过劲来,那不得把咱都扎死在这儿。”
大庆扯着嗓子喊:“走,上车,上车!”
这帮老弟,有几个受伤的,那也是让人拖着拽着往车上爬,“咣咣”地都往车上奔。
等大伙都上车了,一脚油门,车就从这边冲出去了。
那头麦吉农这才反应过劲儿来,等他反应过来,想追都追不上了,只能在那儿干瞪眼。
大庆原本想着,这事儿就能拉倒了,哪成想根本不可能。
咋回事儿呢,那帮人直接奔市政府去了。
好家伙,那得有三四百人,这时候连老娘们都跟着来了。
男的脑袋顶上戴着个八角帽,女的呢,有的在脑袋那块儿围着个蓝色的,有的围着个绿色的大围巾,往那一坐,怀里还抱着孩子。说真的,那天山那帮老娘们一个个都挺胖乎的,“呱呱”地往市政府门前一坐,就把市政府给围上了,围得那叫一个严实。
而且,他们还把阿里普的尸首也给弄过来了,这还了得,这可是啥地方,那可是吉林省的省会城市长春,当时市政府还在人民大街上,也就是斯大林大街,那人来人往的,老多路过的人了,不少人还拿着照相机在那儿拍照。
他们还打了好些个条幅,上面写着“当地黑恶势力,不允许我们正常到这儿来做买卖,把我们的人给打死了,还我们公道,血债血偿”之类的话,那条幅贴得老多了。
这边呢,那些个当官的也不含糊,随后就把电话打给市公安局了,公安局那边有搞调研的,有负责维稳的,这伙人一听这情况,立马就准备出动了,很快就过来了。
不光是他们,便衣也过来了,对着那尸体、相关的人啥的也进行了甄别,回头一调查,一瞅,这阿里普本身也不是啥好人,在郑州那都是有案底。
可不管咋说,这属于群体性的纠纷,得赶紧处理,得快准狠地解决才行。
这不,“咣咣”地来了多少人,得有将近两千人,什么武警之类的,一帮人过来帮忙维稳啥的,那真是二话不说,大客车往那一停,上去就薅脖领子,冲着那些闹事的喊:“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你妈的,咣咣”地全先给弄车上再说,哪能让他们在那儿继续闹下去。
到最后,跟麦吉农也谈了,说:“你们在长春做买卖可以,但是别在这儿闹事了,你们死的这个人是咋回事儿,咱们也都知道了,不管咋样,咱可不能以暴制暴,凶手咱们肯定会抓的。”把这话给说出来了。
但人家新疆那帮人可没就此罢休,天天追着这事,天天在那儿闹,家属更是天天哭。
就那阿里普的媳妇儿,抱着孩子天天去,天天就在那儿哭哭啼啼的。
这么一来,那能不抓大庆他们吗?大庆这边没办法,在长春待不下去了,直接就藏起来了,去哪儿了呢?跑到公主岭那边躲起来了。
大庆这一跑,可倒好,火车站那彻底就成了麦提农的天下了。
麦提农心里还琢磨,觉得自己手底下那个小头领阿里普死得挺值啊,这一死,整个火车站站前那一片都成真空地带了,于永庆不见了踪影,他们在这儿那可就能为所欲为了。
这时候,他们可不光是干拎包抢劫那点儿事儿了,开始挨个儿冲着商家去收管理费了,那可真是够嚣张的,都没法看了,脏事儿干了不老少。
这事儿过去大概十来天,裴柱跟贤哥在一桌吃饭,就聊起这事儿了。
贤哥当时还压根不知道咋回事儿呢,裴柱就说了:“贤哥,大庆那事儿你听说没?”
贤哥一愣,回问道:“大庆咋的了?我没听说呀。”
裴柱又说:“你不知道啊?出老大事儿了,都特意成立专案组了,现在正抓他呢。”
贤哥赶忙问:“出啥事儿了呀?”
裴柱就解释道:“他在站前后面那煤场子,把一个新疆人当场就给打死了,他这边好像也有几个兄弟,反正两边就在那儿火拼了。可没想到那帮人跑到市政府去闹了,市政府责令得赶紧从速从严办这事儿,没缓儿呀。”
贤哥又问:“这咋没缓的呢?”
裴柱无奈地说:“人家家属现在都不去市政府了,天天往公安局跑,抱着孩子,要是不销案的话,我跟你说,大庆怕是长春都回不来了。还有,你不知道吗?现在站前那地儿,都让新疆人给占了,站前派出所派的老姨那天还给我打电话呢,说这帮人太难整了。”
贤哥一听,皱着眉头说:“确实,这事儿挺棘手。”
贤哥心里琢磨着,大庆这是让这帮人给逼走了呀,而且站前大庆的地盘也让麦吉农那伙人给收了去了。
裴柱说这话那是说者无心,可贤哥那是听者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