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吓唬谁呢?赶紧放了我爹!”
吴双什么都没说,反手一巴掌抡在了霸道老人脸上,老家伙一声闷哼,直接被抽懵了,挣扎着跪坐起来,咳出一口猩红的唾沫,不可置信同时又异常惊恐的望着吴双,骇然道:“你……你敢打我?”
话音刚落,吴双抬腿跺下,照着霸道老人的脸就将自己的鞋底狠狠印了上去,嗷的一声,惨呼惊天,老人脑袋直接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旋而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吴双喝道:“你以为我在吓唬你吗?你要是再多一句废话下次砸在你脸上的一定是榔头!”
连我都被眼前这个暴戾的吴双吓了一跳,更别提那个老登了,老家伙直接吓破了胆,“双、小双……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还在我家吃过饭呢,别冲动,千万别冲动,你看清楚,这里全是我的人,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朋友们也走不了……”
寸头男立马领悟了他老狐狸父亲的话,一个眼神甩过,两个如狗熊一般健壮的男人直接将我给架了起来,别说挣脱,我甚至感觉握在我肩膀上那两只大手的力量能轻易捏碎我的骨头,寸头男眼中凶光一闪,抽出别在腰间的折叠刀,直接抵在了许之遥纤细的脖子上,然后冲吴双吼道:“赶紧放了我爹!不然我现在就给你朋友脖子上开个窟窿!”
吴双笑的煞是狰狞,“你敢碰我朋友一下试试,我保证一定在你动手之前就先把你爹的头盖骨砸烂。”
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质疑吴双的话,因为无论是吴双的眼神中还是她的周身,都遍布着一股其名为杀气的东西。
我只能庆幸这混小子还算是个孝子,以至于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和许之遥这两个猪队友的缘故,局势也从刚才的一边倒陷入了僵持。
“小双,你还年轻,可不能做蠢事……”
老登说的话,亦是我想说的话,我甚至比这对父子更害怕吴双在冲动之下做出点什么,便跟着劝道:“双姐,你冷静点,眼下安葬奶奶要紧,我们先各退一步,行吗?”
老登脑子转的快,他当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忙跟着附和道:“对,我们双方各退一步,这件事我办的也有不妥之处,所以我不会找你们后账,这样吧,你放了我,我让我儿子也把你朋友们放了,然后你们继续安葬老人,我当着在场父老乡亲们发誓,我们直接走人保证不会再找麻烦,这块地我就白送你了!”
“我信你?”吴双鄙夷的看着老登,冷冷道:“这些年里你发过多少个誓了?你发誓当上村长之后会造福村民,可村里人现在过得比以前还苦,你发誓一年之内给村里修一条板路,可钱最后都进了你个人腰包,你的发誓对我来说就等于放屁。”
老登被噎的没词了,他儿子却还嘴硬,“你他妈懂个屁!少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也甭吓唬我,老子什么人没见过?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还真敢弄死我爹不成?”
“逆子!你给我住嘴!”
也难怪老登生气,毕竟他儿子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拱火,吴双低了低头,让我无法再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能听见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原来你这种人也知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对,跟这个老东西换命是不值当,但现在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了,我数三声,如果你再不放开我朋友,我就把锤子砸下去,你想验证一下吗?”说罢,吴双手腕一抖,直接将锤子按在了老登的头顶。
“别!”其实吴双根本没用力,但老登还是吓的丢了魂,两腿一软,居然上面和下面一齐哭了起来。
他儿子也快哭了,“放,我放人还不行嘛!”
话落,寸头男扔掉手里的刀,然后给架着我的两个壮汉甩了个眼色,我活动了两下肩膀,和许之遥对视一眼,然后赶紧穿过“敌营”跑到了吴双身边,与此同时,田夏也战战兢兢的朝我们走了过来,虽然是站在我们身后,但也足以表明他的立场。
寸头男咬牙切齿,纵使心有不甘,却也不好发作,用明显压抑着愤怒的语气说道:“姓吴的,你朋友们我都放了,你该放开我爹了吧?”
“不能放,”这话居然是田夏说的,面对老登的注视他心虚的侧过了脸,小声道:“他现在是我们手上唯一的筹码,刁家在我们村里是冲了名的心狠手辣不讲信用,就算放了我们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许之遥眉头一紧,“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带着他吧?”
田夏面色凝重,“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我们在这个村里一天,就一天不得安生,你和陈然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我和吴双呢?就算我俩也跑,那我的父母呢?吴双的奶奶呢?说句难听的,就算吴奶奶已经下完葬,以他们刁家人的行事……”
许之遥先是看了我一眼,见我沉默,她用手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那看来把他们全都解决才是最优解了。”
我震惊,震惊许之遥说这话时居然听不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你还想不想过审了?”
“啥?”
“咳,没啥,”我也很奇怪脑子里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可能人往往就是如此,一旦面对困境就想着逃避现实,我大脑飞速运转,冲吴双眨了眨眼,才道:“那就听许之遥的吧,把他们全都做掉,不过这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指不定最后谁把谁做掉,所以必须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双姐,你觉得呢?”
不待吴双答话,老登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抢答道:“小兄弟啊,你们还年轻,这是何必呢?做人不可以太冲动,真出了事对大家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的,这样好了,你们开个条件,我保证答应,只求你们放了我,行吗?”
我呵呵一笑,“好啊,我就一个条件,你让你儿子和他那帮手下全都zs,我就放了你,免得以后报复我们嘛。”
“你……”老登知道这是我的托词,苦涩背后,是记恨与无奈,因为他自己也明白,自己的承诺是没有任何保障的。
寸头男脸色愈发难看,显然耐心已经所剩无几,“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赶紧放了我爹,要是敢给我们玩翻脸不认人这一套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们刁家能在所有村里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