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接到周武帝的口谕后,丝毫不敢耽搁,火急火燎的带着十几名侍卫如疾风般直奔秦王府而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高阳终于托着一个被红绸盖住的托盘,缓缓返回太和殿。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进入大殿后,高阳对着周武帝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并声音低沉地说道:“陛下请您过目,微臣实在是在秦王府后花园挖出一个娃娃。”
太监总管刘勋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从高阳手中接过托盘,然后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地来到周武帝面前。
周武帝的目光紧紧盯着托盘,当他掀起托盘上的红绸时,果然看见一个扎满银针的娃娃。周武帝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拿起那个娃娃,仔细查看其背后的字样。当他看清娃娃背后所写的竟然是自己的生辰八字时,他的瞳孔猛地一震,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震惊和愤怒。
此时,一旁的宇文民见高阳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便立刻意识到自己肯定是被人设局陷害了。而且,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次算计他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眼前的翼王。然而,尽管他心知肚明,却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因此他的面色异常紧张,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圈细密的汗珠。
周武帝恶狠狠的看向宇文民,“好好好,你好狠的心啊!这么着急想着朕驾崩,你好谋求大位是不是?”
宇文民闻言连忙跪在地上,“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怎么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父皇明查啊。”
周武帝冷哼一声,“现在人证物证都是齐全的,你还要朕怎么明查?你还要朕怎么去相信你是冤枉的!”
宇文民一听这话,心就凉了,知道父皇是认定自己做了诅咒父皇的事情了,这种事在任何一个帝王面前都是无法忍受的。
这时翼王宇文蓬走了出来,“父皇,儿臣觉得秦王殿下虽然行事略有荒唐之举,但想来不会做这无君无父之事,还望父皇明查。”
周武帝看着宇文蓬,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蓬儿啊,朕知道你是个善良、重情重义之人,即使如今到了这般田地,依然还能念及咱们之间的骨肉亲情。”接着,周武帝的目光转向宇文民,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伸出手指着他说道:“可是你呢!你这个狼心狗肺之徒,根本不配做朕的儿子!你心里只有那把龙椅,哪里还有半分骨肉亲情可言!”
宇文民见宇文蓬站出来替自己求情,心中不禁燃起一股怒火,他恶狠狠地盯着宇文蓬,咬牙切齿地说:“哼,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这一切难道不是你精心策划的阴谋吗?我都已经决定放弃争斗,回到封地去了,不再与你争夺皇位,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非要将我置于死地不可!”
周武帝听到宇文民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他怒目圆睁,狠狠地瞪了宇文民一眼,怒斥道:“鹏儿,你不要再劝说朕了!这个忤逆之子早已被邪恶所侵蚀,他的灵魂已经堕落成魔!”
周武帝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冷酷无情,他冰冷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跪在地上的宇文民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来人啊!将秦王宇文民幽禁在秦王府内,没有朕的诏书,任何人不得放他离开王府半步!若是谁敢私自让他离府,格杀勿论!”
随着周武帝的话音落下,几名侍卫立刻走上前来,毫不留情地将宇文民拖了下去。宇文民拼命挣扎着,口中不断发出哀嚎和喊冤,但那些侍卫们却视若无睹,根本不理会他的求饶。
宇文蓬看着被侍卫带下去的宇文民,眼角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很快朝堂之事便传到了宇文宗耳中,宇文宗知晓宇文民所遇困境后,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未曾料到秦王宇文民亦是如此不明局势之人,现今竟遭宇文蓬陷害而被囚禁于府邸之中。然而,既要争夺那高位,就应有所觉悟,需做好承受失败之准备。”
彼时,陈芊芊原本在驿馆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宇文民前来迎接她一同返回秦王封地。然而,左等右盼,始终未见宇文民身影,最终却等来了小厮前来通报宇文民已遭囚禁且不得踏出府邸半步的消息。
陈芊芊本欲前往寻找当阳公主共商对策,怎奈突然想起当阳公主早已离开大周回归北齐。陈芊芊忧心忡忡,对宇文民甚是挂念。尽管深知此番前往秦王府恐怕难以全身而退,但她仍义无反顾地踏上了通往秦王府之路。
就在此日,宇文宗正与杨月茹悠然自得地在府内池塘边垂钓。
杨月茹轻轻咬下一口放在小桌子上的橘子,不禁面露喜色,娇声赞道:“夫君,这橘子真是香甜可口呢,你也快来尝尝呀!”言罢,她便将手中橘子掰下一小块,小心翼翼地朝宇文宗递去。
然而,宇文宗并未伸出手来接过橘子,而是微微张开嘴巴。杨月茹见状,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但还是将橘子送进了他的口中,并嗔怪道:“你呀,可真是够懒的哟!”
宇文宗的目光却始终落在不远处的鱼漂上,脸上洋溢着自豪之色,得意洋洋地说道:“嘿嘿,像我这样娶到贤淑娇妻的男子,自然无需太过辛劳啦!只有那些没能娶到贤淑娇妻的男人,才会整日操劳人累心也累,勉强了别人还委屈了自己,而且还把生活过得疲惫不堪。”
宇文宗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橘子,突然间,一股酸涩感涌上心头,他的面部肌肉瞬间扭曲变形。他连忙吐出嘴里的橘子,并迅速端起小桌上的水杯,大口大口地灌下几口水,试图冲刷掉那股浓烈的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