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宇内心有些赞叹,他微微躬身,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陛下放心,我大炎一言九鼎,绝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金国国君内心不由掠过一抹冷笑,可表面还是微微点头:“行吧,这件事朕答应了,说说大炎这般需要朕做什么吧.....”
宁宇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我们国君别无他求,仅有一条底线不可逾越,那便是所有的东陵余孽皆须被尽数押解至大炎。
能够对其进行审判裁决之人,唯有我们伟大的大炎王朝!”
金国国君闻听此言,原本平静的目光骤然间变得冰冷如霜,寒意四溢。
他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大炎的盘算远比自己想象得更为深远、复杂!
不禁暗叹一声,眉头紧蹙起来。
“绝对不行!凌不凡此獠必死无疑!朕连一刻也不愿让他多活于世!”金国国君语气斩钉截铁,毫无半点转圜的余地。
宁宇轻轻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道:“实在抱歉,陛下。
这可是我们圣上亲自下达的旨意……”他顿了一顿,接着强调道,“而且这道旨意乃是板上钉钉之事,绝无丝毫商讨的可能。”
金国国君闻言,脸色愈发阴沉难看,他紧紧捏住座椅扶手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
沉默片刻后,猛地站起身来厉声道:“那我金国所折损的皇子又当如何?
朕定要亲手将那凌不凡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然而,面对金国国君的怒火与质问,宁宇却依然不为所动,再次缓缓摇头道:“抱歉了,国君大人。
这是我们陛下明确规定的硬性条件,他老人家需要向天下万民有个交代,而此事也唯有由我们大炎王朝出面处理方才妥当。”
此时,只见金国国君额头上青筋凸起,根根分明,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一般。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努力平复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愤怒情绪。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睛,声音略显干涩地开口道:“罢了……这件事情就依你们大炎所言吧……”
说罢,他无力地坐回椅子上,整个人像是一瞬间被抽去了精气神似的,显得无比疲惫和无奈。
宁宇微微一礼:“陛下英明.....”
就这样,金国国君与大炎镇南王宁宇达成了一项秘密协议,只不过这场尽量金国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宁宇最终选择了告辞,他双手负后,昂首挺胸的离开的金国皇宫,听见屋内的拍桌声,他只是轻蔑一笑......
砰!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这个家伙居然还有脸面说出这种话来,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天下的太平,还要给天下所有人一个公道!
哼,他难道不觉得自己的这番言论无比荒谬、滑稽可笑至极吗?
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此时此刻,金国国君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愤怒地破口大骂起来,甚至连脏话都脱口而出。
显然,这件事情已经将他气得够呛,以至于完全顾不得身为一国之君应有的仪态和风度了!
站在一旁的耶律燕见状,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开口说道:“陛下,依臣所见,如果到时候那个名叫凌不凡的人抵达了大炎……
咱们这边可还有胜算的机会吗?”
听到这话,金国国君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地回应道:“唉,此乃大炎的高明手段啊!
如今他们已然占据了所谓‘师出有名’的制高点,而我方则在这场较量之中先失了一招……
不得不承认,大炎的宁陾终究还是当年那个令人畏惧的宁陾,历经这么多年岁月的洗礼,其谋略和智慧依然不减当年,实在是厉害得很呐……”
面对如此局势,金国国君除了满心不甘地连连摇头叹气之外,一时间竟是想不出任何有效的应对之策,显得束手无策。
与此同时,正在赶往大炎的宁宇一路上走走停停,时不时便会驻足停留下来,饶有兴致地四处张望着,仿佛是在悠然自得地欣赏着金国沿途的秀丽风光一般。
然而,他这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却彻底激怒了金国的一众大臣们,众人纷纷怒目圆睁,对宁宇的行为表示强烈不满和愤慨!
寒风凛冽,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宁宇正骑着马缓缓前行,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身影在悠闲自在地行走着。
那人身形有些佝偻,仿佛被暴风雪压得直不起腰来。
宁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勒住缰绳,仔细辨认着那个人影。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容,不禁脱口而出:“是陵相国吗?”
对方听到声音后明显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当目光与宁宇相遇时,他的眼神中也流露出同样的惊愕。
只见眼前站着一位身着白色绸缎长袍的中年男子,气质儒雅,风度翩翩。
“原来是陵相啊,没想到会在此遇上。”宁真一眼就认出了陵绒,快步走上前去,满脸笑容地打招呼道。
陵绒此时也回过神来,他急忙向宁真行礼,动作显得有些慌乱:“原来是镇南王啊!陵绒见过大炎镇南王!”
宁宇见状,赶忙伸手将陵绒扶起来,口中说道:“诶!瞧你这话说的,您可是金国的相国啊,何必如此多礼。”
陵绒面带微笑,谦逊地回答道:“呵呵,礼多人不怪嘛,只是没想到今日竟能在金国与王爷重逢,实在令人感慨万千啊。”
宁宇点了点头,深有同感地说:“是啊……自上次分别至今,已然过去了整整十年。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啊!
不过,相国大人风采依旧,看起来精神矍铄,倒是越活越年轻了呢!”说着,他轻轻拍了拍陵绒的肩膀,脸上满是感激之情。
陵绒目光不着痕迹往四周看了看,面带谦虚的笑道:“比起镇南王,我这金国的相国可一点都不好做啊,还望王爷就别调侃在下了。”
“这怎么能说是调侃呢?金国能拥有现今这般繁荣昌盛之景,那绝对与相国您有着千丝万缕、密不可分的关系呀!
不管怎么说,金国还是非常需要陵相国您这样德高望重之人的!”宁宇满脸笑容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钦佩之意。
陵绒听后,赶忙谦虚地摆了摆手,笑着回答道:“哎呀,哪里哪里,王爷您过奖!
不知王爷今日突然造访金国,所为何事啊?”言语间透露出一丝好奇。
宁宇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其实也并非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有关那东陵余孽之事罢了。
想必相国您也有所耳闻,想当年那些漏网之鱼,如今却已逐渐发展壮大,甚至成为了我们的心腹大患......
因此,我国君主特命我前来金国,与贵国国君商议此事,看看能否携手共同应对这个难题。”
宁宇目光则始终落在陵绒身上。
陵绒的脸色却忽然微微一变,似乎心中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王爷所说的……该不会是指在下吧......”
听到这话,宁宇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连连摆手,说道:“哈哈哈哈!陵相公您可真是爱说笑啊!
您如今可是金国位高权重的堂堂相国,又怎会与那东陵余孽扯上关系呢?
再说了,对于这些余孽的情况,难道您还不比本王清楚吗?”
“这....”陵绒有些不解的望着宁宇,似乎想了好一会都不曾想出什么....
“罢了罢了!我也就不与你开玩笑了,这所谓的余孽啊,其实就是东陵当年的皇室遗子——凌不凡!
说起来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想当初我可是连他的坟墓都给刨了,本以为他必死无疑,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还能苟延残喘地活着……
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不过嘛,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他逃脱了,他的名字将会永远从这个世上消失……”
宁宇的目光之中猛地闪过一丝浓烈的杀意,仿佛对于当年的那件事情仍然无法释怀。
一旁的陵绒听到这里,顿时恍然大悟,失声叫道:“果真是他!若是这样的话,那他此次前来岂不是冲着复仇来的?
这未免也太荒唐了一些吧……”
“可不是吗?更为可笑的是,大乾明明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却还是胆敢启用他,这不分明就是想要借刀杀人么?
只可惜他们这点儿小伎俩,咱们英明神武的陛下一眼便已洞悉无遗。
如此幼稚低级的手段,恐怕也就只有那些东陵的余孽能够想得出来了。”宁宇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之意。
陵绒此时神情凝重,一脸正色地说道:“如果情况果真如你所言,那么绝对不能让他有丝毫生还的机会,务必要将他彻底扼杀才行,否则一旦让他得逞,后果必将不堪设想,甚至有可能会带来难以预估的巨大灾难!”
宁宇点头:“陵相国放心!这种事情我们大炎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虽然您曾经也是东陵的人,可您如今也算是贵为一国之相,早就褪去他东陵的贱籍!
不过那凌不凡若是起了势,第一个怕是就不会放过相国您了,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跟我大炎汇报,我大炎永远都是陵相国您的朋友!”
陵绒稍稍向前倾身,双手交叠于身前,微微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然后直起身子,语气庄重地说道:“王爷尽管放心好了,对于这个孽障,我内心同样充满了厌恶与痛恨之情。
只要是我所知晓的情况,必定会毫无保留地全部告知于您,绝不会有半点隐瞒。
只不过,还是希望大炎能够尽早将此人铲除干净,如若不然,恐怕我日日夜夜都会因为此事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甚至连吃饭都无法安心啊......”
听到这话,宁宇不禁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洪亮。
他伸出右手,用力地拍了拍陵绒的肩膀,豪迈地说道:“哈哈哈哈!陵相国尽管放宽心吧!
把心妥妥地放回肚子里就行啦。
倘若金国不能给您提供足够的保护,那么我大炎帝国随时都敞开怀抱欢迎您的到来!”
陵绒原本紧绷着的面容终于有所缓和,但依旧显得十分郑重其事。
只见他再次深深地弯下腰去,身体几乎呈九十度角,恭敬地说道:“多谢王爷对我的厚爱与看重!这份恩情陵某没齿难忘!”
宁宇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诶,陵相国实在是太客气啦,无需行如此之大的礼数。
好了,今天咱们就暂且谈到这里。
日后要是有合适的时机和缘分,您可一定要来我镇南王府做客,届时本王定会亲自出门迎接,以表诚意!”
陵绒连忙又行了一礼,态度谦卑至极,口中应道:“一定!一定!能得到王爷的邀请实乃陵某之荣幸,届时在下定当准时赴约。在此,陵某恭送王爷!”
“不用不用,陵相国还是忙自己的事吧!告辞告辞!”宁宇拱了拱手,自顾的双手负后离去,望着大雪中越发模糊的背影,陵绒的目光始终平静.....
当天清晨,金国按照大炎的计划行事,将凌不凡的身份公之于众,同时大炎将联合其他大国对大乾和陈国进行谴责,迫使他们撤军并归还城池。
然而,金国国君心中清楚,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金国能够在这场复杂的权力斗争中生存下来......
再再次发布了耶律红为国捐躯的事情,对于这件事举国哀悼,其中哭的最惨的无非就是耶律红的母妃,耶律红的死可以说不仅是她痛苦的开始,还有将来要面对的,那就是自己唯一儿子的死,她后宫方面的地位将彻底丧失......
与其这般,还不如让自己的儿子苟活,这样自己就算被冷落,那也是值得的,至少自己儿子命保住了,可现在呢?
什么都没有保住,不过就在后宫这些人幸灾乐祸之际,金国国君还让耶律红母亲的地位连续提升了两个等级,或者这也是对自己儿子的一种弥补吧......
金龙城的失守,耶律红的战死,如同一颗重磅炸弹,震撼了整个金国王朝。
但这场灾难,也激发了金国人的斗志,他们将团结一心,为了国家的存亡而战,不过那些奴隶可见惨了,因为率军攻打他们的居然是东陵的皇子!!!
这个消息无疑太过惊悚!或者是荒唐!!!
东陵明明在几十年前就灭了啊!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一个皇子!!!
一下子整个金国人都慌了,当年他们灭了东陵,现在东陵的皇子要来灭了他们!
惊恐下他们将目光对准了那些东陵的贱民,甚至一夜之间成千上万的东陵贱民皆被杀害!!!
所有的借口都是祭奠七皇子!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这一天那些贱民大多少都疯了,甚至还有人光着脚踩在雪地中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的皇子回来了!我们大陵居然还有皇子!苍天有眼啊!!
我们的皇子还在啊,我们东陵还有复国的希望啊!”
东陵皇子凌不凡的归来,在金国的贱民中掀起了波澜。
在金国的某个贱民窟内,一群衣衫褴褛的东陵贱民围坐在火堆旁,他们的脸庞被火光映照得忽明忽暗。
凌不凡的消息像一阵风,吹过了他们心中的荒原,激起了不同的波澜。
“我们的皇子回来了!这是天意啊!我们东陵的血脉还没有断绝!”一个老者激动地说,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看到了复国的希望。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满怀希望。
一个年轻的男子皱着眉头,反驳道:“天意?什么天意!
东陵几十年前就应该结束了,现在他回来,只会让我们再次陷入战火。
我们已经受够了战争的苦,不想再打仗了。
我们这些年的遭遇难道还不够啊!你看看仅仅只是一天,就死了多少人!
就只是因为所谓皇子的消息!就几万人活生生的被杀!难道现在的日子不好吗!”
“是啊,”一个妇女低声说,“我们的丈夫、儿子都为此死去,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些许平静的生活,这个皇子又要来打破它.....
我们不过只是想活着罢了!为什么老天非要在作弄我们,他回来又能怎么样,受苦受难的还是我们啊!”
“但是,如果没有战争,我们东陵的荣耀怎么恢复?我们的子孙怎么能抬起头来做人?”老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荣耀?那东西能当饭吃吗?我只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不想让孩子们再经历我们的痛苦!
我只想攒够钱让他们想办法脱离贱民的身份!”年轻的男子反驳道。
在另一个角落里,一些东陵贱民则在暗中庆祝。
一下子所有人都变得无言起来,对于他们而言,来了跟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年的东陵都败了,如果不是因为东陵败了,他们又怎么可能变成这副模样!他们有些人甚至是恨!
恨自己为什么是东陵人!如果自己不是东陵的人,那么这些所谓的不幸是不是就不会出现!
不过也有少数人认为,凌不凡的归来是东陵复兴的信号,他们愿意为之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未来。
而这些人就是潜藏在黑暗中的白莲教!
“我们必须支持皇子,这是我们东陵人的责任!”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站在人群之中,他目光炯炯,神情坚定地大声说道。
他的话语回荡在空气中,引起周围人们的共鸣。
“对,我们要为东陵的荣耀而战,哪怕死,也要死得其所!”
这样的呼喊声此起彼伏,迅速传遍了金国的每一个角落。
有的人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花,他们渴望向曾经欺压过东陵的敌人复仇,用鲜血来洗刷过去的耻辱!!!
对于他们来说,战争不仅意味着荣耀,更是一种正义的伸张。
然而,也有一部分人心怀忧虑,他们渴望和平与安稳。
这些人默默地祈祷着战火不要蔓延到自己的家园,让亲人和朋友免受战乱之苦。
他们深知战争带来的破坏和伤痛,但面对国家的危难,又感到无法置身事外。
各种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复杂而真实的人性画卷。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立场和诉求,而他们的选择似乎并不能决定东陵的命运走向何方……
可凌不凡的归来,就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而这些涟漪,最终将汇聚成怎样的波澜,无人能够预知。
金国国君面对这样的局势,深知自己必须采取行动。
他召集了群臣,商议对策。
在朝堂之上,大臣们各抒己见,有的主张强硬对抗,有的主张和谈,有的则主张暗中除掉凌不凡,以绝后患!
不过这些消息金国国君只是听听而已,拿什么除掉?除来耶律燕谁能近身!
在金国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其他四国纷纷接到消息,一下子所有的诸国皆是为之沸腾!
燕国国君本来还愁容满面的,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瞬间变得精神百倍!
他立即下令谴责大乾国君这种养虎为患的行为,甚至觉得大乾国君不配为一国之君!
一时间诸国纷纷响应号召!逼迫大乾国君退位!不然将群起讨之!!!
此时,几道人影急匆匆的赶到一处宅院,宅院不大,就两字“颜府”
几道人影急忙下马,小心翼翼的走入院中,此刻落子声滴答作响。
两人见到那对立而坐的一男一女急忙跪地,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何事。”男子简单的询问了一句。
“启禀世子!有消息!大消息!”那人跪在地上,语气尊敬道,似乎感觉怕对方不耐烦,后面又补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