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郑和里克两人窃窃私语,正好被郤芮看到,郤芮找到晋惠公,告诉晋惠公,当初您许诺给里克和丕郑封地高官,如今不但没有给他们,反而夺走他们的兵权。
刚才在朝堂上您也看到了,那里克竟然公然侮辱国君,已有不臣之心,刚才我出门正好看到里克和丕郑两个人私下窃窃私语。
他们之前就要迎立重耳为君,如今对主公心怀不满,恐怕又要密谋图害君主,如果他们和重耳里应外合,那重耳向来拥护者众多,主公危已,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晋惠公听闻此言,觉得后背发凉,里克连杀二君,自己当初回来就是怕他把持朝政,于是并没有重用与他,反而削除其兵权,就是逼着他和丕郑作乱,正好一劳永逸除掉他们。
晋惠公表面上仍旧假仁假义道:“里克和丕郑好赖拥立有功,我不能平白无故杀了他们,这样国人会非议我啊!”。
郤芮道:“主公,郤芮弑君杀大夫,此人心狠手辣,主公切不可心慈手软,否则将会成为他的刀下鬼”。
此时不用主公出面,我就能搞定他,只需要主公下决心除掉里克和丕郑就行。
晋惠公道:“好吧!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郤芮得到晋惠公默许后,然后决定对里克和丕郑动手,随即和郤称二人调集两路人马,前去抓捕丕郑和里克。
而丕郑和里克密谋之后,丕郑告诉里克,你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到了秦国,说服秦穆公之后,然后就联合重耳在国内的实力,一举拿下晋惠公,为了安全起见,你我今后暂时不要见面。
丕郑和里克分开后,决定事情紧急,于是立即回家收拾行装,当天就出发前往秦国。
等到郤芮和郤芮来抓捕丕郑时候,丕郑已经走了,郤芮道:“先不管丕郑了,先去里克家中杀了里克”。
郤芮和郤称二人带兵立即包围了里克府邸,郤芮,郤称带兵闯进里克府中,里克看到郤芮和郤称派兵包围了自己府邸,于是大怒道。
郤芮,你这是要干什么?
郤芮斜着眼,撇着嘴对里克道:“里克听旨,我奉主公之命,前来询问大夫里克。
主公道:寡人倘若没有你里克帮助,我就不能回国继位为国君,寡人决不敢忘记你的拥立之功。
但是你以下犯上,杀害二位晋国幼主和相国荀息,此乃大逆不道之举,触犯礼法刑律。
如今有人对此愤愤不平,希望我能够严惩此事主犯,以正法典,维护国家法度,因此寡人感到十分为难。
现在寡人继位,雍应当遵奉先君遗命,岂能因为私人恩情而置国之大义于不顾,徇私枉法。
如今寡人觉得只有大夫自行了解最稳稳妥,一则给自己留些脸面,二来成全国君之仁德!望里克大夫三思”。
里克听闻大怒道:“简直是笑话,老子不去杀了奚齐、卓子骊姬一党,主公哪有机会回国继位?此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最早的出处来自于晋国里克被杀的典故)
国君无道,只是想找个理由杀我,不兑现当初许诺诺言而已,还何必惺惺作态拿着国家律法说事!”
郤芮则不耐烦道:“里克,你想清楚了,自行了断还能保全家人性命,否则依照大理寺审讯,只怕你要被夷三族。
郤芮在一旁催他赶紧动手,里克一看自己难逃一劫,于是拔出佩剑,仰天长叹道:“是老天瞎眼了还是里克瞎眼了,竟然让如此心狠手辣,忘恩负义,残暴不仁的人继位晋国国君,实乃晋国之不辛。
他如此冤杀大臣!我里克忠心为国,却遭杀身之祸,晋国早晚毁在他手里!”
于是里克拔剑自刎。郤芮看到里克自杀,于是回宫将此事报告晋惠公,晋惠公听闻大喜。
晋惠公逼杀了大夫里克,然而朝臣中有很多人都是里克手下,心中自然怨恨晋惠公。
其中祈举、共华、贾华、骓遄等人看到里克被杀,他们和里克关系亲密,害怕被晋惠公追究,于是私下开始聚集商议对策。
晋惠公得知后,害怕他们合起伙来搞出事情 ,于是就让郤芮把这些人一块弄死算了,斩草除根。
郤芮却阻止晋惠公道:“主公,不行,现在里克的好友丕郑出使秦国尚未回来,如果我们现在就杀死里克的余党,必会促使他反叛晋国,他一旦和秦国勾结起来,甚是麻烦。
再说了,里克被逼自杀,在没有确凿犯罪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再大肆诛杀朝臣,只怕会引起国人卿士的集体反抗,到时候只怕局势混乱,我们会失去对晋国的控制,秦国趁机发难如何是好?
我们不如不动声色,等丕郑回来之后,搜寻其罪证,将其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晋惠公点头应允,晋惠公告诉郤芮,自己的姐姐也就是秦穆公夫人穆姬,托人捎信过来说。
“现在先君诸公子还流亡在外,你既然已经继任国君,当迎回诸公子,因为这都是先君血脉。
正所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一个家族和一个国家都是一样的,要想长成苍天大树,理应枝繁叶茂。
这些国君的兄长和弟弟就好比是树枝丫,没有枝叶繁茂,大树终究会枯萎老死”。
国君应当接回诸公子,委以重任,这样宗室昌盛,国家才会坚不可摧,不会被外臣架空。
还有先君夫人贾君,没有子嗣,不得国君欢喜,但是贾君夫人心底慈善,我和太子申生生母早亡,亏得他照顾我们兄妹。
如今太子不在了,我又远嫁他国,只怕贾君孤苦伶仃无人照看,希望弟弟看在秦国拥护你为君的面子上,也算是给我个面子,不要为难贾君,好生善待与她。
郤芮听闻此言后道:“主公,咱们晋国三番五次出现公室之乱,最早的姬殇叔之乱,后来的曲沃代翼,先君时期诛杀曲沃诸公子,以及后来骊姬之乱。
且说并非公室子弟肆意妄为、兴风作浪,要知道咱们晋国与其他邦国大不相同。
想当年,自先祖曲沃桓叔起,小宗竟敢公然取代大宗之位,如此行径无疑是对周礼宗法制的严重践踏与破坏。自此之后,上行下效之风盛行,纲纪紊乱,礼法崩坏。
尤为令人担忧的是,这些个公子皆为先君骨血,按道理而言,他们皆拥有继承晋国国君大统的资格与权利。
倘若其中有人心生谋逆之意,妄图篡夺君位,那么晋国必将再度深陷内乱的泥沼之中,难以自拔。
尤其是您那位兄长重耳,此人生性狡黠,惯于惺惺作态、虚张声势,平日里更是热衷于笼络人心,广结党羽。
如今这国内形势复杂难测,说不定暗中已然有众多其忠实追随者。若放任他归国,无异于放虎归山,后果不堪设想啊!
故而国君万万不可应允诸位公子返国,以免引狼入室,祸乱朝纲。
至于那贾君嘛,她不过是先君众多妻妾中的一员罢了,膝下既无子嗣又无女儿,当年她甚是照顾太子和穆姬夫人。
既然穆姬夫人有所嘱托,妥善安置她倒也并非难事。国君不妨亲自前往后宫探望一番,再赐予些绫罗绸缎、珍馐美馔,如此一来,也算对秦国夫人有了个合理的交待。
晋惠公闻听此言,频频颔首,表示赞同:“爱卿所言极是,寡人这便动身前往后宫面见那贾君。
至于那些流亡在外的公子们,切不可让他们有机可乘,与晋国的卿大夫们相互勾结。凡事需谨慎小心,以防患于未然呐!”言罢,晋惠公拂袖而去,匆匆赶往后宫。
欢迎阅读下一章,晋惠公烝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