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的效果逐渐减弱后,左嘉斌不再藏着掖着自己转移走的那些钱财了。
终于有了到处显摆的心情。
大约之前不只时萋一个着急等待冷静期过去,左嘉斌也一样急。
拿到证件后,双双舒了口气。
时萋还想着运作一下,让那个小三赶紧和左嘉斌结婚。
不过那小三不怎么给力,一直没能转正。
也可能是左嘉斌不想再找一个人分他的财产,所以不打算和那小服务员结婚.......
在他正春风得意时,永铭轩收到了相关部门发出的配合洗钱调查通知。
被带走那天,整条古玩街的人都出去看热闹了。
左嘉斌嘴里一个劲儿的喊:“我卖工艺品也不犯法,为什么抓我.......”
他这缺德事干了有一段时间。
周围几家店铺的人时常看到永铭轩门口来往的豪车,古玩街里的人看东西的眼力还是有的,以永铭轩店铺中的那些破烂东西,绝对不可能引得这么多有钱人争相追捧。
大家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猜测,知道他可能走了某些偏门路子。
这种事难道就他左嘉斌一个人聪明想得到?别人都是傻子吗?
显然不是。
违法乱纪的事做的这么光明正大,左嘉斌属实是头一份了。
关于他涉嫌洗钱的事,整条街的人或多或少都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另外时萋也对左嘉斌实名举报。
他那手段不止对外人,对自己这个前妻也一样没放过。
省得那些亏了钱的再以为她提前离婚脱身,好像拿了他们那些人的资产一样。
调查的过程很是漫长,永铭轩确实已经被左嘉斌抵押出去了,现在资产冻结查封,店铺也关了门。
古玩街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少了许多豪车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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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浩然居上班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时萋只遇到三四个上门售卖古玩的。
不过时萋报价后,对方并没有立刻交易,讨价还价了一番后抱着东西又去了隔壁。
这是古玩街上的常态。
买货的可能还好一些,毕竟每家店内的物件都不相同,在这家看到了中意的,未必别家也有这一种。
卖货的人则是挨家挨户的问,至少货比个十家八家的,才能决定好出给谁。
崔婉然和时萋都习以为常,并不会因此而抬高收购价格。
这条街上较大的几家店面都有自己的收购渠道,一些小物件都有店里的伙计出价收购。
价格范围被固定了,一般都不会出得太高。
所以那些怀揣着价值万八千的东西,又想找高价的,转悠一圈最后百分之六十还要回到浩然居。
再次送走了一个兜售“祖传瓷器”的。
崔老板美美泡了一壶好茶,做古玩这行当的都喜欢品茶,不过另一边的两人不爱他这套。
除了第一天他分给时萋几杯,发现她和崔婉然更喜欢奶茶后,现在泡茶是一杯也不给了。
一共就这么点茶叶片子,他自己也得省着喝。
崔老板端起茶碗慢慢细品了一口,他这段时间到店里的次数很少。
即便来了也只是坐在一边喝茶,不管崔婉然和时萋俩怎么接待顾客。
价格给的合不合理,或是有没有打眼,他都不过问,那些物件他连瞟也不瞟一眼。
大约是想靠时萋来锻炼女儿。
平时有他在,崔婉然过于放心了,只要那东西他说能收,女儿便不会再过问。
崔老板觉得自己若是不放手,崔婉然可能再过几年也没办法独当一面。
换了时萋在店中掌舵,他旁观着即便女儿嘴上不说什么,眼睛和手却不闲着。
在她心里时萋毕竟是个外人,万一看走了眼,亏损可是他们家承担。
崔婉然不怎么放心,就会多听多看多留意。
“彭姐,那个瓷器款识没问题,体型外观,花纹样式来看也对劲,但看那釉色和胎质似乎不大对。宋朝官窑烧的底足比较老气自然,没有泥浆粉的痕迹才是......”
“确实不是宋代出品,所以才给了五万,刚才那件是明代仿制的。老仿的情况非常普遍,明仿宋,清仿唐的物件数量极多,你以后遇到时要多注意.......”
崔婉然确实想过是仿制品,不过没想到竟不是近代仿制。
她还以为这件和之前遇到的一样,是用x光找出来的生产线上假货呢。
崔婉然小时候并不喜欢古玩这个行当,所以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这方面知识。
大学时,她有点叛逆没听家里人意见报文物学,随便选了个会计专业,毕业后进入浩然居,一切都要从头来过。
现在判断古董价值的技能,全靠这两年崔老板现场实际教学带出来的。
可能她还是接触的不够多。
有些时候不敢低报价。
上次永铭轩分家时,她给时萋报的价普遍都高于正常收货水准。
也是那时候,崔老板起了招揽时萋的心思。
看着两人不急不缓的谈论着老仿物件。
崔老板眉眼舒展,虽然这段时间一直没机会搭上博物馆那边的线,不过现在看来,聘请时萋的效果也很值了。
时萋“授课”的功夫,之前抱着瓷器问价的人又折了回来。
这回是崔婉然亲自上手.......时萋默默在一边瞧着,这段时间通过实践和给崔婉然讲解。她也逐渐将记忆里各种知识术语融会贯通了,再加上自己的见识和竹子的辅助。
没有什么东西能骗过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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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嘉斌被关进去后,时萋这边就没少被骚扰。
大部分都是左家父母和亲戚,偶尔掺杂一些拎不清的旧友和彭家人。
彭诗琪父母前些年相继去世后,远房亲戚几乎不大来往,这次突然都找上门来“苦口婆心”的劝说她拿钱填左嘉斌的窟窿,也不知道是不是基于看不得别人好的心态。
原身与左嘉斌刚结婚时,和他家里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彩礼和嫁妆问题上双方家庭都没有红过脸,很快就过渡到了下一个步骤......
出现摩擦是在左雯雯出生后的那几年。
左嘉斌的老家是个小地方,条件没有多差,但思想过于封建。
总是催原身再生个男孩,被拒绝后,左家父母就想把左雯雯偷偷送给他们家亲戚养。
这样原身和左嘉斌没了孩子,就会同意再生一个了。
当时家里还是原来的三居室。
为了时常关注到左雯雯的情况,彭诗琪让左嘉斌在家中安了监控。
那监控只要有物体频繁移动就会往手机上推送提示消息......
原身听左嘉斌父母的讨论后当即就炸了,那次闹的挺厉害,差点离了婚。
不过当初永铭轩并没有后来的规模,年收入连几十万都没有,有时候还要折进去一些。
所以左嘉斌没想过要离婚。
但因为家里闹的凶,他要两头安抚。
白天在永铭轩时便误收了一件东西,一下子赔了近二十万。
闹离婚的两人忙着店铺的事,左家父母也被左嘉斌给硬送回了老家。
得亏彭诗琪有门路,后来请了个厉害的同门师姐到店铺里,点出了几件有些价值的物件,总算挨过去了那段困境。
不过自打那之后,原身不再与左嘉斌的亲戚接触。
就连孩子也不让左嘉斌往老家带。
估计后来左嘉斌出轨生私生子,这两个老的也一清二楚。
不然也不可能之前离婚的时候安安静静,现在突然诈尸一样蹦出来。
时萋只是在刚开始没防备的情况下接了几个人的电话。
之后便植入了竹子的屏蔽小程序,但凡是骚扰过她的号码统统打不进来。
加上她早就搬离了原来的住所,那两个房子都已经托管挂售了,带人看房之类的都是中介安排。
这一伙人想找她都找不到。
左嘉斌不仅仅是帮人转移婚内财产,甚至还涉及到几次跨境转账,帮人洗钱的痕迹过重。
且不当得利数额巨大,折腾了小半年,他的案子终于被判了。
左嘉斌明摆着是知法犯法,这已经算是情节严重的,判了十年的有期徒刑后,并没收所有非法所得。
还要处以洗钱数额百分之十五的罚金,几乎都是顶着最高处罚判的。
左嘉斌哪里还有那么多钱上交的。
单是前段时间他开的那个车,除了本身车的费用外,托关系花手续费也砸进去了几百万,另外为小三和孩子花费的这部分,生孩子坐月子,小孩的各种配置都选的高标准的,至少一半都花完了。
能追讨回来的也有限,也就是一些固定房产和手里的现金流能拿出来顶一顶。
罚金肯定是交不上了。
至于非法所得,如果把左家父母手里的财产算上,将将能够吧!
就是不知道这两人舍不舍得。
左嘉斌这人看重钱财,属于是随根了。
左家两个老的这些年也就是逢年过节的能从时萋这里拿到几万块,另给他们换了个新的房子。
等时萋去了国外后,左嘉斌倒是没少往父母那里折腾。但他这段时间也是事忙,他的“洗钱事业”做得风生水起,又忙着迎接新生命,父母那边到手的孝敬总数加起来也就三四百万。
根据竹子调查,左父钓鱼遇上了个相谈甚欢的钓友。
他一开始就是随便玩玩,买的钓具不过千把块钱。
被这个钓友普及了渔具知识后,跟在她后头又换了几只新的杆子和各种鱼漂、漂盒配件。
左父一直以为买个差不多的鱼竿用着就行了,竟不知道钓鱼还有那么多讲究。
随便一个小鱼漂就要三千多块。
可能是觉得有点没面子,后面他又恶补了不少专业知识。
自己配了一套五万六千八的,然后约着人出去显摆。
虽然是得到了预想中的吹捧,不过周围其他的钓鱼佬嫌弃他买的这款限量版其实是智商税,伸缩距离有限,只有4.5米一个长度。
左父那个女钓友倒是没这么说,反而从头到尾把他买的这款渔具优势都点了一圈,把左父哄的心花怒放,随后钓友又聊起她很喜欢的品牌和款式.......
左父听了不由得意动,背着左母偷偷摸摸的给人家买了全套的昂贵渔具作为礼物。
这样一个脑袋空空,钱又好掏的主。
随便几句话就能激得他买大量装备,许多来野钓的本身家里或是自己都经营着渔具店铺,渐渐就有人哄着他玩了。
特别是相处得不错的那个钓友,有意和他深交后,除了各种渔具、配件以外,也开始收到其他“小礼物”.......
左父也不是纯傻,知道这些人是有所图的。
不过情绪价值给的到位,他想着反正儿子能挣钱,自己花的这点也不算什么。
人到了老年,潇洒的时间可不剩多少了,能让自己高兴,花些钱有什么不行的呢。
所以现在左嘉斌一出事,左父一下子就慌了。
他可不敢说儿子转给他们的钱被他花掉了大半。
借口自家那点钱还得留着给左嘉斌东山再起,以及老两口养老。填窟窿这事无论如何也要让时萋上,即便离婚了,她可是拿走两个房子和那老些物件的。
并且中间还有左雯雯这个纽带,当爹的坐了牢,女儿的名声还要不要,彭诗琪这个当妈的还能看着不管?
不仅时萋收到了各种骚扰电话和信息,左雯雯那边也没落下,好在她在国外,手机卡早就换掉了。
只还用着国内的聊天软件和原来的朋友们联系。
左雯雯作息时间和国内也不同,他们想找到人还真不容易。见面见不到,电话打不了。
弹个视频、语音过去,七八个小时候才有回应。
那个时间段左家老两口已经睡觉了,等第二天看到消息回过去,又像石沉大海一样。
简单几句话沟通起来费劲的很,更别提卖惨、拉左雯雯站在统一战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