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领离婚证的这天早上。
时萋提前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促左嘉斌不要迟到。
竹子那边已经快压不住了,一天也不能再拖。
在她三催四请之下,左嘉斌还是姗姗来迟,他到时已经晚了半个钟头。
时萋不耐烦的盯着走过来的人,等发现他脚步虚浮,双腿不自觉摩擦时,紧蹙的眉头倒是松了不少。
她上一次在永铭轩二楼衣柜里撒的臭蛾蛊应该是起了作用了。
臭蛾蛊其实并没有臭味。
它是一种非常低等的蛊虫,体型微小又是乳白色,肉眼不仔细看一般察觉不到。
与那些寄身于宿主体内的蛊毒不同,臭蛾蛊就像普通的蚊子跳蚤一样靠叮咬的动作释放体内毒素。
被臭蛾蛊咬到后,周围位置会起大量的红疹,瘙痒难耐。红疹在一周后变成小颗粒脓包,随着脓包破皮,脓水的臭味就会弥漫全身。直至一个月到一个半月左右结痂.......这个过程中瘙痒会一直伴随。
这是上一个位面时萋从潘二叔那淘来的技术之一。
她学的基本都是低级、中级的蛊术,有些高等的、过于阴毒或者有禁忌的,潘二叔守口如瓶不透露一星半点。
不过遇到之后怎么解决,她倒是学习了理论知识.......
臭蛾蛊的寿命并不长,体内毒液含量有限,每只大约能咬三到五次,之后便会死亡,即便不叮咬目标也会在半个月左右自然僵化。
所以时萋也不怕有人能查到什么,再者就是让他难受难受,都没要他性命呢。
左嘉斌每一步走的都有些艰难,双手插在裤兜里,应该是想挠痒,但碍于位置敏感不好意思直接往裆部下手。
可能是身体实在不舒服,他也没了和时萋闲谈的心情,脸上表情略有些扭曲,快速进了大厅。
两人几乎没有交谈,提交了离婚登记申请受理回执单和照片等一系列资料。
等待的这段时间,左嘉斌不停的挪动两条腿。
时萋瞥了眼他手背上似乎也有一小片红点,哎呦,她撒的蛊虫太多了。
主要是她也不能保证对方会在古玩店换衣服,想着不成就算了,反正也只是她突然来的灵感。
大约是前几天这人又在楼上与人鬼混了吧。
根据“线人”的通风报信和竹子调查的资料,左嘉斌那个小三曾经是永铭轩的服务员,二楼改成宾馆风,就是为了能随时随地的带人上去......
大约五分钟后就拿到了新鲜出炉的离婚证。
时萋再没了顾忌,她笑了笑指着他的手:“你不会是染了什么脏病吧。”
左嘉斌条件反射的用另一只手扣住:“胡言乱语,我这是过敏了。”
时萋挎上包起身往外走,嘴角的弧度任谁看了都知道她心情好。
“竹子,快快群发消息,举报信都给我上。”
竹子碎碎念道:“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拦那些人有多不容易......”
她都觉得自己缺了大德了,不是把人家文档隐藏就是让机器故障的。没时间碎碎念了,她得赶紧给人家都恢复了去。
.............................
左嘉斌在冷静期这段时间,又接了不少转移财产的单子。
可能是觉得连彭诗琪这种在古玩行业浸淫多年的人,都拿他没办法,最后还不是乖乖认栽,拿了剩下财产的一半老实走人?
左嘉斌的心也被时萋这不吵不闹的态度,养的愈发大了。
再加上离婚瓜分时永铭轩里的物件几乎没剩下什么值钱的,他觉得那些外行人也看不出来其中的道道,便直接用那些仿品掺和到后续的财产转移单子中,做的越发过分明显。
之前为了和时萋离婚时不露财,一直藏着掖着。如今他也不再遮掩了,整天开着新买的卡尔曼国王在古玩街招摇。
彭诗琪是个务实的人,在两人奋斗的终于财务自由了之后,也不支持左嘉斌买很贵的车子。其实家里已经有了两辆不错的车子,他若是实在喜欢,再买个几十万或者一两百万的,彭诗琪也不会阻拦。
但左嘉斌想要的添置的都是大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车。以他们家的条件,并没有到能支撑他肆意妄为的地步。家里资产虽然有四五千万,那也是算上了店铺、房子、手里的货这些东西。
另外要保持店铺有足够的流动资金准备着收购新的物件,可能随便挪走的钱,连一千万都未必有。按照左嘉斌那个消费方式,家里还过不过了?
瞧着他现在张扬的模样,完全是无人约束后的报复性消费。
只不过他并没有嘚瑟多久。
臭蛾蛊咬到的地方已经到了第二形态。
左嘉斌现在周身都弥漫着腥臭的味道,为了掩盖这种气味儿,他喷了大量的香水。
结果香臭一融合更是令人作呕。
他这段时间已经和小三、私生子同居了。
发现小三身上也有自己这样的红疹子,因为这个,两人还动起了手。
互相怀疑对方在外面乱搞把自己连累了。
身体的不适让他频繁往各医院的皮肤科跑,他真怕被时萋说中,自己是沾染了什么脏病。
还好医院那边检查完后说是病毒感染。
就是这病毒有些厉害,又是内服外敷,又是打针的,状况才好了一点点。但比臭味更难忍的是抓心挠肝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