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萋怕耽搁太久途生波折,从通讯录里扒拉着曾经有些交集的律师,约定好见面时间后拿着店铺账目和左嘉斌的出轨证据找上了对方。
谈离婚什么的,还是得专业的人办才能更快解决。
律师名叫荆露,三十多岁这个年纪在律师行当里还是年轻人。
但她从加入律所后就一直打离婚官司,对时萋的案子得心应手。
特别是看到时萋提供的资料如此详尽,荆露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胜诉。
不过时萋并没有打算上法庭。
她还有点遗憾,同为女性,遇到这样的男人她特别想把人送去蹲个一年半载的。
可雇主要求尽快离,她也只能挎上公文包去跟渣男谈判。
好在左嘉斌已经把资产转移的差不多了,他也没有要继续拖延的意思。
对于他后头收购的那些动辄百万的古董,时萋一件都没要。
毕竟登记在册时,他标的都是购买价格。
时萋不要这些看着贵实则不值钱的东西,在左嘉斌的意料之中。
“除了店铺外,其他的不动产可以给你。店铺已经被我抵押出去,钱用来买了那个北魏陶俑了。”
他说的那个北魏陶俑,原身出事的前一天刚看过。
那玩意如果是真的,确实值一千万。
这个东西做的真,彭诗琪研究了好长时间,才从底座处发现了端倪,那陶俑在胎型和釉工上很是出色,没了年份加持,也能卖出两三万.......她就是被这东西气的差点吐血,再加上后面的打击,气急攻心也不奇怪。
所谓其他不动产,就只有现在住的大平层以及两人当年结婚时购买的三室一厅,如今房价比刚结婚那几年涨了不止一倍,倒也是不小的数目。
估计是原身回来的早,不然说不准房子也得被他抵押转移出去。
时萋往律师那边看了一眼,对方了然,马上开口与左嘉斌讨价还价。
竹子早就把她家里现有的资产列了个表格,她们的目的明确,要争取的财产也清晰。
左嘉斌这人确实不是东西。
现在律师提出的诉求不过是原来财产的五分之一,其余的都被他转走了。
按理说他应该见好就收,现在却为了时萋多要店铺里那价值几十万的物件而在这里拉扯。
什么追妻火葬场、什么回顾从前的恩爱,这些在现实中统统都不存在。
感情哪有钱重要。
大约只有左嘉斌一无所有,且看前妻过得好时才会后悔。即便那时后悔,也只是悔自己没有小心谨慎,悔当初想的不够全面......
时萋魂游天外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时,她的律师已经喝了一大杯水了。
荆露正在和左嘉斌掰扯一辆价值五十多万小车的归属。
时萋揉了揉眉心,瞧着左嘉斌已经很不耐烦了。
她一拍桌子,提高嗓音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一个折价二三十万的破车也要斤斤计较?”
左嘉斌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脸色几番变换,咬着后槽牙不再讨价还价。
快速签好了离婚协议,时萋看了看时间,离机关单位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左右。
“证件我都带齐了,别磨磨唧唧的耽误事,趁着人家没下班赶紧去办手续。”
对于左嘉斌这种上了年纪,又要脸面的人来说。
这两句话的激将能力很强。
他起身的动作过于用力,把身后的椅子带出刺耳又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荆露皱了皱眉头,她常年接各种各样的官司,人类物种的多样性她是知道的,这种浑人也没少见,甚至比他更不是东西的也有。
然而,每一次碰到左嘉斌这类人时,都会让她感到一阵深深的厌烦。
这也导致她对于婚姻没什么想法,总觉得再好的感情也会走到这一步.......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大约是看时萋他们签好了协议,又是带律师来的。
手续办的非常快,伸手收了离婚证就卡章,一点询问的意思都没有,就是后面要等一个月才能拿到证。
其实他们在这些上班的,也不希望有冷静期,多这么一套程序,就多了不少工作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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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萋隔天在家又见到了左嘉斌。
“你怎么来了?”
左嘉斌被她问的愣了愣,似乎是忘记房子归时萋所有这件事了。
他随便扯了几句:“我东西都还在这里。”
时萋胡乱点了下头,没再继续和他闲扯。
转头回屋收拾起贵重物品,又联系了中介找房子。
她决定暂时先租住一个,把平层内她和左雯雯的东西都搬走。
等房子手续办好,她立马就都挂出去卖掉,先换成钱再说。
左嘉斌那些缺德事干的太多,等后面苦主们可能要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