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为督一想,叹了口气:“唉,你小子,算吧,我也理解,你们年轻人打拼不容易,那你今天不忙了?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
“哦,我刚连轴转了几天,领导给我放一天假,这不前段时间,我们一把手刚参加了个长老院的会,得到一位大长老的肯定吗?犒劳我呢算是。”
“嘿,你小子可以啊!
那啥也别说了,中午来我们家,打边炉,带张嘴来就行。
你那什么宝贝顺便也带上。
“对了,你先说说,是个什么玩意儿啊?”马为督道。
“马老,我觉得像成化斗彩鸡缸杯。”陈涵答道。
只听到电话对面瞬间突然传来“噗”的一声。
马为都在电话那头正好刚刚喝了口茶,结果听到陈涵这么一说,直接把刚造到嘴里的茶全喷了出来。
“马老,您怎么了?”陈涵听到对面声音不对,关心道。
“咳咳咳咳~”对面又传来半天马为督的咳嗽声,只听对方说道,“你小子是想把我给噎死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说那玩意儿!唉~真是的~你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来我们家!我给你发地址。”
一通催促,让陈涵赶紧去他家。
陈涵也听马老这意思知道,这是见猎心喜了。
也没磨蹭,赶紧叫了酒店的专车一路直奔马为督发的地址。
信园饭店的宾利礼宾车一路东行。
穿过常安街。
经过锦鱼胡同,又向北拐。
拐入一条小胡同之后,走了不久。
停到了一所。四周看起来都很老旧。
唯有一座。大门修整得非常富丽堂皇,很有气派的,老式四合院的门口。
陈涵下了车,打发司机先回酒店。
便上去按动门铃。
陈涵观察着大门,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那朱漆的工艺就感觉不是凡品。
按动了门铃之后,不一会儿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西服的青年,看样子应该是保镖或者保安之类的。
大门一开,只见院子正中站着一位穿着中山装的精神老头。
正是马为督。
“马老,您怎么还亲自来接。”陈涵赶紧上去打招呼。
“你小子,我不亲自来接怕被你吓死。”马为督骂道,”你小子,要么就神龙见首不见尾,消失不见,一有消息就给人惊吓,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马老,瞧您说的,是我的不是,我应该多向您汇报近况,呵呵。”陈涵笑着道。
“行了,走吧,跟我进来。”马为督道。
陈涵跟着马为督向西走又向北拐。
这才有空打量一下这个四合院。
整个四合院古色古香,但应该是修整过的。
否则应该没有这么规整。
刚才陈涵进门所在的地方是四合院的一进院。
很大,两边各两间厢房,正面是正堂。
大门两侧还有两座倒座房。
马为督领着陈涵从西侧小门往北走,又是一进院子。
脚步却没有停。
又往北穿过一扇月亮门。
这才是主人住的后院了估计,竟然是一个小花园。
花园后侧正北有一间正房。
门口已经等着一位穿着条纹西装,带着眼镜,头发苍白的老先生。
见到他们之后笑着打声招呼。
马为督对那老人道:“延年兄,走,咱们进屋说。”
走进屋子,
地面是锃亮的汉白玉。
洁白如雪,看着光亮,踩上去却并不滑脚。
屋子里一水的紫檀家具。
几组大大的博古架上虽摆满了各类瓷器。
但陈涵仍然觉得这间屋子特别宽敞明亮。
走到一张紫檀木的八仙桌前。
马为督向那老者介绍到:“延年兄,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小兄弟陈涵。”
转过头又看向陈涵,说道:“小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陆延年陆老先生,是咱们夏国古陶瓷鉴定的泰斗。”
“哎,不敢当不敢当,马老弟,咱们今天就是交流交流,说这个干嘛。”那老者连连摆手,又对陈涵伸出手道,“陈涵小友,你好啊。”
陈涵赶紧恭敬地和陆老握手,道:“您好,陆老,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马为督笑着招呼两人坐下。
对陈涵这个“久仰”非常满意。
在马为督印象里。
陈涵这年轻人在古玩界钻研颇深。
知道陆延年陆老简直太正常了。
其实哪知道,陈涵压根就不知道这位老先生。
陈涵的古玩,每次说都是自己“捡漏”来的。
其实都是系统送的,从来都不用自己去寻摸。
马为督也没有交代家里的服务人员上茶。
桌上已经摆着一块绒帕,以及一个小箱子。
“小陈,咱们直入正题,先把宝贝拿出来让我们掌掌眼?”马为督道。
“哦,好的好的。”陈涵赶紧道。
说着,陈涵一掏羽绒服的兜。
下一秒,一个白色带菜的碗装小杯,就那么大喇喇被陈涵拿了出来。
陈涵也是做过几次古玩买卖了,还是懂点规矩的。
轻轻地把那杯子放在绒布上。
等陈涵把杯子放稳了。
马为督吐了口气,这才骂道:“你个倒霉孩子,上次我就想说你,就不能拿个盒子装着吗?你差这点钱吗?真是气死我了。”
又转过头对同样有些不高兴却没有好意思表现出来的陆延年道:“陆老,您给掌掌眼吧?”
陆延年点点头,从旁边的小箱子里先是拿出一副手套戴上。
又拿出一个放大镜。
这才轻轻举起那只小杯子,认真地看了起来。
那老者再次简直是一毫米一毫米在观察着这只杯子。
马为督也在旁边眯着眼瞧着。
陈涵则等着,等着等着都有些腻味了。
一看时间,嚯,二十分钟了。
而那陆老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似乎越看越仔细,看表情也是越看越来精神了。
马为督到后来也觉得不对劲了。
开始不看杯子了。
开始盯着陆老看。
陈涵只好刷起了手机。
肚子都有点饿了,陈涵一看时间。
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他进门的时候大约是十点半。
也就是说,这位老先生。
已经看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了!
终于,此时的陆老把那杯子缓缓地放在绒布上。
放下以后,
刚刚稳稳的双手,却不自觉的抖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