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背着弟弟的书包,乜棘走在跟前越想越不对路,忽然转身面对着家明很严肃。
两手空空跟在屁股后头的家明,一头栽进了乜棘的胸膛里,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我的眼睛。”
寒气逼人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家明恍恍惚惚地抬头,心有余悸的他,明明没做错什么,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那天,我第一次来这里,你从后楼梯出来,是不是有事?”越想越不对劲,那天,弟弟吃火锅时的心不在焉,乜棘在电梯口偶遇的三个人,越回忆就越觉得是刚刚那三个混蛋,当巧合都串联在一起,他很难不去怀疑整件事。
是四肢发达,但不是头脑简单。
“嗯…”怂乖怂乖地点头,家明这次不得不承认了,“他们…勒索我…”
“啧…不是,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双手叉腰实在是不爽,乜棘就不明白了,这么大的事情,家明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我…我怕你打架闹事…万一给人打成重伤…对你不好…”
都什么时候了还考虑那么多,乜棘自问怎么有人可以傻成这样,这么…这么让他于心不忍,又气的血压上脑浑身燥热,不停地挼着自己的头发,来回踱步试图冷静下来。
“你是白痴吗?所以你准备任由他们继续欺负你是吗!”
“对…对不起…”
“今天要不是我在,你想过后果吗?”乜棘正容亢色的质问,只是希望家明能记住这次。
后果,一直在想…
“幸好有你在…”
“知道错了没有!”
“嗯…”
“错哪了?”
“没有跟你说实话…”
“还有呢?”
“没了吧…”
“反省的不彻底。”
兀自往前快步走,走了十几米后,乜棘适当地放慢了脚步。
家明紧跟在他后头,寸步不离的当个小尾巴。
气呼呼地走了十来分钟后,乜棘也慢慢把自己劝开了,谁挨欺负不希望被保护,傻小子蠢是蠢了点,但也是一番好意,于是乎他转过身,只见那只盲头苍蝇又撞进了自己的怀中。
颠簸了两下,家明自己站稳了,怯生生地抬眼看着乜棘,想讨他欢心,又怕惹他生气。
偶有路人经过,但不多。
“错哪了?”
又来…
“错…”眼珠子左右恍惚着着急,家明也不晓得还有什么错,“哪都错了…”
“你不告诉我,是怕我处理事情太冲动,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对不起…”除了道歉,家明也不知道能做点什么,心里委屈也不敢说。
不爽归不爽,乜棘面对那红肿的脸,还是很不忍心的,环顾四周后,他踏进了一家便利店,再次出来时手里握了一瓶冰镇红茶,二话不说直接将瓶身贴在弟弟脸上。
“嘶~”有点儿疼,家明乖乖站着一动不动。
“冰敷一下才会消肿。”虽然刚入春,但便利店也有冰棍卖(去年夏天末尾剩下的),可乜棘转念一想,饮料敷完还能喝,冰棍化了就不能吃了,“自己拿,没长手啊?”
毫不犹豫地抬手,家明自己抓着捂,虽然听着严厉的语气,可心里却淌着暖流。
“柿子专挑软的捏,你要够硬人家才不敢欺负你,懂不懂?”
家明当然懂,但对着乜棘的时候,就是硬不太起来,他试图挽回一点尊严:“我有反抗的…架不住他们人多嘛…”
“那我不还是一打三?”乜棘才不吃这套,叉着腰边走边教训着,“让你跟我学打拳、学打拳,就是希望你可以自己保护自己,我又不是神兽,还可以无时无刻召唤的!”
瘪瘪嘴,家明乖乖跟后头挨呲,不管在不在理,他都照单全收,脸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