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棘睡醒见课室空荡荡一片,弟弟的课本摊在桌上还没收拾,估摸着是去上厕所了,他也想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唔!”
“住手!”
刚进男厕就看到家明被三个臭流氓围堵霸凌,乜棘整个人都炸毛了,就像一只发怒的烈犬,他冲上去一脚踹飞黄毛,随后揪住扒扯弟弟裤子的背头胡渣男,一拳抡得他眼冒金星,朝着腹部就是一膝盖硬顶下去。
大高个的家伙从身后一把扣住乜棘颈部,二人纠缠一忽儿的功夫,背头男满脸涨的通红,整个瘫软下去,捂着肚子蜷缩着。
被锁死的乜棘猛地一个蹬腿踢墙,利用反作用力将自己撞得后仰砸地,被乜棘压在身下的大高个受力不均,闪到腰后巨痛不堪,胸腔一阵生疼发闷。
脑袋撞隔板上的黄毛趁机爬起,冲着乜棘胡乱无章法地奋力踩踹,却被锁住脚踝一拉,失重沉沉摔落下去。
“呃…”
王八蛋敢打老子还敢欺负老子的人,青筋暴起的乜棘想咬死人的心都有了,抓着黄毛一拳一拳的暴揍。
被捶得脑袋发昏的黄毛,此刻已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一整个鼻青脸肿的。
“连我的人都敢动,信不信我弄死你?”恨得牙痒痒的乜棘,充血的眼睛就好像要杀人,却在关键时刻想起自己曾答应过家明不乱打架的事,但是他真的很生气、很生气,不停地深呼吸着。
“不要…”面对凌空停下的拳头,黄毛感觉自己飘飘然的,离灵堂不远了…
“不要?”乜棘警惕地扭头冷扫另外两个混蛋一眼,随后看着衣衫不整的弟弟一阵心痛,紧接着又是一拳接一拳地抡这混蛋脸上,“你欺负他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要不要?要不要!”
“对不起…对不起…”黄毛抱头求饶。
松开拳头,见另外俩混蛋不敢轻举妄动,乜棘站起身走向家明,缓缓蹲下身,指尖亲触弟弟红肿的脸颊:“痛不痛?”
“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是不是笨蛋?”乜棘拍了下小苦瓜的脑门,用训斥的语气说着温柔的话,“不会大声叫救命吗!哈?”
“他…捂我嘴巴…”脑门有点儿疼,家明委屈巴巴地用手指认。
“谁?”找死!乜棘朝着还在地上扶着腰大喘气的高个子就是一脚蹬他肚子上,“王八蛋!”
“呃!”胆汁酸都快吐出来了。
“几个没教养的狗东西…”还在不爽的乜棘盯上了背头长发的家伙,上去一把扯住这胡渣男的黑丝,“你头发留这么长干嘛?我全部都给他拔光光好不好?”
“不要不要!对不起,对不起!”那不就成地中海大秃头了,背头男吓得赶紧扭头和家明道歉,嘴巴里渗着血,咬破舌头的他,捂着肚子难受,疼得说话都流涎,怪恶心人的。
“我警告你们几个,这人我罩的,谁要再敢欺负他,就是跟我过不去,他在这里要是少一根头发,不管是不是你们干的,我都会把账算你们身上,听到没有!”这不是商量,是忿然作色的威胁。
“说话!”光点头不说话,打得你们张嘴信不信?
“听到了…”
“听到…”
“嗯嗯…”
“能起来吗?”刚刚还像个发了疯的藏獒,乜棘画风一转,小心翼翼地扶着家明站起来,帮弟弟整理好衣物,拍了拍污渍,眉头紧蹙的他心疼坏了。
“他拍我照片…”苦瓜小奶狗仗着有人护犊子,开始疯狂告状,紧紧抓着乜棘外套的衣摆壮胆。
“我马上删掉…马上…”黄毛吓得哆哆嗦嗦,手机都拿不稳了,心想这人什么来路,那么壮实还那么能打,惹不起,惹不起,他慌忙戳着按键,“删,删了、删了…”
乜棘一把夺过手机验收,又嫌一张张看太费神,索性把人家的相册给全选清空掉。
“走~”冷冷地眼神杀,乜棘领着小苦瓜在水池洗手。
经过黄毛身边,家明偷偷给他补了一脚,不轻不重的。
安全离开了男厕,安全离开了补习社。
厕所里的三个坏家伙还在哼哼唧唧的苦不堪言,好不容易回过一口气,又开始相互指责对方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