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管不着?下次遇见迟大哥,你摆摆老丈人的威风,看他会不会唯你是从?”
听着阮世平这不着边际的话,阮万铁若不是端着这些年养成的斯文,高低要给他一鞋底。
有这么作贱自己大姐的么?
为了拿捏自己大姐,甚至不惜出这么个馊主意。
这得要多恨嫁,让他这个亲爹上杆子去给未来姐夫施压!
可仔细一想,青青年纪也不小了,婚姻大事确实不能再拖。
阮万铁背着手,摇摇头,他这颗无处安放的老父亲的心哦!
望着自家老爹离去的背影,阮世平一阵暗自得意,又一次完美逃离逼婚现场!
不过嘛!大姐的婚事她不急没关系,他得让迟大哥急上一急。谁让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觊觎自己大姐,都不跟他这个小兄弟打个招呼。先是深藏不露,后又改头换面,一点都不实诚!
他是谁?他是西裕关的玉面小阎王,能咽下这口气?
于是一封千里加急的信火速从云卿京城发出。
巴勒城,城主府,阮青青正在教燕沐阳怎么处理收集来的信息,迟靖骁在一旁协助。
“巨子,有一封从云卿加急送过来的信件。”月琳琅敲了敲门后,站在门外禀告。
阮青青猛得从一堆纸堆里抬头,“云卿来信?快拿过来我看看!”
但信件一拆封,阮青青的神色僵了一瞬。她捏着从信封里掉出来的一封信朝迟靖骁晃了晃,“喏,是给你的!”
“我的?”迟靖骁剑眉隆起,虽不解但还是近前伸手拿过信件。
见过信封上的笔迹,他嘴角一弯,“我当是谁,原是世平写过来的。”
阮青青狐疑地在他脸上打量几个来回,“大弟不是那种喜欢写信的人,更何况用的还是加急渠道,难道是有什么急事?可有急事也应该跟我说才对。”
迟靖骁把信封一拆,展开信纸,不以为意道:“虽然你很厉害,但是有些事我们男人出面比较……好。”
说着他一把揉烂信纸,“这个兔崽子,胆肥了!”
阮青青看得一愣一愣的,“怎么?大弟他都在信里说了些什么,惹你这么生气?”
迟靖骁不自在地偏头轻咳一声,“没什么,没什么。”
这可一点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说不说?”阮青青双手掐腰,语带威胁。
“那个青青,你注意点形象,沐阳还在这呢!”迟靖骁窘迫道。
燕沐阳坐在桌前,一手杵着下巴,两眼晶亮晶亮的,“迟阿伯,我也想知道世平叔叔在信里说了些什么。”
“你小子,一点都不可爱!大人的事是你能打听的么?”迟靖骁咬着后牙槽瞪他。
燕沐阳半点都不带怕的,一对小酒窝颤了颤,“没事儿,师傅都说我早慧,学东西极快,没什么是我接受不来的。”
“那你还要不要学习处理信息?你师傅还等着你早日接手墨门里的事务呢!”
燕沐阳双手一摊,“迟阿伯,我还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呢!哪里能担得起墨门的担子?”
“呵!你师傅可也就十岁的年纪,把一团乱糟的家境给扭转过来,甚至是带领一县一府的人熬过百年难遇的旱灾、雪灾以及后来的瘟疫。你是她亲手调教的徒弟,再怎么样也不能比她逊色太多,否则岂不是太丢她的颜面?”
迟靖骁双手抱臂冷嗤一声。
“我阿爷和爹爹都说师傅是千年难遇的奇才,岂是凡人能比的?”
阮青青听得满头黑线,再任他们辩论下去,她估计得立地成神!
“行了,你不说就不说。沐阳,我们再继续刚才的,我们要按照需求将信息做个分类,整理起来。有时候决策有失偏颇,很大的原因就是相关信息收集的不够。我当初创办情报堂的初衷,不仅仅有让墨门不受其他九国掣肘的目的,也有让墨门稳健发展的想法。
尤其是作为墨门的巨子更要利用好情报这个工具,它会让你在做决策处理问题时成竹在胸,游刃有余。”
燕沐阳立即收起玩笑的神情,一脸受教地点头。“师父放心,我一定会谨记在心!”
待燕沐阳一日的功课结束后,阮青青给自己倒了杯茶,余光瞥见迟靖骁坐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一副神游天外地模样。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阮青青喝了口茶后,走到他身边问。
“哦,没什么。”迟靖骁回神,见是阮青青,眼神躲闪了下。
“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大弟到底在信上都跟你说什么了?”
迟靖骁越藏着掖着,她就越好奇。
“那小子能说什么好话?”
迟靖骁闷闷不乐道。
“什么不好的话值得他捉笔写下,还走加急的途径千里迢迢地送过来?”
阮青青狐疑地看着他。
迟靖骁幽幽地扫了她一眼,“你弟弟说他未来的姐夫要有才华有实力有相貌。”
阮青青不以为意,“作为狼帅的你没有才华?没有实力?相貌么?你也不差。不知道你跟他生什么气?”
迟靖骁听到这些,心里美滋滋的。那思绪不禁信马由缰起来,甚至连未来孩子的名字都已经在脑子想了好几个。
忽然他原本玩笑的心思收了起来,“可是我的脸早被蛮夷人毁了,至今还留有许多疤痕。”
“你还在意这个?”
迟靖骁重重地点了点头。没个好相貌,怎么在青青的众多爱慕者中脱颖而出?这个阮世平,枉自己平日里把他当好兄弟带着,却在自己的婚姻大事上给自己埋坑。偏偏他还是自己未来的大舅子动不得!
阮青青见他一脸认真地点头,心里虽然纳闷但也理解。这脸上的伤疤对他来说或许就是耻辱的印记,能消掉最好。
“之前石老提过一嘴,说是等他研制出一种新式的祛疤膏,就能将你身上的疤痕都去除。你真要在意,回头问问石老研制进度怎么样了。”
迟靖骁也想到了这里,连连点头,甚至感觉今天的椅子都有些扎人。不行,他现在就问问去!不能让阮世平那小子得逞!
“青青,我先离开一会儿。”
也不等阮青青反应过来,他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