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何择重点而战?”袁宗第第一个开口。他一心想为任光荣复仇,战意最是浓厚。
崇祯看着高高的中和门,冷冷一笑,开口道:“城下不战,炮登城头。”
“啊......”众将一时有点懵。
崇祯却已开始,大声下令:“马士英。”
“臣在。”
“速率淮北兵马,协助神机营,守住豁口内的阵地。不进不退,与贼军对峙到底。”
“臣遵旨。”马士英大声领命,立马率一万多将士,迅速杀进豁口处,襄助鸳鸯阵。
......
“袁宗第。”
“臣在。”
“襄樊兵马,多习水性。速率襄樊兵马,协助杨展将军、曾英将军,加固浮桥,多设火船。”
“朕要火烧贼船,一艘不留。”
“末将遵旨。”袁宗第大声领旨。
他在襄樊多年,常操练水军。
他这个浪里白条、江上一条龙,他要让所有贼船,全部葬于江底。
袁宗第立马率刘体纯、蓝应诚及三万多襄樊将士,迅速冲向江边,加强江防实力。
......
“刘泽清,李忠。”
“臣在。”
“末将在。”
“今夜大战,朕的侧重点,就是这中和门城头。”
“朕要你们,把四门大明车炮和四百枚开花弹,想办法运上城头。”
“用大炮,将贼军轰下城头。”
“朕要,独占中和门。”
“臣遵旨。”
“末将遵旨。”
刘泽清,李忠大声领旨。
他们知道,崇祯皇帝的安排,是对的。
要是大炮上城头,城上贼军再勇猛不怕死,也得统统滚下城。
只要占住了中和门,大明车炮就可以指哪轰哪,全城无死角。
燧发枪枪手也能居高临下,对一众贼军,予以致命打击。
很快,李忠和刘泽清,指挥一众将士,愣是用云梯,用绳子,用滑轮,将四门大明车炮,偷偷吊上城头。
五百枚开花弹,也陆陆续续吊上城头。
戚元弼也带着三千名、重先补充弹药的燧发枪枪手,登上了城头。
这一切,有夜幕掩护,马宝和一众贼军,隐隐约约看到了明军有动作,却不知道是在干啥。
中和门争夺战,将再次打响!
......
李忠和刘泽清指挥一众将士,抬运大明车炮上城头的时候,大明锦衣卫百户甘雨鑫和大西锦衣卫百户韩瑾,正在难民营内,焦急如焚。
张献忠要抛弃一众将士家眷,偷偷逃命的消息,他们已经传了出去。
可是,一众家眷,居然不相信这是真的。
他们,不敢相信。
他们,更不愿意相信。
“大哥,听说了吗?陛下要走,不要咱们啦。”甘雨鑫扮作百姓,偷偷夹杂在人群中,跟一位年纪大的、蓄着山羊胡子、断了左手的男子,试探着问。
他观察一久,这个男子,似乎有些号召力。
断手大叔冷冷一笑:“小兄弟,你这是杞人忧天。咱义军、大西军,向来军民一家,走到哪、打到哪、家眷就跟着到哪。”
“嘿嘿,这是大西军的传统。历朝历代,哪有爱民的皇帝?只有咱们大西皇帝,那才是真正的爱民。”
甘雨鑫不甘心,继续道:“大哥,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明军大军围城,铁通相似,陛下出不去,只能走水路。可走水路的话,陛下要运粮,就运不走大家。”
“所以,只能......”
“小兄弟,你说的,可是实话?”断手大叔依然不信。
“大哥,皇宫外的金水河,平南王正率十万大军,日夜装运粮草呢。若是不信,可以去看。”
“这......”断手大叔茫然了。
常年随军走,他也发现了异样。
他的两个儿子,还在前线厮杀。要不是他断了一只手,杀不了敌,才窝窝囊囊做了眷属。
要不然,他和两个儿子,也是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定能在大西军中,传为美谈。
他疑惑的是,战事正紧迫。他们是眷属,为何要费力八气派兵围起来。
打仗呢,这些皇城禁军,不去前面拼杀,反而来围他们,是脑子坏了吗?
“小兄弟,你说这话,我看就像细作。你信不信,老子立马报官,抓了你。”断手大叔突然发狠。
心里,对眼前这个人的身份,有了十足怀疑。
“大叔,我是为乡亲们不值。你若不信,就报官吧。要死,大家一起死。”甘雨鑫也不甘示弱。
“呵呵......你让我去看,完全就是诓我。禁军围着,我咋出得去。”断手大叔直接甩出王炸。
甘雨鑫轻轻道:“我有个兄弟,是大西锦衣卫的百户,可以带我等出去。”
“当真?”断手大叔还是不信。
“当然,大哥可带几个人,一起去看。”
很快,断手大叔找来几个好哥们。
甘雨鑫偷偷向一旁巡视的韩瑾使了一个眼色,大西锦衣卫百户韩瑾,立马带一众锦衣卫,将甘雨鑫和断手大叔、以及他的好哥们,直接押走。
门口,一个禁军小头领,抬手拦住韩瑾。
韩瑾走上去,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子,大吼:“刘大人要的人,你他妈也敢拦?”
“这......”禁军头领被打,却不敢吱一声。
眼前人,天天跟着窦民望和刘侨混,他们是看在眼里的。
这五十多万眷属,莫说放出去几个,就是几百、上千,又有何妨?得罪了眼前人,才是关乎性命的大事。
“大人,小的错了。禁军和锦衣卫是一家,大人自便。”禁军小头领急忙陪笑道。
“哼......这还差不多,里面这些人,可都守好了。陛下有旨,可别放跑一个,小心掉了脑袋。”韩瑾故意大声道。
禁军头领急忙点头:“知道知道,带不走的。留着干嘛,守着干嘛,费兄弟们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