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真人看过信后,怒气渐浮,一掌拍在桌上,“想不到那小子竟身携命师符,对我们只字不提,其心必异!”。
“洛水,不能仅凭一封信就认定有问题,而且这封信还是天珑城来的。”
玉寒真人冷哼一声,手指摩挲着信纸,“魂体新生,若是没有命师符,要多大的机缘才有可能,这个邪物不能留!”
玉清真人神色平静,将茶盏放下,“太清玄道大会快到了,此事若是传扬开,对玉衡山不利,在这之前还是先稳住。”
思衡抬脚进了玉寒殿,“师父,真人,兰烬师兄回来了。
“让他进来。”
傅玄拉着李遂走了进来,“师父,玉寒真人,弟子此去天珑回来,特来复命。”
玉清真人眼神落到李遂身上,久久不曾离开,“兰烬此去天珑,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玉寒真人眼神不善,扫过李遂,“兰烬的胆子是越发大了,主意也多了,擅作主张……”
李遂神色一惊,顿时心里发虚,莫不是命师符之事还有他们两个之间的纠葛,都被他们都知晓了。
傅玄开口,“师父,此去在天珑城,不巧撞见了天珑城城主段海之子段冶的阴谋。”
玉寒真人瞥了一眼李遂,转而看向傅玄,“详细说说。”
“段冶野心勃勃,似乎与诡道邪修有关系,还想找到命师符为他所用,最近小部分出现的尸怪,可能与天珑段家也有关系。”
玉清真人与玉寒真人相视一眼,眼神讳莫如深,这件事竟是段海在捣鬼。
当年宴国覆灭,宴梵沈氏被芷上周氏屠戮殆尽,如今段海来信挑拨说命师符与玉衡有关,怕是想要以此为契机,再挑争端。
玉清真人背着手踱着步,“怕是还要再起风波,还是早做筹谋。“
“弟子以为,当与裴怀城主通个气,雾城与玉衡山唇齿相依……”傅玄眉目间也看向李遂,笑意灌进眼里,烫的很。
“那是自然,雾城如今人口近十万,相当于十城人口,芷国还是不肯放过无辜,诶。”玉清真人长吁短叹,“还是得加派弟子巡逻,观月城如今不稳定,还是得找个机会加固结界才行。”
玉寒真人发话,“如今太清玄道大会临近,这些事等玄道大会过了,再做打算,你们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要和玉清真人商议。”
他们退出了玉寒殿,思衡凑了上来,“兰烬师兄,如今你可是最有希望夺得太清玄道大会第一的人,可真是厉害,我什么时候能向子闻师兄一样就好了。”
思衡难掩激动之色,连破两境!那可是继百年前连破三境的傅行州师叔祖之后,又一天才。
为此好多弟子押注,都是赌傅玄拔得头筹,他可是押注了三颗大还丹在傅玄身上。
“玄道大会人人机会平等,思衡稍加努力,也是可以进锻体三甲的。”
思衍追了上来,“得了吧,就他还三甲,他能得三甲,我扫一年观云台的台阶。”
“傅思衍,你就不能像兰烬师兄一样,让我做做梦吗!”
“哼!你还是每日别偷懒才是正理。”
“我何时偷懒了?!”
“昨日我还瞧见你在神雪树下打瞌睡呢!”
“你昨日不是该去前山值守吗?我知道了,好你个傅思衍,你竟敢擅离!”
傅玄一脸严肃,“好了,门规忌互相揭短,你们怕是想被真人罚去抄戒规了。”
思衍连连摆手,“兰烬师兄,别这样啊。你嘴巴最严了,就算是玉清真人拿天雷鞭抽,你也不会将我们所说抖露出去。”
“天雷鞭是什么?”李遂好奇发问。
思衡看向他,好像就是他惹得师父发了好大火,竟将扫云刀也弹反了,肯定是哪个门派来玉衡山短修的道修。
”天雷鞭嘛,自然是我玉衡山的独门法器,你可别被真人抓到错处,我跟你讲,那天雷鞭,一鞭子下去你半条命就没了,还会留下永世不消的戒疤,警醒一辈子。”
思衍打断思衡的话,“得了吧,你又没见过天雷鞭,在这瞎说!”
“我怎么瞎说了?那天雷鞭,威力堪比天雷滚身,比破境时所受天雷还要厉害许多!”
“你见都没见过天雷鞭,何况玉衡山弟子受罚,也没请出过天雷鞭啊,你就知道有那么厉害了,还戒疤永世不消,什么伤,进了玉衡山冷泉,都能恢复如初!”
“真的,兰烬师兄,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替我证明才是。”
李遂有些瑟瑟发抖,想不到玉衡山还有这等法器,“那这天雷鞭,可是神兵?”
思衡噗嗤一笑,“不是神兵,是上古法器,天道落下时,是同九幽剑一样的天道法器。”
“得了吧,你再编下去,这天雷鞭都要被你说成神乎其神的东西了!”
“哼,你不信算了,兰烬师兄我们便送你到这了。”思衡转身便往回走了。
“思衡,你等等我呀!兰烬师兄,玄道大会再会!”思衍说完转身去追思衡去了。
傅玄看李遂嘴角勾起,又揉乱了他头发,“你笑什么?”
“你们玉衡山的弟子,还真是有一股被门规束缚的气质,吵成那样了,都还斯文得礼数周全。要是换了别人,早就一记爆栗朝我脑门招呼了。”
“玉衡山弟子和门徒众多,若是不以门规进行指导规劝,恐怕难以管理,这门规是经过数代真人掌门的修缮,才得以形成。目的是为了规范自身,君修雅正。”
“这些规矩真是不近人情,那日我上山救你,要不是傅慎来的巧,我在玉衡山前山门那就得被刀剑戳成筛子,差点可就见不到你了,规矩是规矩,可危急关头,还是得以人命要紧才是。”
傅玄抿了抿唇,眼神落在李遂身上,那日他来救他竟那般凶险,他竟全然不知,“以后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危险了。”
“好了,快走吧,回玉清峰去,你要是去了玄道大会,我倒是有点无聊得紧。”
傅玄握住他的手,“那就,和我一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