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释重负的夫妻二人以为逃过一劫,正要仓促转身逃跑。
“额,啊?”
刚刚还一副邪魅做派的陈凯顺,突然单膝跪地,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只见他不久前刚恢复成黑色的眼眸,再次如血般通红。尖锐的獠牙再无任何遮掩暴露在二人视线内。
这分明是吸血鬼吗?
陈国富细小瞳孔瞬间放大,攥着孙红的手隐隐有想把她拉到身前意味。
巨大的惊恐让俩人无法拔动脚步后退,只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人在惊恐时特有的来自骨子里的木僵反应。
只短短数秒钟后,衣冠楚楚的陈教授身着衣服全部被撑的破碎,全身上下开始长出长长的黑色毛发,皮肤也由原来的白皙变为青黑色木屑状。
黑色长甲颤巍巍的指着陈国富身前的孙红,“你的血?你血里有什么?”
这个女人的血绝对有问题,是谁要害他?
他如今有气运佛的帮扶,到底是谁有那样大的能耐?竟逼得他不得不变换本我。
“说!”强大的爆发力让他眨眼间便瞬移到孙红面前。
电光火石间,原本要躲在孙红身后的陈国富,被身前女子用近乎蛮横的力气拖拉到身前?
孙红的力气什么时候那样大?
可已经发狂的陈顺凯哪里会容许他多想,黑青色的双手死死的扣在陈国富粗厚的脖颈处,张开尖利的獠牙对着因为恐惧而急剧跳动的大动脉啃咬去。
咕咚~大口吞咽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清晰可闻。
刚刚燥热不能自控的陈顺凯轻哼出声,血液果然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唔?唔?
陈国富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想要挣扎,余光向孤独站立在门口的孙红看去,希冀她能念在夫妻情分上帮帮他。
可他,他看到他那懦弱卑微的妻子的嘴角竟勾着一抹笑意,她竟然在笑吗?
不过,很快他便不顾不得思忖妻子嘴角那诡异的笑意,只因血液快速流失的他再不能挣扎半分,瞳孔慢慢散开已经再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陈顺凯看着已然无法再吸取到一滴血的陈国富,犹如扔垃圾般掷到脚下。
虽然他的血味道腥臭不似孙红的鲜美,但也聊胜于无。
“孙红?你很好!”猩红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牙齿都在打颤的女子。
“告诉本座是谁要害本座,啊~哼哼”不需孙红回答,陈顺凯阴郁的犹如地狱来的恶鬼般渗人的嗓音再次响起,“你不止要害本座?还有这头猪是吗?”
踩踏过陈国富如烂泥似的尸体,一步一步向孙红走来。
“被本座猜到了?”“告诉本作到底是谁?嗯?”陈凯顺的青紫肿胀的脸上更显癫狂。
青面獠牙丑陋无比的东西,便生是一副柔媚的嗓音,巨大的违和感充斥在他的体内。
“不说是吗?”俯瞰着瘫软在地的孙红,见仍旧咬紧牙关不吭声,陈凯顺也不着急。
只是转变脚步向贡品桌走去,红色的祭台摆左右各燃着一个香炉,左侧是吉利佛,右侧则是刚刚被孙红的血液浇灌过的黑盒子。
粗硬的指尖划过盒身,发出吱啦的刺耳声,像是光滑的水泥地上被尖锐的钢刀用力划过的声音。
孙红遭受不住用手捂住了耳朵,眼眶中也因惊恐蓄满泪水,但她还是一言不发,直到看着那个怪物捧起那小小的盒子。
一闪而过的担忧,终究是没有逃过陈凯顺血红的眼睛。
“你在意它?哈,哈?你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无需孙红接话,他便继续笃定开口道:“你知道!”
“聪明的女人,借助本座的手来报你的杀子之仇,很好!只是可惜帮你那人小瞧来本座,竟妄图用小小的驱煞符之水就想着杀死本座,简直痴心妄想。”摩挲着手上的乌木盒子,陈凯顺眸中闪过一丝兴味,他纵横此间数百年第一次在人身上栽跟头,有意思。
“今日本座心情不爽利,那便拿这个小东西出出气吧。哼哼~”说话间,像爪子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想要打开盒子。
孙红知道陈国富的这个盒子是有禁制的,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打开,所以即便陈凯顺拿到盒子她也只以为他是虚张声势,故而并不害怕,还是像之前一样仍旧保持缄默。
直到看到他举起一个二十厘米左右黑漆漆的东西之后,才崩溃。
“不要,不要动我的孩子。”原本瘫软在地的女子不要命一般,冲到陈凯顺的身前,试图抢下他手中那个漆黑的娃娃。
陈凯顺怎会允许她近身,大掌一挥,孙红便口吐鲜血从高处摔落在地上。
“啊哈~本座果然猜的不错,这就是你的孩子。
本座初观陈国富便是一副穷酸命相,还当他寻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师为他做转运阵法,却原来是用自己的亲生骨肉吗?哈哈哈真是有意思!”
尖细又绵长的笑声在整个地下室回响,忍受不住魔音入耳的孙红再次呕出一口鲜血。
“本座最后问你一次,是谁给你的符箓?”掐在瘦小孩童身上的五指慢慢收紧,直至一声属于婴儿的啼哭声响起。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宝宝,他的命已经够苦了,不要啊。”
“我说,我说,是一个黑瘦道士给我的符箓,他说只要我喝下去之后我的宝儿就有机会再生为人。
我不知道你会喝我的血,我求求你我这的只知道这么多。”孙红涕泪横流,挣扎着痛苦不已的躯体向陈凯顺爬去,她要救下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