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之后众人也是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景元最为严重,苍白的面容之上没有一丝血色,一缕碎发搭在额头上尽显无力,整个人被彦卿揽入怀中带着几分破碎感。
幻珑最后的时候依旧将毁灭的力量灌入些许,虽然不会直接将景元完全化作虚卒,但他自身的力量与这股力量争斗着,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相互抵消,从而让潜伏在他身体里的魔阴身提前爆发,逃过成为虚卒的一劫却逃不过沦为魔阴身的命运。
体内的两股力量相互碰撞着,又正直大战之后,他身体里所蕴存的力量已然不多,纵使现在彦卿不断的将自己的寿元一点一点的送往景元体内,不过依旧成效甚微。
即使是昏迷着的景元眉头都没有一刻是放松的,眉宇中带着些许不踏实,还有微微颤抖的身躯这些都无不在彰显着自己的痛苦,而彦卿只能保持自己的动作,其他的什么都帮不上忙,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弱小,也从未有过如此的心慌,那种抓不住的感觉真的让人觉得空虚害怕。
其他人也帮不上忙,刃的血液只能修复他自己的内伤,而且刚才一战后他的状态也开始有了隐隐复发的迹象,原因无他幻珑借助的是丰饶建木的力量,纵使祂被幻珑的毁灭之力所引导长生异变,但祂的本质依旧是丰饶,丰饶神迹是丰饶信徒所推崇的恩赐,这种恩赐仅仅只是对他们而言,而有魔阴身的人却并非如此。
魔阴身本就对建木有着近乎本能的渴求,如今他的力量所剩无几体内的异象也像是找到了突破口急于破壳而出,不过他的情况相比于景元来说还算是不错,只是面容没有血色。
“阿刃?”丹恒也是察觉到了刃的异常,手掌轻轻贴近刃的掌心,不朽的力量也开始传入了刃的身体。
“我没事,只需要缓缓就好。”刃微微躲开了丹恒的手,他不想再让丹恒耗费力量了,他们的情况都不算太好,他不能再让丹恒受累了。
“将空间散去吧,境外镜流和白……白露,景元这情况让她看看兴许还有机会。”刃说着,然后身体有些紧绷的看着丹恒,虽然不需要丹恒费力帮助自己调息,但他也想靠着丹恒进行自我调整,丹恒的味道格外安心。
龙珠脱离龙首的眉心,空间没了支撑也将众人送了出去,丹恒还在境内停留了片刻将建木的封印重新关闭,经历这次大战后祂又该平静好多年了。
空间之外镜流将那些做着最后无用挣扎的军团给剿灭后抬眼看着龙首,面容清冷似乎不带一丝情绪。白露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静静的躲在镜流身后就好了。
进入鳞渊境后似乎也没有找到多少自己遗失的记忆,只有一道蜃影有些触动,蜃影中那女人的声音让她听着很不好受,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如此求而不得?没多想他们就到这儿了,然后就遇到[军团]的埋伏了,他们只得分开行动。
“他们不知道如何了,那个坏家伙一定会输的对吧?”白露弱弱的问着,她的心情依旧没有缓过来,自从那道蜃影之后,镜流也从未解释什么,如此这般也好,曾经那些苦痛的记忆她一人承担就好。
“他们,出来了。”镜流感受着突然变动的气流将白露护在身后,一阵强光后负伤的众人和虚弱的景元都被送了出来,丹恒仅仅只是晚了片刻。
白露环视了一周看着他们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还有更为严重的景元,她没在犹豫,其他人她都有个底将葫芦交给镜流叮嘱一句将葫芦里的药分给众人,自己小跑到了彦卿那里了,神情有些急。
“快住手,你不要命了?”白露赶忙打断了彦卿的动作,寿元的过渡可不是什么好事,一命换一命的时常发生,可是当时的那个情况彦卿根本就没有选择,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保住景元。
白露那双小手汇聚起的小团能量光点搭上了景元的手腕,源于龙尊传承的丰饶之力也在那一瞬有了些许松动的迹象,彦卿停下手里的动作后头脑有些混沌,寿元用的多会折寿,它更是彦卿本源的力量所在。
“将军的内息很混乱,身体的不明力量在肆虐,我只能尽力缓解,那股力量太过强悍,寻常力量如果强行逼出恐怕会有不可逆转的伤害,除非用强于它许多的力量才可。”白露额头浮现几滴汗珠,刚刚她已经尽力在修复被力量波动造成的内伤了,可是好像自己的治愈被发现了很快就被挡了出来,那股力量似乎并不想让她这个时候进入,但送出的方式却很温和。
“现在只能看将军的造化了,现在你的寿元估计也会被逼出来。”白露叹了口气,神色依旧担忧着,“这个医书上也没有记录,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而且……”白露看着彦卿的状态不太好便不再开口,她想说的是即使救了过来将军体内的魔阴身估计也是压制不住了。
另一边的刃闭目自我调息着,只不过他也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与外界短暂的断绝了联系,魔阴身的渴求实在太强了,他必须全身心抗衡,丹恒扶着他担忧着。
大战胜利却没有预想中的喜悦,倒是给了他们担忧。
情况都不算乐观,景元还有了恶化的情况,刃的面色也越发苍白,这里是离丰饶神迹最近的地方,他们体内的魔阴也是最为强盛的时候,他们也来不及远离这里只能在这里抗争着,很显然这个结果只会越来越差。
刃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落下一缕飘带,落在地上之后再众人的目光下他飘向了半空。
“哎呀,还真是热闹呢,阿哈已经好久没有感觉到如此激动了呢!”嗓音带着搞怪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不是祂故意为之而是祂本就如此,不带上点特有的又怎么能彰显祂是欢愉呢?
突然的变动让众人都警惕了起来,纵使他们现在的状态都还没有恢复,他们的武器也全都捏在手中,似乎认定接下来一定有异常困难的战斗了。
“别激动别激动,不用拿这么多武器招待阿哈的,阿哈可是会害怕的哦,啊哈哈哈。”阿哈说着就把自己说笑了。
“喂,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敢不敢出来和我们正面交流,就露出个面具出来瞧不起谁呢!”三月七大着胆子问道。
“哦,抱歉抱歉,阿哈出来的太急,忘记做自我介绍了,不过也不重要,毕竟阿哈也忘了阿哈叫什么了,都好多个琥珀纪了,就叫我阿哈吧,阿哈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欢愉之主而已。是不是很无趣?阿哈也觉得,啊哈哈哈哈。”
“欢愉之主……欢愉星神又为何会降临在仙舟之上?”
“虽然吧阿哈也想详细解释,不过时间不等人,估计等阿哈说完这两位尸体都凉了吧?欧不对,是全都成为[药师]的作品了吧?”
“……”
“阿哈长话短说,阿哈只是为了配合某只会预言的小猫咪的剧本而已,正好,阿哈就是剧本中的那个转机,其实也可能不是阿哈,倒是阿哈很想凑这个热闹就来了,所以我就接着那位魔阴身的遗留物出现了而已。治置于阿哈为什么用面具出现的原因嘛,就是阿哈也不知道那一个是自己,阿哈早就忘了自己的肉身是什么样子了,那不懂变化的肉身颇为无趣,不及这些面具骰子的万分之一,好啦,阿哈解释完了,下面就该说正事了。”
状态不好的众人也只能让祂说着,没有阻拦的力量,而阿哈也知道。
“阿哈有一个新玩意可以解决他们身上的寿瘟。”说着面具之下就出现了被囚笼囚禁的一团橙黄色火焰,祂似乎挣扎着,十分暴躁,却苦于无法挣脱。
“唔,笼中的小东西好像不太听话呢,我可能需要各位帮忙帮我把祂安抚下来,如果达成后阿哈会让祂帮助你们的爱人脱离困扰他们多年的问题?阿哈可是很有诚意的。”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三月七带着警惕问道,彦卿和丹恒的眼里只有对爱人的担忧和心疼。
“可是眼下除了相信阿哈外不是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呀?难道各位还有其他办法?那阿哈可是很期待呢。”
“……这”
“几位觉得如何?”阿哈问向丹恒他们。
“祂是什么?”白露却在这时发出了疑问,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的话。
“岁阳啊,只不过消失已久的燧皇而已,你是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小小的龙裔?”阿哈知道她想起什么了,那本被调换的书,本就是阿哈故意让她看到的,书中的内容也的确是真的,岁阳或许真的和魔阴身有关联。
“诸位考虑的如何了,哦对了,在说一下规则,只能你们三位可以进去,其他人不行哦?还有旁边那位散发着寒气的大姐姐,不要这么吓人不对,是吓神,不然阿哈不知道会不会做点什么来增加乐趣呢。”阿哈笑嘻嘻的威胁着。
“……”
“我同意。”他们三人齐声回应道,当下境况别无他法。
“很好,那就来吧。放心,阿哈非常的乐、于助人的。”囚笼的敞开将他们三人全都卷入其中,在外的人无法看到其中会发生什么,在爱人被带走以后刃和景元情况似乎有了好转,他们似乎很想醒过来。
与众人不同的是阿哈却能看到境内境外的情况,这最后的乐子究竟能否达到祂的期望呢?真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