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杀声很快就传到了后宅。
“怎么回事,我不是交代了吗,我在宴请贵客,谁在闹事,把他打死了喂狗。”
孟长发恼怒的说道。
然而还不等下人回话,一道血淋淋的身影就已经飞进了房间。
孟长发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摔在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大儿子,胸口塌陷,已经是有出气没进气了。
“谁,是谁敢在我孟家闹事,我要这个人不得好死。”
“你要谁不得好死。”
张虎浑身是血,手握长刀,活脱脱一个屠夫模样,走进房间,杀气腾腾的盯着孟长发和他旁边的温公子。
“你……”
孟长发被张虎的样子吓了一跳,尤其是看到长刀上还挂着一截肠子,更是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看来你就是孟家的家长了,现在你们一家子就差你了,我这就送你去和家人团聚。”
张虎说着提刀就砍向孟长发,然而就在孟长发即将被砍死的时候,一条鞭子忽然从旁边出现缠住了张虎的长刀。
“你是哪里的匪徒,居然敢动我温家的人,找死。”
出手挡下这一刀的人,正是那位温公子。
“温家,哪里的温家,这里不是孟长发的家吗?”
张虎愣住了,还以为自己杀错人了。
“棋仙派温家,现在知道了吧,现在给我跪下,我或许可以考虑留你一个全尸。”
温公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用鼻孔看向张虎。
“你不是孟家的人,你是孟家背后的人?”
张虎似乎抓住了重点。
“不错,孟长发是我温家罩着的人,现在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了吧,可惜已经晚了,得罪我们温家,不管你是谁都要死。”
看着得意的温公子,张虎一副看智障的模样。
这种人之前听指挥使说过,不过具体是怎么说的他忘了,不过眼前的人似乎就和指挥使说的一样。
而且指挥使还说了,遇到这种人不用和他废话,摸清他的底细后,一刀砍死,然后在灭了他身后的家族就没事了。
张虎也不和对方废话,挥刀对着温公子就砍。
“你找死,居然敢得罪我们温家,难道就不怕我温家的报复吗?”
温公子没想到张虎会突然出手,顿时被打的不断后退,很快就被张虎的长刀砍伤。
他想要反击,可是他又怎么是张虎这种常年厮杀之人的对手,仅凭他手里的鞭子,能不能打中张虎都不一定。
“唰。”
张虎一刀砍断鞭子,然后又是一刀直接把温公子的手臂给砍了下来,紧接着反手握刀向前一挥,一颗充满惊恐表情的脑袋就飞了出去。
脑袋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后,停在了已经溜到门口,孟长发的脚下,四目相对,孟长发顿时被吓尿了。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你要什么,银子,对,我有钱,我有很多钱,只要好汉饶了我,我把所有钱都给你,只求好汉能饶我一命。”
“银子,呵呵,杀了你银子一样是我的。”
张虎冷冷一笑,一刀就把孟长发的脑袋给剁了下来。
捡起地上的两颗脑袋就出了门。
陆仁甲此时正在镇子上的一家医馆,被他救下来的小孩也已经被医馆的人带下去治疗了。
坐在医馆里,刚好可以看到孟家的大门,门口的几具恶仆尸体还倒在地上,没有人敢靠近。
孟家院子里的哀嚎声就算是坐在医馆里,也能清楚的听到。
街道上聚集了很多镇上的百姓,他们满脸惊恐又有些兴奋的远远望着孟家。
孟家在镇子上可谓是非常招人恨,现在有人血洗孟家,他们必须要看看。
没让陆仁甲多等,很快张虎就提着两颗脑袋走出了孟家。
而看到浑身是下宛若修罗的张虎,围观的人呼啦一下全跑了。
“老爷,事情已经解决了,这是那个孟长发和一个姓温的脑袋,孟家之所以敢这么横行霸道,就是有温家撑腰。”
张虎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仁甲,等陆仁甲发话。
“赶紧把这两颗脑袋给扔了,在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陆仁甲只是瞥了一眼张虎手上拎着的两颗脑袋,呵斥道。
区区棋仙派温家,他一句话就可以灭了,根本不入他的法眼,他现在想的是,单凭一个温家,根本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让孟家在石林镇这么霸道,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人在给孟家撑腰。
陆仁甲的第一反应就是当地的官员,而且这个可能性还很大。
当天晚上陆仁甲就住在了石林镇,张虎则骑着快马前往了丰林县调查关于孟家背后之人的事情。
夜里,石林镇的村民全部冲进了孟家,把所有能看到的,值钱的东西全部搬空,至于满地的尸体。
谁在意啊!
以至于第二天孟家院子里全是光溜溜的尸体,毕竟衣服也是要花钱买的。
陆仁甲在石林镇吃完早饭后,张虎也从丰林县赶了回来。
从张虎手里接过锦衣卫调查的情报,陆仁甲看了起来,不看不知道,他没想到丰林县从上到下所有的官员已经彻底烂透了,甚至是驻扎在当地的锦衣卫百户也被收买。
如果不是他提前派张龙调查沿途的情况,只怕他也要被蒙骗了。
不过这种情况他早有心理准备,所以这个时候并没有表现的有多愤怒。
“告诉张龙,丰林县所有官员一律革职查办,这件事由锦衣卫全权负责,但凡谁敢伸手那就把他的手给我剁了,被收买的那个百户剥皮填草,放在卫所里以儆效尤。”
“我不反对你们捞钱,但是你们应该明白什么钱可以捞,什么钱不能捞,普通百姓连饭都吃不饱,能榨出几两油,还不够费劲的,要捞钱就找那些地主老爷。”
“而我最不能忍受的是背叛,你们不应该忘了你们的权利是谁给你们的,拿着皇上给你们的权利来祸害皇上的帝国,最后还背叛皇上。”
陆仁甲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可是这些话听在张虎的耳朵里却犹如一道道惊雷炸响,震的他浑身发麻,甚至有些窒息。
他知道指挥使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张虎严格执行了陆仁甲的命令,甚至是陆仁甲说的话,他也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
没错,张虎是有些憨,可是他只是憨直,不是傻子,还是能分辨的出事情的严重性的。
陆仁甲的对锦衣卫的要求,被以最快的速度传播了出来,摆在了无数锦衣卫的桌案上面。
有人被惊的冷汗直流,第一时间把自己从某些事情里面摘了出来,也有些人对此嗤之以鼻。
想着山高皇帝远,你陆仁甲深受皇上看中又怎样,你陆仁甲是锦衣卫指挥使又怎样,就算我欺压贱民,背叛锦衣卫,只要我不说,你又怎么会知道。
怀着这种想法的人在锦衣卫中不在少数,可是不久后他们就后悔了,甚至苦苦哀求陆仁甲能在给他们一个机会。
当天陆仁甲就给朱厚照写了一份奏折,希望东西两厂能够组建一个稽查队来对锦衣卫进行排查。
魏公公在接到朱厚照的命令后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于陆仁甲的狠辣和大气。
在处理完了当地的事情后,陆仁甲稍稍的改变了一下路线,斩草怎么能不除根,毕竟温公子可是在下面等着一家团聚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