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博望、郑闺美走到了林子里,在肃王原先站立的那个地方,没找到他。
“他去哪儿了?”郑闺美四处张望着。
“也许他胳膊上的鞭伤很疼,去找草药了。我们就在这等他罢。”郑博望扶着一棵树蹲下来了。
但是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能看到肃王的出现。
他们感到不妙,却不敢离开。
两人商议后,决定在这里过夜,如若明日他还不出现,他们就走。
入夜后,下起了小雨,但大树的枝叶挡住了不少雨。
小雨没下多久就停了。
天麻麻亮,两人就醒了,在附近找了一些野果吃了,又等到了晌午。
但是肃王还是没出现。
“我们不能再等了,谁知道他去了哪里呢?”郑闺美很烦躁了。
郑博望也只能说:“好罢,我们往南走,在路上能碰到就碰,碰不到就算了。”
说完,两人朝南走。
走了三里多路,两人看到了路边的野山楂,吃了一些。
山楂是开胃的,他们吃后,肚子越发感到饥饿。
“爹,我们快往前走罢,我好饿。”
“哈哈,荒山野岭的,路不好走,我年纪又大了。哎哟——”郑博望闪了腿肚子,干脆坐在了地上的一块石头上。
郑闺美听到附近的野鸡叫声,她顿时有了主意。
她蹲在草丛里,抓了两只野鸡。
“爹,先烤两只野鸡吃了再说罢。”
“好,你弄罢,我歇会儿。”
她杀了两只野鸡,扯毛挖肚,再拿到一条小溪里洗干净了。
捡了干柴,燃起火,把两只野鸡用两根木棍穿了,架起来烤。
两人各吃了一个烤鸡,肚子里才舒服。
郑博望吃完了,有些困,便躺到树叶上睡觉。
她也乏了,也睡了。
一个时辰后,两人醒来了。
起来后,他们走下山,来到一条小河边。
这条小河的走向是往南流的。
因此,他们沿着小河走。
风一吹。
河边长了很多荻苇,毛茸茸的毛絮在空中飞舞。
河上有一个艄公,其船上有两只鱼鹰入水为他捕鱼。
郑博望扯着嗓子跟他说话,他不理睬。
“他是聋子?”郑闺美感到疑惑。
两人走到了河流的拐弯处,见到一个人面孔朝下,趴在地上。
郑闺美好像觉得这衣服很眼熟,走过去,她拿起这人的胳膊,反过来一看,原来是肃王!
肃王昏迷不醒。
她蹲在河边,掬了一口河水,含在口里,走到肃王面前,把水喷到了他的脸上。
肃王的鼻子一皱,就醒了。
“我在哪里?”他左顾右看。
“在河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郑闺美突然问。
肃王像傻了一样,喃喃道:“昨日你们走了后,我碰到一个采药的老头,他看到我胳膊上的伤,就说给我找药。我跟着他走了很远,他总说那草药在前面。晚上的时候,我来到河边,他砸了我一下,我就昏倒了,后来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你摸摸你的金锭还在不在?”
肃王摸了胸前的衣服,甚么银票、金锭全不见了。
“那个老东西太坏了!”肃王愤愤不平。
“他没杀你,就是仁德了,你还骂他!”郑闺美冷嘲热讽。
肃王也为自己防备心不强而感到懊恼。
“你饿了么?”
“饿了,我们赶到前方的小镇,也许能吃到一口热饭。”肃王往前走着。
郑闺美走在他的身边,看到他胳膊上的鞭伤还在流血,“你等等,我去找草药。”
她低头在草地里找到了艾叶草,掐了几根,搓烂后,敷在他的伤口上,“你自己用手按着。”
肃王便用手指按着,继续前行。
不久,三人偏离了河道,走进了一块平地。
那地很久没人耕种了,都长了荒草。
有几间屋子,也塌了,附近没一个人。
去哪里蹭饭呢?
郑闺美只好说:“我给你找找野鸡野鸭罢,烤了给你吃。”
三人走到一个大水坑边上,水边长了很多野草,水面还游着很多麻鸭子。
她蹲到草边,伸手抓住了一个正在下蛋的麻鸭子。
“嘎嘎!”
水面的那些麻鸭子听到叫声,纷纷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肃王很高兴,捡了干柴,燃气火堆……
鸭子烤熟后,肃王匆匆吃了整只鸭子。
“真好吃,还有三只的话,我也能吃下。”肃王抹了嘴边的油。
“别吹了,哈哈。”郑闺美笑了。
三人离开这里,继续赶路。
大概走了四五十里路,终于见到了一处码头小镇。
此时,天色快黑了。
街上的很多食肆还是灯火通明。
三人去吃了一顿饭,便去找了客栈住下。
三人各选了一间房。
郑闺美睡的是中间那间房。
肃王、郑博望分布在她的两边。
入夜后,小镇很快寂静了。
只听得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但郑闺美睡不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
忽然,她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很轻,是踮起脚的那种声音。
一会儿后,那人推开了一扇门。
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接着,她听到隔壁的肃王大叫了。
她拉了长衣,套在身上,打开门,冲到肃王的房间里,把那人的双臂扭住。
在黑暗中,肃王哆嗦着站起身。打了刺客几个耳光。
此时,郑博望也进来了,手里持着一根蜡烛。
有了一点光,可见到此人全身黑衣,脸上也是黑色的面罩。
他的那把刀掉在地上了。
“你是何人?”肃王怒道。
“哼,只可惜我动作太慢,不然,你已经死了。”黑衣人冷言冷语。
肃王一把扯下了黑衣人的面罩,骂道:“狗奴才,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刺杀我的?”
黑衣人梗着脖子不肯说。
肃王拿刀把他的一条胳膊砍下了。
黑衣人冷汗直流,胳膊断处也流了很多血。
“你快说,再不说,我砍断你的双腿!”肃王的脸色变得铁青。
“我……我说……是、是……齐王派我来的……”
肃王听后,竟然掉了泪,“我与齐王素来感情融洽,没想到他却派人来杀我。”
“齐王……给了我、我一百两黄金……”黑衣人结结巴巴地说。
“我给你一千两黄金,你给我杀了齐王!”肃王扬起下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