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朱凤文,王国梓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舅兄,我这样问可能有点不礼貌。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嫂子……潘氏她不规矩的?”
朱凤文:……你这何止是不礼貌,简直在自己心口扎刀!
他悠悠一叹,颓废的道:
“这事我既然不避着你,自然也不准备瞒你。
就在几天前,我别院的一个侍女,故意引我去了假山的石洞中。
当时,我闻到了一股香水的味道,自然而然发现了这对奸夫淫妇正在偷情!
这潘氏,在我们敦伦时,可从来没用过香水!”
王国梓:“……”
他干巴巴的安慰道:
“舅兄,香水无毒人有毒;你可千万别迁怒香水!
我送来的玫瑰香水,被称为是最温柔的催情剂。
这个潘氏既然给朱凤武用了,却没给舅兄你用,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你比朱凤武那个畜生强得多、也持久得多。
最起码在床笫间,你不用催情剂助兴!”
朱凤文:“……”
他面无表情的扫了王国梓一眼,悠悠的道:
“妹婿,你可真懂安慰人!”
“……”
王国梓感觉大舅哥这句话好像不是在夸人。
不过,舅兄人不错,他还是得劝他坚强:
“妻子偷人嘛,多大点事,慢慢就会习惯的。”
“……”
朱凤文听了这句后,紧紧的捂住胸口,艰难的道:
“妹婿,你说话真好听;再说两句,我估计就得被送走了。
现在请暂时免开尊口,慢慢听我说。
我单独找你出来,是有两件事商量你:
第一件,是关于楚王三卫的事。
他们中,有人被朱凤武以及他身后的一众宗亲收买了;我如今已经失去了对他们的掌控,只能靠你去整合了。”
说到正事,王国梓自然不敢怠慢,点了点头道:
“我这次回王府,预料到会有波折;所以也带足了人手。
关于三卫的事,我可以保证:
所有选择吃里扒外的人,都将被优化;毕竟,背叛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朱凤文听到王国梓说的如此郑重其事,欣慰的点了点头道:
“还有一个,就是王府未来的命运。
父王已经老迈,恐怕时日无多;我……我如今又是这个样子。
我希望你能接掌楚藩!”
王国梓:……
这倒是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他对武昌不是没有想法,一直都在进行着经济方面的渗透;但直接接手,他之前还真没考虑过。
……
看到王国梓准备开口,朱凤文示意继续听他说:
“妹婿,你我都不是外人。
从你半渡而击打败张献忠开始,我就知道你并非常人。
到了汉阳后,你开始招抚流民、发展工商;这一切,我和父王都看在眼里。
如今,孙传庭已经战败,大明也是风雨飘摇。
如果你真有囊括四海之志、并吞八荒之心,楚藩别的不能提供,但二百多年的老底子,倒是能助你一臂之力!
不过,这一切都不白给,我和父王是有条件的:
将来,你和小妹的长子,必须要过继到楚藩,并且成为你的唯一继承人!”
“……”
王国梓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忙问道:
“舅兄,这不应该呀!
你不是已经有了小世子吗?”
“那是朱凤武的孽种,怎么能让他玷污王室血统!”
王国梓:……认真说起来,似乎朱凤武才是较为正宗的王室血脉!
“那……那你还年轻;也可以再生一个!”
听到此话,朱凤文一脸的阴霾,幽幽的开口道;
“姓潘的那个贱人,之前一直在给我下药。
大夫已经给我看过了,说……说我这辈子都再难有子嗣!
所以,王府唯一能倚仗的,就是你和小妹了。”
王国梓:“……”
摊上这么一个蛇蝎毒妇,朱凤文也算是被完全毁了。
他知道此时不是谦让的时候,立马点头答应了下来。
接着,王国梓就开始商量三卫的事;至于朱凤武和一众楚藩宗亲,早被困在了别院中,有的是时间拾掇他们。
待二人商议既定,王国梓的亲兵突然来报:
“报告郡马爷,刚刚别院里冲出来一群死士。
他们大部分都被当场击杀,只有一两个受伤逃了出去。
看方向,应该是向宾阳门那边去了。”
朱凤文一听他们向东逃遁,立马道:
“不好!王府三卫就在那里宿营,朱凤武肯定是想调兵来解围。
看来,他们是真的要兵变!”
王国梓听了,也是面容一整,开口道:
“大东门?
那里位于蛇山南麓,是守城要塞,易守难攻。
他们如果不出来,我一时半会还真不好整治他们。
既然他们主动跳出来,那就别想安生了。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会会王府三卫!”
……
那名逃走的死士,最终还是到了蛇山的宿营地。
他当着三位都指挥使的面,拿出了信物,下令让三卫拔营,攻占武昌。
显然,王国梓的突然出手,已经逼得朱凤武开始狗急跳墙!
三位都指挥使中,方铭最是胆小怕事,有些退缩的道:
“两位老哥,郡马爷可是勇冠三军。
如果我们真的出兵,那可就什么后路都没了。”
另一个都指挥使陆炳却不以为然的道:
“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张献忠当初也是倒了血霉,遇到了天灾人祸;要不然,他又怎么可能败在一个秀才手中。
王国梓如果不是靠着裙带关系,又怎么可能有今日的风光!”
最后一名都指挥使吴庸长得傻大黑粗,却最是精明。
他开口道:
“王府三卫是用来拱卫王府的。
朱华奎既然不是王室血脉,我们自然也没必要听他的。
再说了,朱凤文协理三卫以来,不仅要求每日一操,还不允许外出扰民;给的饷银,也就将将够糊个温饱!
这样的日子,老子早受够了!
良禽择木而栖!
我们不这样闹一闹,那些宗室们怎么能知道兄弟们的手段。
咱们只要将事闹大了,不管是朱凤文还是朱凤武,以后都得哄着咱们!”
陆炳听了,连忙附和道:
“吴大哥说的是。
小弟困在这蛇山上,嘴里早就淡出鸟了。
左良玉当初离开武昌时,可是搜刮了上百辆大车的财宝,想一想都眼馋!”
方铭还是心有余悸道:
“这位郡马爷,可不是好相与的。
当初,王允成纵容劫掠商队;如今坟头草都老高了。
金声桓屠城,他直接将人当众给剐了。
说实话,兄弟我胆小,还真的不敢在他面前行差踏错一步。”
吴庸悠悠的道:
“方兄弟,谁说一定要我们出面了。
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不用担罪名,又能让兄弟们开开荤。
你要不要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