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风雪镖队潜下山
众镖徒大闹忠岳局
当天深夜,月明星稀。徐继辉、韩北坤辎重粮草藏在山上隐蔽处,只带了些少许货物便号令所有人从玉疆山东面小路下山。
众人身披风衣傍山而行,此山间小路狭窄险要,仅够一匹马穿过。山间地势险恶,身旁就是千丈深渊,在微微月光的照应下,只看到身下黑洞洞的一大片,山风呼啸凌冽如刀,且夹杂着冰粒雹子打在脸上生生做疼。众人也顾不了这么多,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只顾赶路。
颜小庄在人马中段,顶着山风扶着马上的伤员慢慢潜行。韩北坤在人马前面带路不断地给后面的打气口中不停念着快了快了。
众人顶着山风赶了近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山脚的一片树林中。众人在树林中隐藏好,徐继辉、韩北坤则下山打探山下情况。这玉疆山东面下山处南北两个方向分别有两波斯厥人把守,偶尔有百来人骑马快速穿梭。可能是这一片茂密的树林挡住了山路,斯厥人平日并未发现。徐继辉、韩北坤在山下查探了很久,摸清了人数和穿梭时间后决定趁着空档赶紧下山。
众人看到已经摸到了山脚下知道逃生有望也不废话,赶紧卯足力气扯着马屁赶紧飞奔下山。徐继辉、韩北坤叫上一些兵长以及颜小庄、俞双彬、李潜垫后确保安全。直到人马上了硬路才抽身离开。
刚刚准备撤退,几人发现身后响起雨点般的马蹄声。颜小庄暗暗叫苦,奶奶的,都这时候了还要出岔子。
果然只见一百带着狗皮帽子的斯厥兵挥着长弯刀飞马奔来。徐继辉抽出佩刀碰到命令道:“众官兵听令,逃生之路就在眼前想活命的就跟他们拼了,大家杀光这帮斯厥人山下庆功!”说完持刀杀入马队。
韩北坤亮出高岭剑,卷起“烽火剑气”,一套“烽火戏群侯”瞬间将四个斯厥人挑落马上。俞双斌、李潜也纷纷运起轻功飞身战斯厥骑兵。李潜手拿“雌雄长短剑”,在骑兵中来回闪躲厮杀。那俞双彬陆战对马战知道占不了便宜,旋起小钢刀叫道:“你阿奶的,想拿爷爷的脑袋是吧?你们还嫩了一万年,今晚就给你们这帮孙子上点硬菜。”说完,运起不周攻甩出小钢刀。这小钢刀快速旋转犹如满月,飞向斯厥人群将七八个斯厥人砍落马下。俞双斌伸手一收,那小钢刀又转了回来又砍伤几个。俞双斌飞身接过小钢刀,并踹下一个斯厥人,抢过长弯刀和那斯厥人杀在一起。
颜小庄手拿驿站中陈放的“罗汉棍”也杀出了敌阵。心想且试试这新改的巨鹰震内力威力如何。小庄一个“大浪滔天”起手攻来。这罗汉棍缠绕着不周攻内功卷起风雪劲力犹如巨浪向斯厥骑兵盖过来,仅一招就将五六十个斯厥骑击飞。连颜小庄在内的所有人看到此景惊得只差掉了下巴。颜小庄见新改的内功有如此威力顿时提气兴奋,接着一个“引风推雨”“全龙盘山”“风卷残云”打得斯厥人抱头鼠窜被击飞的不计其数。
徐继辉见颜小庄仅一人就将斯厥人杀退大半是甚是惊喜,示意手下赶紧抢了马匹撤退。颜小庄还在回味刚刚那套不周攻、巨鹰震强劲威力,看到同伴已经上马也不废话也赶紧上马跟上。
徐继辉几人和前面的人马汇合后直接撤离。
韩北坤在马上对颜小庄说道:“颜师弟,你我虽然都是岳州分局的镖师,但还没怎么切磋领教过武艺,今晚算是见识到了,你那乾坤游龙棍耍得真是威猛如虎啊。你那巨鹰震功力比哥练的强多了。”
颜小庄得意地笑道:“哪能和韩师哥的长城剑气相比,我也就是谨遵师傅教诲“要活命,勤练功”而已。坚持了近一年今天也算是有所小成。呵呵。”
韩北坤看着身旁的颜小庄。这么大的风雪迎面罩来,但这颜小庄面色红润,双眼夺目有力,尤其是四周还弥漫着浑浑内力缠绕其身,那冰雹子还未近身就化开。就练了一年怎么可能就有如此境界?此人怕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还是怎么的显然一副高手宗师气场。
赶了一晚上的路,众人马先是找到一个简易客栈休整。在好好睡了一天后,众人又是一天的赶路才来到同景镖局旗下的一公馆。
这公馆位于景州面向西北的门户中转站。馆内大院奇山怪石林立,小路交错。一群人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走入公馆无不感叹同景镖局真她娘的财大气粗,仅仅一个中转驿站就比忠岳镖局还要阔绰。众人也没什么闲工夫欣赏馆内奇景,只是到了厅内用饭便各自回房睡觉。
颜小庄睡了整整一下午,擦了把脸便去公馆内转转。刚出了房间就见到忠岳镖局的一群人在那大吵大闹,嚷嚷不休。
颜小庄见状也赶紧凑了上来询问情况。
俞双彬嚷道:“大伙说这日子以后还怎么过吧?赶了他娘的快两个月的路,好不容易就要送到贺兰大营了,这下好了,就剩这么点了,镖水是一个铜板都没赚到。”
“奶的,还想着过年前走趟甲等长镖赚点镖水好过年。他妈的,一路上又是五神山的,又是斯厥人。小俞你在这叫个鸟,哥哥现在可是拿着镖徒的月钱干着镖师的事。真他妈的不值当。”
俞双彬听后站起来怒道:“你阿妈妈的还怪我是吧?又不是我要你当镖徒的,别一有事没事就把屎尿往我身上倒,你有气找金彪去!”
熊勇嚷道:“吵吵吵,吵个屁啊吵,保住命就不错了,你们瞅瞅哥身上的伤。”说完亮出两只手臂上的刀伤:“看到吗,全是那斯厥人弯刀给割的,现在还疼着呢。咱以前谁碰到过这群不要命的。下次钱再多也不运景州的镖了,切。”
“就是就是,你看看那同景镖局那帮人对咱们是爱搭不理的,都用鼻子看人呢。和总局那帮人差不多,下次银子再多也不来了。”梅三金说道。
原是同州镖局镖徒的谭耀佳辩道:“你别有事没事就数落同景镖局的不是。这不是个驿站嘛,谁还不是一路风尘仆仆过来的,都累成鬼了谁还有精力搭理你。再说景州镖局的请你来了啊?你爱来不来,吃饱了赶紧滚回忠州去,滚滚滚。”
李潜也跟着闹道:“还是咱们湘州好啊,姐姐我也是吃饱了撑着居然跑到这景州边境吹凉风,一个铜板没赚到还差点被斯厥人给抢去当女奴。”
梅三金打趣道:“哎呀,还当奴婢呢。就你身板功夫妥妥的夏鸣王部主将啦。”
说着,李潜、梅三金俩人扭打在一起,其他人也是各闹各的。
就这样闹腾了一下午,众人又围在桌子边吃晚饭。大家也不客气,赶紧胡吃海喝补充体力,因为明天就要启程赶回忠州了。
“韩师哥,这趟镖算是走水了。就问问,局里不会怪罪吧?”俞双彬悄悄问道。
韩北坤摇了摇头答道:“不会,这你放心,总局还是挺仗义的。总局有明文规定的,碰到斯厥人可以先行撤退已策安全,再说这本来就是朝廷的官镖,损失由朝廷承担,跟咱们关系不大。”
“你说这斯厥人都闹到景州地界来了,这朝廷也不管管?”
“这国家军务大事岂是咱们普通老百姓都够知晓的。朝廷自有办法。”
“这趟算是领教了这帮不要命的斯厥人了,现在想来那五神山的黑道就跟闹着玩一样。额,以后只求别运景州镖了”
“那是,以后谁要我再来景州运镖,我就一大耳光子扇过来。”梁倪说道。
俞双彬又接过话茬说道:“你们现在留着金钟罩的镖徒是真好啊,腰杆子都硬了,这也不去那也不去,谁都使唤不了。可怜咱这些镖师咯,被人呼来唤去赚玩命钱。”
“谁要你放弃的?”说完,几人又是一阵喧哗吵闹直至晚饭用尽便又各自散去。
第二天,韩北坤整队人马后带着少许货物领镖回忠州。颜小庄看着队中的镖队只是感叹,这趟镖损失是真的不小。领镖的副总镖头刘宏下落不明,镖师镖徒众损失大半,镖水没赚着还差点丢了性命,也不怪众人一肚子怨气。还好我还结识了个老神仙,指点了我内功心法提高了武艺算是赚到了。下次运镖到景州得再去趟玉疆山拜见他老人家,再送点好吃好喝的索性把那缚仙击一并学了去。
就这样忠岳镖局一众人快马走了半个月,期间又打退了几路五神山的人,跌跌撞撞人马疲惫地回到了忠州镖局总部。
众人拖着疲惫的身子。颜小庄看到久违的忠岳镖局总部见到又是一大帮人把大门给团团围住。得,不用问了,肯定又是镖徒闹事。颜小庄叹道以前回镖还有人迎接端点茶水送上水果慰劳下回镖的镖师。现在好了,啥都没有还要看着这吵架扯皮的糟心的事。
颜小庄原想着绕过大门从盘门进去。但看到这次好像是闹事也和平日不一样。于是骑马探出头想看个究竟。
只见一缁衣胖子镖师和邓威、杨定坤、龙嵩峰被两波人给扯开。颜小庄打听后才知道:“原来是总局在不久前发了一次过年物资,都是些腊鱼熏肉米酒之类的普通东西。本是件好事,但岳州号的有些镖徒声称发的腊鱼熏肉起了霉或者肉质又黑又硬难吃。这让岳州号那些镖徒大为恼火,又纷纷跑到忠岳镖局来闹事。欧阳乐峰去总局办事,其他副总镖头也没回来。那帮镖徒就堵在门口和大厅内闹事非要给个说法。忠岳局里的一些镖师历来就看不惯那些嚣张跋扈的镖徒骂他们要这要那就是不干事,镖徒回骂道现在的忠岳镖局狗眼看人低,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分什么东西岳州号都是最烂的。双方都气不过就干了起来,反正欧阳大当家的也不在。两边群架越打越大,好在没有闹出人命,闹腾了好一阵两边才罢休。
颜小庄看着那帮人还在门口骂骂咧咧的不肯罢休,只是摇头:“奶奶的,吵个鸟啊吵,哥哥我差点死在那玉疆山上,你们倒好,为了一些腊鱼熏肉打个不可开交。”想着拍马离去。江湖继续。